凤倾城又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了追云的床上,追云嬉笑着取笑他,他今日一反常态,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耍赖,而是默默地从身后抱住了追云,小声道:“云儿,你答应过的要和我一辈子,永远不分离,还记得吗?”
追云心中一凛,原来,凤倾城什么都知道!
看了萧越的信,追云便放进了怀里,之后的几天也再没有提起此事,不想还是被凤倾城这个比猴子还精的家伙猜到了究竟,追云叹口气,对于萧越,她十分抱歉,不想伤害他,可最终还是伤害了他,自己心中有一个天平,它不受自己的控制,无端的偏向了身边的人,那受到伤害的就只能是萧越了。
不是她残忍,在感情的世界里,女子的心只有一个,他不是一朵莲花,可以开出许多个花瓣,它只有一片,那里面只能承载着一个人。可是男人的感情不一样,他可以开出许多花瓣来,每个花瓣上都能承载着一个人,最起码,大多数的男人是这样的,纵观世上的夫妻,上至宫中的王侯,下至黎民百姓,哪个男子不想三妻四妾,而其中以帝王最为突出,后宫的嫔妃无数,就连平日看似只对自己好的萧越,在成亲的时候不也一口气娶了一个正妃五个侧妃吗?
如此想着,追云的心里渐渐开朗起来,幸好,他还娶了好几个侧妃,可是再一想,身边的凤倾城将来以后是不是也会和萧越一样娶上好几个侧妃呢?
一想到此,追云心里就像塞进只猫咪,伸出锋利的爪子抓挠着自己的心肝,掰开凤倾城的手,追云噌的坐了起来,有些气呼呼地看着他,问道:“凤倾城,你是不是以后也会如他们一般娶上很多个侧妃呢?”
凤倾城不知道她小心思转瞬间已经转了这么一大圈,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问到这个,娶侧妃如何?不娶侧妃又如何?‘
“什么!”凤倾城含糊其词的回答让追云误认为凤倾城也有娶侧妃的意愿,登时心里就火了,她不是小气的人,可是要说到和别人分享一份感情她自问绝对做不到。顿时。脑中闪出凤倾城和红鸾在一起的片段,抬脚便把凤倾城踹到了地上。
凤倾城哎呦一声,结结实实地被摔在了地上。追云仍然不解气,翻了个身把被自己裹成一个蚕蛹,面对着床里面,大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声,追云也不睁眼,瓮声瓮气地道:“六王爷,时候不早了。人家明天还要上朝呢,你就不能先回去洗洗睡吗?”
凤倾城呵呵一笑,魅惑的声音响起:“睡嘛,当然要睡,但是这里有个狠心的人把她未来的夫君踹到了地上,半天都不搭理。任由他自生自灭,你说,如此之人是不是应该先进行惩罚呢?”
追云知道,凤倾城如此说话的时候,紧跟着就要开始耍赖了。必须先发制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跑!
于是,她豁然睁开眼睛,大力一下掀开被子飞身便朝门口的方向飞去,不管如何,先离开了这间屋子再说。
可是他刚刚到门口,衣服后领便被一个人拎住,正是如影子般跟过来的凤倾城,他早已扫干净脸上的阴霾,露出平时的嬉笑模样,追云被他拎着,就好比花猫踩住了眼皮下猎物的尾巴一样。
追云十分郁闷,用力往前一挣,可谁知前襟的系着布带被她翻来翻去早就松哒哒的了,她再一用力那布带便十分欢畅地松开,衣领被扯开偏向一边,露出一侧如雪的肩膀,偏偏追云是个十分讨厌穿肚兜的,也因为平时要装男子束胸,所以几乎都不会穿那个东西,此时衣服一扯开,胸前那一抹浑圆便呼之欲出。
室内一点烛火摇曳,温暖的光线把室内的一切镀上梦一般的颜色,眼神极好的凤倾城看到眼前的光景猛地心脏一缩,整个人似乎被定到了当地,眼光也再移不开,渐渐地呼吸也开始急促。
追云惊觉,顿时羞得脖子都红了,那红色瞬间扩散,身上的颜色也由雪白渐渐转为桃花般的粉红,粉红的桃花比不上粉红的肌肤,源自于血脉的跳动,谱写着生命的神奇,凤倾城脸色微红,隐藏多年的原始的欲念似乎在瞬间被唤醒,并达到极致。
没等追云拉拢衣服,凤倾城早已经拉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没有往日冷静的而温柔的作风,此刻的他显得急切而莽撞。
追云惊呼一声已经撞入了他的怀里,她的衣襟已经全部敞开,身体相贴,中间只隔着凤倾城身上薄薄的一层亵衣,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追云陷入混沌。
陷入混沌的并不只是她一个,另一个也是一般。
处子身上的幽香带着温暖的体温,丝丝缕缕的飘散,钻入上方凤倾城的鼻腔中,胜过任何一种香料,这是最为猛烈的催、情剂,更厉害的是抵在他胸前的两朵浑圆!以前也没注意过,这丫头瘦瘦的,怎么胸前竟然如此饱满,极致柔软的触感更加让他血脉喷张,呼吸越加急促,仿佛已经忘了身在何处,怀里的人儿挣扎了一下,他圈紧双臂,把她抱得更紧,似乎抱住属于自己的世界,艰难地开口:
“云儿”凤倾城的声音暗哑,声线中带着一丝颤抖,追云应声抬起头来,在他的身影下,脸色慌张的她眼睛中水光点点,如一池春水,凤倾城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吻向她的眼睛,然后是挺秀的鼻梁,再而是樱桃般红艳的双唇,直到如莹玉般的脖颈。
追云的眼前早已被蒙上雨雾,看不清一切的事物,身子软软地如在云端,没有一丝力气,也不知该想些什么,一片虚幻中只得任由凤倾城摆布。
凤倾城唇瓣落到追云颈间的时候,他忽然起了贪心,身体的变化让他再也不能满足浅浅的接触,忽然身子一旋,两人已经到了床上,如烟的帐幔落下,依稀有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
夜月的风吹动薄云,风无边,月无边。
月夜的另一边,透过窗格,寂寥之人坐在桌边。
桌上摊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纸张上还有些许的污渍,萧越嘴角含笑,仔细地观看着,这张纸是他的护卫从七王府的垃圾堆中扒拉来的。胡山威拿着萧越的书信走后,他便开始了焦急的等待,但现在身处凤玄腹地,等待的同时不做些事情实在对不起萧越一向以来的作风。于是,他联系上原来就安插在凤城的探子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又吩咐身边的护卫乔装改扮,渗入凤城的各处,不几天工夫,凤城的基本情况就被他摸清楚了。
几个皇子还是一直在明争暗斗,只是这次情况不同,不光平时不参与其中的凤倾城有所动作,而且争斗队伍中杀出一匹黑马,那就是皇帝新找出来的儿子——凤追云!
在刚刚听到凤追云这个名字的时候,萧越吃了一惊,又是一个叫追云的,难道这个名字在凤玄很受欢迎吗?还是此追云和彼追云是有关系的?抱着这种态度,萧越着重调查了朱陵王府,甚至连朱陵王府倒出来的垃圾都没有放过,于是,在一堆废纸中,他找到了这张纸。
萧越凝视着上面的字迹,回忆起那一晚,他站在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身子,握住她的手教她一笔一划地写字。最后她自己写出一个“越”字,实在是丑的极了,让人不敢直视,但就是这个字,他后来找人好好地装裱了,放在装宝贝的匣子里。
如今这字迹一般无二,正是她的笔迹,因为,任谁,也模仿不出如此难看的字迹。谁又能想到,聪慧无比的她竟然是个不会写字的。
而她在练字的时候写了这个字,是不是说她还是会经常想起他的,她对他,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换言之,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可是,她明明一个女子,怎么会被凤玄的皇帝认为是走失的儿子,还大张旗鼓地封为朱陵王呢?
被派到宫中打探的人最后回来的,他带来的消息让萧越更加兴奋,原来皇帝早就知道追云是女子,为了她的命数才以皇子封的,而知道这条消息的,在凤玄宫中也屈指可数,以至于像太子等人都还一直认为追云是有些娘娘腔的男子。
如此一来,她和凤倾城就成了兄妹,最大的绊脚石踢除了,怎能让他不高兴呢?
只是,另外一路也传来了个十分惊人的消息,有人在凤玄太子府的后门见到一个人,五十挂零的年纪,身材瘦小,左边额头上有一颗黄豆大的肉瘤,此人总是缩着个脖子,存在感低下,但萧越知道,此人心狠手辣,而且十分狡猾,正是他大哥府中第一个受到信赖的幕僚章丘和!
遥望虎啸的皇宫方向,萧越眼睛微眯,里面杀意隐隐,喃喃道:“大哥,当弟弟的只当你自己偏安一隅,却不想你还是不肯死心,觊觎着巍巍皇权,如此这般,休怪我不再念兄弟之间的情谊!”而他远望的虎啸皇宫,此时正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