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山威看到一个刀疤脸的人要和自己对战,非常兴奋,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居然遇到到了真正的高手,既然如此,那我也亮亮兵器吧!”
说罢,手一抖,不知从何处就抖出来一条长鞭,长鞭的颜色和他衣服的颜色相似,也是白色上有黑色的条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一看去便觉得十分刚猛。
蒋幽眼神一缩,心下更是气愤,暗骂道:“妈的,真是欺人太甚,和老子比试时居然连兵器都不屑地用!看向凤倾城,他暗暗担心,这六皇子平时从不和人动手,武功在几个皇子中算是最神秘的,不知是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六哥小心!”追云十分担心地朝场中喊道。
胡山威十分不满地撇撇嘴角,抖动手中的长鞭,啪地甩出一个鞭花,鞭子已经入灵蛇般攻向拿着玉箫飘然而立的凤倾城。
凤倾城看着鞭子近身,原地滴溜溜一转,如烟似雾般已经飘到了另一边,转而脚下不停,顺着鞭子的方向向胡山威身边靠近,须臾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胡山威一惊,一边收回鞭子一边向后跃了一步,这一跃便飘出三丈有余,把身后包围的士兵吓得一跳,纷纷闪出道路,胡山威嘿嘿一笑,大声道:“速速闪开,不然误伤了你们性命就只能算你们活该了!”
凤倾城站定,也大声道:“闪开!”
围在周遭的士兵看向蒋幽,毕竟。现在,蒋幽才是他们的队长,蒋幽只得大声道:“都闪开!”
众人闪到一旁,把偌大的场子留给了二人。胡山威的虎牙也都闪闪发亮,张开嘴痛快的大吼了一声,这一声如滚雷般炸开,震得树林里枝桠上的残雪簌簌落下,大地似乎都抖了三抖,士兵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声音,纷纷捂住耳朵,表情痛苦的皱眉低哼,原来,刚刚那一声虎吼并不是什么老虎。而是这个少年发出的声音。
凤倾城先发制人。没等胡山威吼完。就已经到了近前,萧管攻向他的胸前大穴,胡山威一扭身转到凤倾城身后。长长的鞭子一挥,周围的残雪便纷飞而起,两人的身形便淹没在了雪沫之中。
随着二人打斗的继续,空中的残雪越来越多,方圆几十丈的地方最后竟然笼罩在一片茫茫大雪之中,再也看不清二人的招式,只看到大雪里两道人影流电般移动——这,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吗?!
追云和蒋幽同时都非常吃惊,第一次见到凤倾城真正的实力,简直太骇人听闻了。而这突然窜出来的小子到底是谁呢?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打斗还在继续,蒋幽担心凤倾城的安危,想安排士兵救助,但自那场中刮出来的雪沫便已经让众人站不住脚了,想要帮忙,更是万万不能的了。
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场中忽听凤倾城一声大喝,周围的积雪瞬间竖起,形成一道雪墙,足有十余丈高,排山倒海般地朝另一面压去,轰隆隆地犹如万马奔腾,士兵们哪里见过如此奇景,吓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下一刻,只听得场中又传来一阵大吼,平地里突然刮起一阵龙卷风,自场中中心的位置盘旋而上,越往上波及的范围便越大,然后龙卷风的边缘如刀锋般割向扑面而来的雪墙。
眼看着厚厚的雪墙就要被穿透,忽然更远处的残雪如收到巨大的吸力,忽然毫无征兆地飘飞至半空,融入到雪墙之中,如此一来,雪墙的高度和厚度在一瞬间暴增几倍,生生地把刚刚的龙卷风淹没在了其中。
轰隆隆的巨响后,一切归于平静,雪沫纷纷落入地下后,场中的情景显现出来。
人们缓缓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睁开被大风刮得睁不开的眼睛,看到场中一站一坐两个人影。
站着的是凤倾城,他的面具已经掉落,飘飞的乌发映着身后莹润的玉箫,坐着的是胡山威,他大大咧咧地坐着,双手向后支在地上,仰面望向凤倾城,脸上再没有了不羁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肃。追云也和周围的士兵没什么两样,使劲眨眨眼睛,眨掉睫毛上的雪沫,他担心地看着凤倾城的背影,如此一来,他的身份便暴露的。
半晌,胡山威拍拍屁股站起来,对凤倾城拱拱手,语气十分尊敬,道:“小胡眼拙了,原来是尊者!”说罢重重把头一低。
凤倾城觉得有些纳闷,长眉一皱,他试探着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胡山威闻言一惊,吃惊地看向凤倾城,然后转转眼珠,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嘻嘻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小兄弟,话说半截的话,不太好吧!”凤倾城难得有了好奇之心,魅惑的脸上出现严厉之色。
胡山威似乎有些害怕,挤出一丝笑容,道:“此事小胡不便多说,尊者日后便会明白!”说罢十分迅速地闪到追云跟前。
因为离得远,其他人并没有听到凤倾城和胡山威的对话,蒋幽看胡山威来到近前,以为他要对追云不利,伸开双臂拦在了追云面前,大声道:“臭小子,你已经败了!”
胡山威很不愿意听到这个败字,但是事实如此,也没有办法,白了蒋幽一眼,道:“我今天刺杀不成便不会再动手,到这里,我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给呆头鸟送信!”
蒋幽将信将疑,胡山威懒得和他啰嗦,一把把他推开,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追云面前,道:“呆头鸟,我今天是受人之托,给你送封书信。开始的时候还想着顺便把你带走,可是如今你既然和那位在一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要你开心就好,但是,他怎么成了你的六哥了?”
说到最后一句,胡山威压低了声音。追云没有回答,她还不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伸手接过信封,信封上空空如也,便问道:“你到底是谁,这信是谁写给我的?”
胡山威望望远处的天空,道:“我是你的邻居,以前总是一起玩的,你出了趟门就不认识我了,算了,你失忆我就原谅你吧,但是,以后一定要想起我来!至于这信,你自己看吧!”
说罢,他又回到凤倾城面前,深深施礼道:“小胡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尊者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胡一回!后会有期!”说完,也不等凤倾城回答,大步走进林中,瞬间便消失了。
隐进树林的胡山威懒洋洋地趴在一颗大树上,想着自己刚刚跟追云说的话,嘿嘿一笑,坏坏地叽咕道:“呆头鸟,我们做了几百年的邻居,小时候我还经常叼你的毛,然后用爪子按住你的尾巴,这些事情你如今全部忘了也好,省得真的和你小时候的誓言似得,长大了找我算账!”说完又是嘿嘿一阵偷笑。
笑完了,他又翻了个身,从怀里掏出两根鲜红色的羽毛,拿在脸上蹭了蹭。
追云拆开信封,仔细看那信,可是偌大的一张信笺,上面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写到:“旷日之别,卿安否?二月二日,凤城杏花楼,望卿前来一叙。”落款是“越”。
看到这个越字,追云手一抖,信笺差点掉落在地上,脑海中瞬间出现了萧越的影子,那刚硬的线条如一把利剑般戳在她心上。
萧越对他的情意不可谓不深,她心里也十分清楚,在两人相处时便十分担心万一自己离开,要如何还他这份情,后来还隐隐为自己意外地被杂耍班子带走而感到庆幸,为没有听到萧越为自己而心伤的消息而庆幸,但如今看来,一切,都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她,已经深深的伤害了萧越!
而她想到的另外一件事也让自己心惊。在凤城时,自己搬到七王府,有一日闲来无事便铺开纸张练字,写了满满一篇,最后惊觉时竟是一篇的“越”字,回想起在虎池水榭的那晚,萧越教自己写的就是一个越字。
越想越心惊,把纸张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从那后再也不想着练字了,可是那个越字却总是时不时地闪现在脑海中。
追云还在失神,凤倾城已经来到了身边,发现她的异样他出声询问,惊得追云赶紧叠好了信笺放进怀里,凤倾城眼光一闪,没有继续追问。蒋幽整理了队伍,继续前行,向凤城进发,凤城中,也有许多人和事等着他们的归来。
凤倾城已经不再戴那个刀疤面具,已经用不着了,几日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凤城,因为是傍晚到的,几人便没有着急进宫汇报情况,而是先休息整顿,等日次早朝时进宫。
沐浴之后,追云终于躺在了舒服的床上,抱着温暖的被子,她又想到了那封书信。
一晃神,帐幔一动,身边就多了个人,不用看也不用想,追云呵呵一笑,道:“六哥,你还真是怪癖啊,动不动就要抢弟弟的床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六王府穷得连床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