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
姜止跑的气喘吁吁,一把抓住白不问的手,刚要说明情况:“你父亲的药——”
她话还没说完呢,白不问反而也很是欣喜地看着她,道:
“有用!真的有用,今天凌晨父亲发病之后我把药喂他服下后,他不仅睡了个安稳觉,就连今早也精神百倍甚至在院子里晨练呢!”
“成世子,你的医术真的是举世无双!我往回还有些不信,这下我是彻彻底底地信了。”
?
姜止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赶紧说:“走走走去你家,我再去检查一下白老爷如今的情况。”
明明药瓶都拿错了,怎么会真的抑制白父毒发呢?
难道……是拿错的药品里也有抑制毒发的成分吗?
她一路火急火燎地跑到白府,遇到院子里晨练的白岩行了个礼:“老爷子,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身体如今的境况怎么样了。”
白父乐呵呵地把手腕递过来,笑:“成世子不愧是医首啊,那药着实有用,我不过只饮了两口就痊愈了,果真是神药!”
姜止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您脉搏平稳有力,脸色红润眼中清明,毒,应该是解了。”
又说:“老爷子能不能把药给我看看,我再试试要不要多添些药材进去,好顺带给你养养身子。”
白岩痛苦纠结地过了一生,如今病好了自然想多活些日子,也希望能调养调养身体,赶紧把药瓶掏出来递过去:“好好好,你看吧。”
这也是一个细颈药瓶,姜止拔开塞子将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药说来也神奇,我初喝下口的时候只觉得寡淡无味,若不是出自成世子之手,我还要觉得这药是瓶白开水了,哈哈哈。”白父爽朗地笑。
白不问则反驳:“爹!世子又怎么会给你喝白开水呢!”
……
还真是。
这药瓶里装的,是她取了泉水,又将水烧的滚开再晾凉过滤的凉白开,是为了配药特制的白水。
她又看了一下精神健硕的白岩,心里的疑虑越发重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喝个白开水也能把病治好?
她一路上昏昏沉沉地回到军营里,这脚还没踏进去呢,她就先被一个壮年男子拦住了。
姜止看了他那完全不同于将士和寻常百姓的穿着,知道这个人身份不一般,不由得心里一跳:“你是谁,拦我做什么?”
暗处的漠四此刻正摁剑待发。
“世子别多心,”那男子靠近行礼,递上自己的腰牌,又递过来一封信,道:“微臣是凤羽卫的一员,此次是奉命来给成世子送信的。”
姜止看了看那个腰牌,嗯,是真的。
于是又看书信上的落款,写着——宋清玄。
是清玄的信!
她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说:“你你你先别走,我也有信回给她!”
清玄见多识广,若是她能将这个病症破解开来,岂不是解决了一个困扰自己的大谜题嘛!
姜止先是简略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又将白岩的病症写了上去,这才弯弯绕绕地出门走到一片僻静处,喊:
“麻烦你了,请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宋清玄,宋家嫡长女的手上。”
那凤羽卫含笑接过信:“必将不负世子所托。”
这下,她就可以一边安心守着将军,一边等待清玄的回音了。
回到营帐里,姜止蜷缩在大椅子里这才有空慢吞吞地读起信来。
小止,你最近过得咋样呀?边境好不好玩儿,这些天你们有没有打仗?
我在王城很好,朝中最近爹爹说没什么大事,不过各个皇子之间,还有许多妃嫔和朝臣因为储君的位置相互争斗,听说现在朝廷里情况紧急得很,甚至还有文官公然在殿上打架呢!是不是很有意思?
最近我经常瞧见莫从易来我家,有时候和父亲下棋,有时候什么正事也不做只是闲逛,我猜父亲肯定世子想扶持他,虽然我觉得扶持一个亲王不太妥当,可是朝中别的皇子都太没用了,反而莫从易还像些未来君王。
爹爹甚至还问我喜不喜欢莫从易,甚至还想给我们俩牵线搭桥,我哪里要喜欢他了,我和凤统领的感情最近好着呢!
不过我想,若是莫从易真的登上了王位,我若是从了他说不定还能搞个皇后来当当哈哈哈。
对了,最近我的铺子也开的十分顺畅,不过前些日子因为缺钱,有几家店差点儿直接开不了张了,幸好我聪明,及时把问题解决了,如今城里不仅言欢宴的铺子开的风生水起,甚至还开到了附近的城池里去。
我的远大志向是,终有一天,我要让小止你在边境看到我的铺子!
还有,院子里一切都好,顾夫人的身体也康健,不过听说太后的病越来越重了,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年。
好了,信纸要写完两篇了,我手都写酸了,就在这儿结尾吧,希望你一切平安,早点回来。
姜止看完这封信,心里没由来地舒畅了一些。
朝中政局一团乱麻,对她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只是希望皇帝的身子能安康着,支撑到自己回去报仇那一天。
言欢宴红红火火,那她成为大陆第二富的梦想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实现了,想想就让人觉得开心。
大家一切都安康,那她也就放心了,自己远在边境,整个院子里就全靠孙嬷嬷支撑着,也不知道如今境况怎么样了。
还有怀玉那边,也不知道怀玉如今过得怎么样。
这天,傍晚。
“夫人,您身体凉寒,这百合酥您可不能吃多了,奴婢给您撤了,免得一看见就眼馋,成吗?”怀玉问。
“好吧好吧。”顾夫人擦了擦指尖上的油:“撤下去吧,不然我看着就想伸手去拿。”
旁边的另一个大丫头就笑:“怀玉才是心细呢,我瞧着夫人爱吃,竟没想起来这东西寒凉,真是该死该死。”
顾夫人也点头称赞:“怀玉的确性子细腻,办事也让人觉得十分稳妥,是个不错的苗子。”
她最近被怀玉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又加上怀玉懂一些调养身子的药方,每日这样下来,顾夫人的面色红润了不少。
甚至今年都早早地脱下了棉袄,穿了薄衫就敢在外面吹风,往年可是万万不敢这样的,她身子弱,稍一吹风便要受凉。
“这样看来,夫人也是挺喜欢怀玉的吧?”大丫头又问。
顾夫人点点头:“这样的丫头谁不喜欢?”
“若是夫人喜欢她,怎么还让怀玉住在那么偏远的小房子里?那里靠近侧偏门,每日早晨天还不亮就有买菜的制备东西的人进进出出,怀玉怎么能睡得香?”
大丫头道:“我那屋子本就宽敞,又是能睡两个人的规格,何不让怀玉同我一起睡呢?”
顾夫人摇摇头,又将手附在大丫头的手背上,慈笑着说:“怀玉那丫头进来的第一日就说了,她睡觉浅,稍微有声响就睡不着,主动要一个偏僻的小屋子。”
“又说她早上起得早,喜欢在院子里跑一跑,清醒一下头脑,我记着偏门那边花园广得很,这才让她去在那里睡。”
顾夫人就笑:“我哪里是不喜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