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悲谷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人又都是谁?
月溪不及细想,娇叱一声,人剑已化为一道光直飞向台上的诸葛亮。
她绝不是想救高悲谷,高悲谷是死是活本与她无关,她在乎的只有洛安的生死。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高悲谷死去,因为她认为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帮手,一个比洛安强的帮手,高悲谷很显然符合这个要求。
剑已刺入诸葛亮的身体,“当啷”一声,那柄纸剑掉落在地,纸剑怎么会发出当啷的声音?
诸葛亮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这身诸葛亮老生纸戏服内根本没有人,月溪的剑刺入的一刹那,那身戏服如倒塌的房子一样摔落下来。
难道唱戏的一直是纸人?
月溪当然不会相信,她冷哼一声,一剑刺进了脚下的台子撘板中。
在别人看来,一个人用剑去刺戏台绝对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月溪却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她的剑脊两侧已开始冒出鲜血来。
戏台当然不会冒血,冒血的只能是藏在戏台中的人。
台上的司马懿、张郃等人似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台下那领头的似乎看得很高兴,竟拍手叫起好来。
月溪伸足一踢,台上的那柄纸剑竟如强弩射出的箭一样直飞向领头的面门。
纸剑带着猎猎风声,旋转着,纸衣渐渐脱落,露出一柄古朴的精钢短剑,闪着光。
剑已将近领头的面门,领头的似乎全然不觉,还在拍着手。
领头的手还未拍完,剑已插进了脑袋。
只是插进的不是领头的脑袋,而是他身后的一个扎纸人的脑袋。
那个扎纸人却流出了鲜血,原本是笑的表情被鲜血浸得扭曲,更显恐怖。
领头的又叫了一声好。
好快的身法!月溪微微一怔,随即伸剑挑开了缚在高悲谷身上的绳索。
高悲谷很有可能在绳索解开的一刹那攻击月溪,这一点月溪早已想到,她至少有十种法子来对付。直到剑尖挑开绳索时月溪才确定高悲谷绝不是假装被捆,因为那绳索是用钢丝和牛筋糅合成的。
绳索开了,一阵芳草特有的清香味传出,高悲谷却一下趴倒在台上。
这是芳草无情!
芳草无情,闻者心寒。吸入愁肠,精散魂断。
月溪脸色一沉,待要跃下戏台,却顿感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这时台上的司马懿、司马昭、司马师、张郃及两名蜀卒纷纷动了,各持纸剑纸枪扑向月溪。
湘西贺家悲风掌、陕西丁家青天夺神枪、齐云山落华剑法、清源山弥陀连拳
几个人一动,月溪就已看出了他们的武功家数,这些人放在江湖中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却在这里装神弄鬼。
杀手中极少有人会使用露出家底的武功,只有一个杀手组织除外,那就是十殿。
十殿是新崛起的杀手组织,其中的杀手大多是江湖上原已成名的高手,却心甘情愿为十殿所用,也因此十殿能迅速成为五大杀手组织之一。
芳草无情原是华原药王孙家的家传秘宝,闻者四肢无力,仿佛大醉一般,久闻必然动弹不得且毫无知觉,难道孙家也有人加入了十殿?
这些人怎地不怕这芳草无情?难道
月溪忽地心思电转,抓起之前诸葛亮的髯口戴在自己的脸上,只闻到一阵好似黄芪的淡淡甘甜味,顿时头脑清醒起来。
这些人不怕芳草无情,自然在扮相中就藏有解药。
月溪剑光划出了一个圈,逼开几人,这只是普通的一剑,但迅捷无比,而且出剑之准,一划之间连点几人的右手“太渊穴”,毫无差错,逼迫几人不得不缩手。
月溪趁势回手斜斜一剑刺出,剑尖挑起那断开的绳索,远远甩出。接着举剑齐肩,平平连刺,阵阵慑人杀气笼罩众人全身。
剑很快,剑气很盛,催得几人身上纸衣残屑四飞。
剑气忽顿,司马昭、司马师、两名蜀卒已然中剑倒地,喉间均多出了一个血洞!这几个人自家招数仅出了半招就命丧黄泉。
司马懿与张郃却犹如鬼魅,左右飘忽,忽地剑上枪下齐齐击向月溪,口中发出凄厉的笑声,夺人心魄。
月溪以剑疾劈枪杆,挡住枪势,右足猛起,正中张郃右颈,张郃都没看见月溪是怎么出腿的就已然倒地。
司马懿的剑甫及月溪衣衫,月溪足尖一点,已后跃数步,问道:“齐云山的素真子还是素玄子?”
又问张郃道:“丁威还是丁猛?”
二人微微一颤,没想到两招之内就被人家看出了身份。
司马懿也不答话,手腕一抖,一柄剑起了十数点剑花暴雪般卷向月溪。
而张郃却就地一滚,一枪直刺躺倒在地的高悲谷。
月溪摘下髯口,丢在高悲谷面前,就在这时忽听洛安喊道:“月溪!”
月溪一惊,拔地而起,飞向台下,司马懿的一招“玉虚悬星”却也落了空。
这一招很快,不料月溪的身形更快,司马懿一怔,忽地收招,跟着飞身而下。
台下的几名兵卒仍在津津有味地看戏,这世上岂非爱看戏的人有很多?不论什么戏,只要能看,似乎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月溪环顾一周,发现洛安却不见了!
月溪大急,大声喊道:“洛安!”
此时司马懿的剑却如影随形直点月溪背后。
不见了洛安,月溪大怒,头也不回,长剑直向后而去,挡住了司马懿的剑。正要回身击杀司马懿,听得身后“嘭”的一声响,月溪急回身,只见高悲谷的大酒葫芦打在司马懿的腰间,司马懿吃了巨力,斜斜倒下,后面张郃又挺枪刺向高悲谷。
高悲谷道:“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醉了多久,头好疼。”嘴里说着挥起酒葫芦就将张郃的枪打得歪了。
月溪也不管这几人,直向外冲,那领头的本坐在长凳上,也没见他如何起身、如何腾挪,就直挺挺地立在了月溪面前。
那领头的一张脸极长,五官却偏偏集中在长脸的中央,倒像一根长白萝卜中间嵌了几颗大小不一的黑枣。
月溪凝眉道:“你是山海的盗骊?”
盗骊道:“近几年来青楼月溪的名声大噪,悬赏飙升,月溪双剑也直逼杀器榜前十,在下佩服。今日一见,倒真是心痒痒得很。”
月溪道:“我想知道山海什么时候成了给十殿打下手的了?”
盗骊笑道:“互相帮忙而已,月溪姑娘何必说的这么难听。”
月溪道:“好,那我说句好听的话。”
盗骊道:“洗耳恭听。”
月溪道:“如果你不让开,我保证你会变成一匹死马。”
盗骊道:“果然好听。”
话音未落,月溪忽然挥剑,盗骊却已不见了,半空中飘下半截衣袖和一绺断发,是盗骊身上的。
盗骊的声音传来:“好快的剑!”
月溪侧头看去,只见盗骊像壁虎一样贴在一侧的墙上。月溪问道:“洛安在哪里?”
盗骊慢慢滑下道:“那个混小子吗?脚长在他身上,谁知他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山海掳走的,那么定然是十殿干的。
月溪回身看向戏台,高悲谷已将张郃打倒,兀自在与司马懿缠斗。
那张郃摇摇晃晃起身,又挺枪刺向高悲谷。
月溪斜手甩剑,长剑脱手,剑如流星,带起一阵龙吟,竟直穿张郃的颈部而过,月溪飞身掠起,抓住仍在飞进中的剑柄,挥手劈向向司马懿的长剑。
“咔”的一声,司马懿的剑竟应声断为两截,月溪又刺出两剑,随着一声惨叫,司马懿两臂上的筋脉已断,月溪飞起一脚,正中司马懿“梁门穴”,司马懿仰躺倒下,月溪一脚踏在司马懿胸前,长剑直逼司马懿的咽喉。
此时张郃的尸身才缓缓倒地。
盗骊倒吸了一口凉气,月溪这几下兔起鹘落,瞬间杀一人废一人,他当然知道这两人的来历,能做到这一点的在他们山海中只怕不超过十五人,而他绝不在这十五人当中。
月溪冷冷道:“洛安在哪?如果你说个不字,你将再也看不到齐云山上的紫霄崖!”
剑气寒冷而无情,司马懿终于慌了,摇头说道:“我真不”
这句话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齐云山素字辈的高手竟死在了杭州的一条小巷。
月溪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和样貌,但是这些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在她眼里,只是看到了一个死人而已,不论他以前有多么的风光。
月溪从司马懿喉间拔出剑道:“交出洛安!否则不论你们是谁,都得死!”
她这句话不仅是说给盗骊听的,也说给别人听的,别人当然是指掳走洛安的人,她相信这个人一定能听见她这句话。
耳旁一阵呼呼风响,有人偷袭。
月溪出剑,抵在了来物上。
来物是一个硕大的酒葫芦,偷袭的人却是高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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