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几声马鸣、一阵马蹄渐远的声音,客栈火光乍起。
苏晴起身望向窗外,池少卿感到那只小小的手松开了自己,心里突然有点空。
一个身影飞向马车,苏晴眯眼细看是刘子戚。
“有人纵火烧了驿站,我们也赶路吧。”刘子戚身子一扶,进了马车“有人下了迷药,然后纵火。可能因为这里多数都是为了梧桐花而来,那纵火之人为了去掉一部分对手吧。”
刘子戚看着车内女子身上的披风,“听说这牡丹披风,刺绣材质奇特,可御寒亦能抵火焰,我曾想借来观摩半日,都被拒绝,少将军偏心。”说罢,单手将折扇展开,对着自己轻轻扇,眉眼间透过一丝温怒“这车夫怕是丧命了,今夜就由我来驾这马车吧。”说罢,转身出去驾车。
苏晴双手拿着披风,想着刚刚这驿站里看到的那一幕,脸突然一红,心里默默道“这分明是吃醋了啊!我会不会被这俩男人弄死在路上?知道的太多,一般都活不了太久”,而后,直接把披风递给池少卿,心想,以后能误会少点就少点,我很理解你们的。
如果刘子戚、池少卿知道苏晴的内心想法,会不会真的杀了这货。
不过此时,池少卿诧异的看着苏晴,这个御寒的披风可比被子什么的都好使多了,脑子有坑啊“夜里凉,你盖好,不想你在路上被冻死,我还想知道凤凰还有别的梦托给你吗?”
苏晴执意要把披风换给池少卿,恨不得大喊一声“刘子戚,你看,我没要这披风,我跟池少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池少卿接过披风,坐到马车外,陪着刘子戚一起赶马车。
苏晴躺好,想“这俩人在外面二人世界了,我好好睡觉,当什么也没发生。恩恩!”
池少卿单腿弓在车上,倚在马车框,看着认真驾车的刘子戚,眼神里有些轻佻,“冷吗?给你披上这牡丹披风?”
“寒冬腊月,刘某也未觉得冷过。将军还是给车内那小姑娘盖好。夜里露水重,姑娘家的怕是要受了寒。”刘子戚话语间没有任何感情的波澜,像只是在说客观实事。
在往药王谷的方向,有个人字路口,右侧大路口有许多马蹄跑过的痕迹,左侧小路崎岖不平,看起来是要进入深山的样子。
刘子戚毫不犹豫的将马车驾入“少将军,我说的是真的,你把披风给里面的姑娘赶紧盖好,一会这林子里会寒冷无比,少将军也进马车里吧。”
池少卿看着无比严肃的刘子戚,想到刘子戚与药王谷的关系,还有这进入小路后,周身空气逐渐变冷,转身进入车内。看着熟睡的苏晴缩成一个球,看来是真冷,若继续深入,这个小姑娘真的会冻死吧,他把身上的牡丹披风盖到女子的身上。这个女子感到温暖,紧缩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
池少卿好奇的看着身边女子的变化,他接触的女子不多,除去慈爱的母亲、调皮的妹妹,就是七公主了,公主是永远的那么善良、永远的心怀天下,如果是公主的话,公主绝不会让自己被冻成这个样子,公主常说“自己的命要好好爱惜,若是有丝毫懈怠了,病了的话,百姓就遭殃了。”他一直觉得,只有公主那样的心怀天下的女子才是能与自己并肩而站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哑女,告诉自己跑出来,是为了活着,这一路的危险,她不知道吗?仅仅因为一个梦,就以身范险,胆子好大。自己从不知公主身边还有如此胆大的女子,此女子与公主落水有何关系呢?
池少卿听到刘子戚非常警惕的对着马车门说“已经进入药王谷地界,麻烦少将军把我的行囊中的毛毡毯子拿出来。”
池少卿钻出马车,忽感一阵冰寒,看到刘子戚持缰绳的手上依然结霜,一头乌发现已然被冰霜覆盖为银白色,车前的两匹马因一路奔跑,散发着热气,因气温骤降,马儿也感到不适,似乎又些怒气甩着头。
刘子戚似乎丝毫不受气温的影响,用依旧温和的声调,谨慎的说“将毛毡给马披上,一定要毛毡在马肚子上,那铜扣在马背。待会不管出现什么情况,请将军保护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