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自省(1 / 1)

更新时间:2013-06-28

临走再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依然背向自己,冷漠而又孤傲,似下定了决心。他转过身毅然决然的迈开步子,再不曾回头一下。

她还指望他在说气话,可是听到他重重的开门声,再看他远去的背影如此决绝,心里战栗的可怕。他真的不在乎她了吗,为什么不再解释解释?他要是继续说下去她一定会听的,为什么这个机会他都不要了?

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她纵声大哭,为自己的脾气,也为他的态度——很多时候互相怄气的两个人往往闹到最后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闹,只留下了深深的伤心和遗憾。

这哭声自然入到他的耳朵,就如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上,他能听得出来里面有多少不舍,可是他没有停留,一个劲的强迫自己不要心软。

黑夜中司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凌乱的脚步早早的出卖了他,他妄想逃离这里!

还是不忍心是吗?离得远了他的心真的可以得到安宁吗?

“爷,要不要我去跟她说……”司莽觉察到他的心境。

“不用!”连锦年粗暴的打断了他,命令道:“去西南,今夜开拔!”

“不是说要再等等吗?”

“我说现在就现在,怎么,你也不听我的了?”他攥紧了拳头,血水还在顺着指缝滴落。黑暗中他的双眸闪动,凶狠的像一头恶狼。如果司莽胆敢再废话一句,他立马挥拳过去。

“是,属下这就去下令!”

很快两人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再也无法找寻。

薛岩趴在床上又哭了好久,哭的乐文睁不开了。

到底没有等到他回来。他再不会跟上次一样去而复返了吗?

漾儿等她哭累了,才坐下来柔声劝道:“姐姐,您这是何苦,上次闹了一回还不够吗?才好了几天啊今天又这样了。既然舍不得他,那就忍耐些,稍微控制下自己的脾气啊。”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滑落。是啊,漾儿说的没错,她是舍不得他,可是她也气他,不就是因为在乎才会生气吗,又因生气搞的两人伤痕累累,再添烦恼。好像永远在恶性循环,无休无止。她也觉得好累啊,为什么总会这样?

漾儿抚着她的背说道:“我看郡王爷的气度算是极好的,回回笑脸相迎,细语轻声,哪次跟您动过真格。您倒好,稍不如意就冲着人家一顿抢白,要么就是不理不睬。姐姐,牙齿和舌头还会打架呢,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肯说出来不都能解决吗?您也得学着多体谅些,他毕竟是位爷,从小到大也是随性惯了的,哪里受过您这样的气。”

她没有吱声,心里却思量开了。想到他平日里的那些好,还真是没了话说。可是这些话从漾儿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气的,恨恨的用小拳头捶着枕头说道:“你也来气我,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帮着他说话,我还没让你过去呢,你就开始帮他了。”

漾儿料她嘴硬,笑道:“姐姐,您看您,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冲动就是不肯低头,您这性子早晚都要吃亏的。我是帮理不帮亲,刚才我在外面听的分明,他完全不知道您说的事情,您想啊这些日子他在自己府里待过几日,恐怕连柏王爷都没有见过一回。您跟他说韦夫人的那些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只道您在拈酸吃醋。您呢偏偏又不肯讲明,一味挖苦,最后咬定了是他的错,要换了别人早吹胡子瞪眼掀桌子了,唉!您看他刚才气成什么样了,只会对自己下手。”

“你……”薛岩词穷,低声念叨道:“他当真不知情吗?他当真……”

漾儿再次引导她说道:“您再想想,欢欢小姐若真是他的孩子,这么多年他会不闻不问吗?恐怕柏王爷也不会袖手旁观。若他是那样一个男人,您还会看重他吗?”

“可是很久之前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漾儿,你说大家在私下里都传欢欢是他的女儿。”她抓住漾儿的手,迷糊上了。

漾儿叹口气道:“姐姐,您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那个时候我和冰黎小姐有自己的私心,自然人云亦云没做推敲。可是您就不一样了,好歹跟他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对您又宠的不行,您还摸不到他一点品行为人吗?再说韦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若真是他的孩子,她会隐瞒到现在?当年就巴不得热热乎乎的嫁过去了,怎么十几年了才想起来这档子事,您不觉得奇怪吗?”

许是为了自尊?许是为了那份傲气?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一切问题都落在了韦夫人身上,难道当真是自己当局者迷看不清摸不透吗?她瞬间感觉自己那些生气的理由站不住脚了。唉,还是她太冲动了,应该把事情讲开的,或者也应该跟漾儿交个底听听这丫头的意见,总是自以为是急性子惹事,现在醒悟是不是迟了点?

想到这她抓住漾儿急急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好,我把他气走了,他还会不会听我解释,还会不会给我机会?”

漾儿见说动了她自然高兴,可是自己也信心不足,黯然说道:“我看他挺生气的,您看那。”她指着床栏上的血渍说道:“硬生生的砸了上去,流了不少血,都没带吭一声的,刚才我都要被他吓死了。”

薛岩循着她指点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斑斑血迹,心痛的猛缩了下。太大意了,刚才在气头上居然没有想到要为他包扎下伤口,该死的臭脾气啊。她用绣帕小心翼翼的敷上去吸附了残留的鲜血,然后端端正正的包好揣在怀里,就像是他在身边一样。还能说什么呢?都是她一手惹出来的。

“还有这个。”漾儿又站起来去门边取出那件披风说道:“临走时我要给他系上,他直接把我推得老远,要不是司莽扶了一把还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呢。姐姐,他这是没法子发泄,盛怒至极,手上也就没个轻重了,平日里你何曾见他这般没有分寸。”

点点头,她默默的接过漾儿手上的白色披风,眼泪又开始倾泻。自从认识了他,笑是他给的,泪也是他带的。可是他何曾真正去惹她,是自己经不住那些过往的纠缠每每拿出来说事。上次不是想通了吗,只要他真心对她好,以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为什么一个韦夫人再加上一个欢欢又轻易的扰乱了她?他夜里匆匆而来,带着一身的寒气,凳子还没捂热呢就被自己气跑了,他的心里该有多冷。刚才他捂住伤口的时候就应该去扶他一把的,也许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自己的臭脾气再次占了上风,他一定灰心丧气到了极点吧。

她揪紧了披风,再次哭出了声。没记错的话,远在江南的时候他就送了件一模一样的给她,她把它留在了竹林小屋里。他本是她的救命恩人,尚不及报答,反而一次次的惹恼他。最近他身受重伤也是自己的缘故,若不是为她他怎会私自跑去西南,又怎会被迫袭击皇上的禁卫军。一旦事发,皇上必不会轻饶于他,而她居然还在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跟他闹跟他纷争,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现在一定恨透她了。

“漾儿,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想着想着她再也坐不住了。

漾儿连忙阻拦住她道:“姐姐,这都什么时辰了,您就是能出这个园子也出不了王府啊。快别想太多了,说不定明天他就来了呢。”

“明天?”她抹去眼泪说道:“他还会来吗,我怕这次他……”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会的,他一定会来找姐姐的。”漾儿安慰道。

“真的吗?”

“嗯,不要担心了,快睡吧。哎呀不行,这眼睛肿的,我去给您拿块手巾敷敷,要不明天郡王爷看了肯定心疼死了。”漾儿急匆匆的下去给她打凉水。

她也觉得眼睛肿的难受。是啊,一定不能让他看到她这副样子,太难看了。她使劲眨眼睛,再努力的睁大一些。

腕上的玉镯暖暖的,仿佛含着他的味道他的体温。她握住它,心里默念道:明天,明天见了他一定要笑,一定跟他说对不起,她再不跟他闹了,随便那些人怎么置办,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们两个彼此在乎就够了,其他不管那么多。

可是她没有料到,多少个明天,从东方的鱼肚白挨到天边的歪月牙都没有看到他再来一次。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十多天。她慌了,为什么还不来,真的不要她了吗,从此真的要撂开手了吗?不,她舍不得!

托漾儿去正门打听了无数次,小厮们都说一个多月没见着显郡王了,就连柏王爷也在满世界找他呢。

一个多月,怎么会呢,不是走了十来天吗?再一想是了,之前他在西郊落马坡养伤,除了她,司莽和漾儿之外谁也不知情,那两次夜里他来灵定园的时候也没被外人瞧见,这么算自然有一个多月了。

他到底去了哪里,回了郡王府再没出门吗?可是漾儿也去问了柏荣,郡王府的人说他家的主子有十多天没回家了,自那日入宫见驾后再没回来。显郡王妃还在着急呢,据说他备了一份厚礼放在了书房里,显然算准了如夫人的生辰他无法出席。

难道他又去了落马坡,难道他的伤出现反复?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想到西郊的那间小木屋,虽然简陋却充满了回忆。她跟他同床而寝同枕而眠,没有白天也不管黑夜。她依偎在他身畔感受他的心跳以及均匀的呼吸,听他讲边关的故事,那些异域风情惹人遐想;还有他温暖的怀抱醉人的缠绵……幸福盈盈好似蜜糖溢满了她的心田。

他是在那里吗?

还会像上次那样等着她吗?

她是否还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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