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骊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醉生梦死高悲谷岂是受人恩惠之人?你救了他,他只有杀了你才能保住他的名声!”
月溪吃了一惊,她吃惊绝不是因为高悲谷忽然向她出手,她早就有所防备,她吃惊是因为高悲谷忽然变了。
他的出手变得很快,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全身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来!
月溪即使想递剑也不知从哪里出手,她只有守,这种感觉在不久前也曾感受过,很相似。
原来高悲谷一直在隐藏实力,他明明可以很轻松杀掉司马懿和张郃。
大酒葫芦在他的手里仿佛变成了锤类的武器,除了第一招偷袭带着风声,其余招数不论挥舞多么用力也是一声不闻。
盗骊见月溪左支右绌,不能还手,心中窃喜,他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呼哨一声,飞身扑向月溪,其余的军卒也纷纷跃起,向月溪攻来。
高悲谷的大葫芦忽然停下了,他说道:“你知不知道盗骊一向以身法快而闻名于天下。”
月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眼见众军卒上前夹攻,她也不着急,说道:“知道。”
高悲谷又道:“要杀这种人,就一定要看清他的下一步。”
月溪道:“下一步?”
高悲谷道:“对了,就像这样。”说罢大葫芦又动了起来,不过不是击向月溪,而是击向月溪头上半尺左右。
那里本来什么都没有,可是大葫芦打过去的时候盗骊的头却偏偏凑了过来,“嘭”的一声,月溪已听到盗骊头骨破裂的声音。
高悲谷道:“明白了么?”
月溪冷冷道:“我不用你教。”抬手一剑,就刺死了一名撞上来的军卒。
高悲谷笑道:“好,老头子果然没看错你。”回手一葫芦又将一人的头骨敲碎。
老头子是谁?月溪没有问,但她发现高悲谷出手绝不比她慢。
月溪道:“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
月溪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悲谷就已经几个起纵消失不见了。
月溪一怔,她要走之前还会打个招呼,这个古怪的大叔居然招呼也不打就不见了。
还有三、四个军卒,当然不足为惧,月溪却懒得再杀,她现在只想找到洛安那个废物,不知道为什么,洛安不在身边总感觉心慌慌的,尽管他是个废物。
几名军卒只觉秀发扇香,再看月溪,已然奔出围攻。
然而就在此时,台下看戏的扎纸人忽然动了起来,一个、两个数十个扎纸人纷纷跃起,直扑月溪。
月溪看着漫天的人影,表情很淡然,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事能令她动容一下。
四起的人影似乎已遮挡住了月光,但月溪仍能看清这些人中只有三个人是难对付的,也只有这三个人,实力在一万贯左右,即使他们三个在众人中显得很普通。
差不多的纸衣、差不多的表情,什么都差不多,但是他们在人群中绝对是不同的,即使他们三个人周围的人再多,月溪也能一眼找出他们。
这是一个杀手多年积累出来的经验。
“只需杀了他们三个就好了。”月溪想着。
剑出,流光四射。
那三个人显然没想到月溪竟瞬间就看出他们才是这些人中真正的杀招。
三人各出一掌,掌风竟逼得长剑无法前进半分。
剑被隔空阻住,月溪一笑,撤剑飞身而起,剑光旋转,立时有数名扎纸人喉间迸出串串血珠。
那三人不紧不慢,又各出一掌击向月溪,掌风凌厉,锁住了月溪的身形。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乃万物之本,而又倍三为九,九九归一,固称三元归一。
“三元归一掌。”月溪冷笑,奋力劈开掌阵,疾身后闪。
那三人又徐徐推出一掌,紧逼而上。
玉清掌、上清掌、太清掌,三人分练一掌,竟形成特殊的配合,好似一张无形的铁网,当头兜来。
这铁网当然是沾之即死。
月溪只能闪避。
长木凳被掌风所劈,应声而裂。
月溪身形一动,飞落到墙侧,横身踏墙而奔,一路上血光点点,纷纷有人喉间中剑倒地。
那三人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跟随其后,频频出掌,每一掌落下,必有碎砖迸溅。
月溪咬牙道:“上清宫的杂毛何时也干起这勾当了!”
三人好似哑巴一般,也不搭话。
双足一蹬,月溪已飞身而起。
圆月前,那三人也纵身而起,如三只黑鹰映在一片皎洁中。
一声清啸,月溪已持剑冲破掌风,直刺向其中一人。
哪知三人倏地分开,避开这一剑,又各出一掌,拍向月溪。
月溪在半空中无处借力,猛地沉气下坠。
三人的掌势跟着变换,自上而下拍来。
月溪甫一及地,足尖一点,又斜身冲出。
落地处一块青砖已被掌风击碎。
剑光一闪,拦在月溪面前的两面扎纸人已然倒地。
“只要能冲破掌阵近身,一剑足矣。”月溪暗想。
三人并不急着进攻,只跟在身后伺机出掌,他们也知道,只要三人站位稍乱,就会露出破绽,只要有一点破绽,三人就会死在月溪剑下。
鲜血,依旧不时的从扎纸人喉间裂出。
掌风也始终跟随。
月溪的身法已发挥到极致,在场中绕了几圈,连连出剑,刺死多名扎纸人,却依旧躲不开三人的掌风范围。
忽然三人中似乎有一人在追击中被尸体绊了一脚,身体晃了晃,仰身便倒。
月溪大喜,随即就要出剑。
但是多年来的杀手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陷阱。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被绊倒,尤其是道家的高手。
可是她也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哪怕是他们在使诈,也是破绽。
剑光如虹,月下生辉。
绊倒那人喉间发出咕咕笑声,身体将要倒地,却突然立起身来。
掌出,再次形成三元归一。
月溪咬着牙,拼着挨上几掌也要杀了这人。
然而这掌阵厉害无比,初成时不知用多少高手来练阵才有今番这般默契。
三掌已成合围之势,齐齐拍向月溪,月溪已感到掌风如刀一样,脸颊处已溅起一串血珠。
即便杀了那人,自己不死也必然重伤。
她本不会这样不顾后果,大概是因为她着急,至于着急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掌力渐渐逼近,月溪的长发飘然而起,已有数绺被掌风切断。
月溪轻叹一声。
没人知道此时她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三道暗暗的绿光闪来,夹杂着尖锐的破风声。
三道绿光从同一个地方射出,却分打三个地方。
分打三个地方,却又都打向一处,那就是三人手腕上的“阳溪穴”。
准确又快速,已然没有人能躲避开。
三处掌力立时消退,掌网已破。
只在这一瞬,绊倒那人的喉咙已被一剑洞穿。
其余二人看去,那三道绿光竟是三个桃核,湿湿黏黏的,显是刚吃完桃子剩下的。
一道打嗝的声音从上面响起。
众人抬头。
只见一少年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手里还拿着半个咬得不成样子的桃子。
少年懒懒地笑道:“呼,撑死我了。”
少年的腰间挎着一柄刀,刀上面有三颗宝石在月下熠熠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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