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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歪了,只是我有时候晚上会犯病。”野禅嘴角上扬,好笑地看了一眼紧张的越临,和部落相同,男人和男人一起的例子很多,甚至军队里的士兵更是一样。
大多数贵族喜欢的都是正常的女人,野禅不着痕迹地略略摇头,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来自哪个城市的巫?
越临长舒一口气,说道:“只要一段时间不吸食,大概十多天就可以戒毒,但是主要是看你心理上……是不是有决心再也不碰毒品,身体上的我可以帮你,只要把你困住熬过去也就行了,至于你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再碰忘忧药,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眉头微蹙,野禅略微诧异,狐疑道:“十几天?你没骗我?”
显然对越临说的话有几分怀疑,不能确定少年是不是想欺骗自己早点离开而这么说,犯病的那种痛苦十几天就可以戒掉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忍受,本来早就做好了长期准备的男人听见如此短的期限,竟然觉得有些懵。
“骗你做什么,这东西本就只需要十几天就可以戒掉,只是大多数人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想要去吸,一旦吸食就会犯毒瘾,反复多次,这才是很多人戒不掉的原因。”
越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瞪了男人一样,既然不相信自己,那可以让自己赶紧离开吗?还要在这里多呆十几天,越临脑袋里浮现出还在九黎部落里等自己回去的乌宸,不由得眉头紧锁。
吃过晚餐,越临在侍女的带领下洗了一个还算舒服的澡,身上没有一丝异味,红衣女侍手中端着油灯,不过好在路途边上的墙面都挂着一个个火盆,勉强才能在漆黑的夜色里看清前路,紧跟在女侍的身后,穿过漫长的长廊。
距离中庭的位置不远,布置极尽华丽奢侈。
踱着步子,慢慢走向卧室的中央,这是一把剑,不是普通的铁剑,剑身不像铁,更像是钢,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赫然是一条雕刻而成的——龙。
越临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拂过眼前的这把剑。
为什么这里会有龙纹作为装饰的剑?显然这把剑不是襄遂城的技术可以制作出来,或者说在这个地方,自己所知道的城池里还没有任何城池有这样的技术。
“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过来,男人一个箭步走到越临的右侧,抓住越临正放在剑身上的手,脸上神色未变,几分淡然几分随意,但是伸出的手却出卖了他对眼前这把剑的重视。
被抓住的手被人紧紧的攥着,越临挣脱出野禅的手掌,手已经被捏红,揉了揉手,道:“没什么,这把剑上面的雕刻是什么?很有威势。”
野禅诧异地看了越临一眼,说道:“你真有意思,连东方巨兽都不认识?”
“东方?”
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野禅嫌弃地将宝剑放回到远处,显然不愿意和越临多说关于东方的问题,而是转头指挥道:“我让侍女给你拿了一张我用的藤椅给你,你睡在上面应该差不多,对了戒毒还需要些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准备。”
越临看了一眼放在外面的藤椅,藤椅上有一张薄被和枕头,又看看野禅,说道:“给我装备三根麻绳,今天晚上应该不需要捆住你,早上你已经犯过毒瘾了。”
夜色渐深,能够这样好好休息的日子不多,之前走商的路上也只有在九黎部落的时候越临能好好睡个觉,不过条件自然比不上在焱北的时候,随后被抓来到野禅的府上更是凄惨的守夜好几个晚上,站着睡,坐着睡,各种挑战人体极限的姿势越临都尝试过了,现在能躺在藤椅上越临并不嫌弃。
藤椅材质特殊,软软的,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硬,躺在藤椅上睡意顿时袭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野禅侧过身体,将脸向外,枕头下的匕首寒光闪烁,屋内突然多出一个人,让野禅浑身都不舒服,可是在这自己的屋子旁没有任何别的客舍,总不能让自己的书记官睡大门吧?
“……”
看见显然已经进入梦乡的越临,野禅焦虑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藤椅旁确认少年已经睡着,野禅仔细的瞅瞅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的人,开始在小屋内来会走动,以往自己心慌烦躁的时候都会弄一点忘忧药来服用,可是现在自己要戒掉忘忧药自然不能这样做。
沐浴在阳光之下,就仿佛自己是自由的。
“野禅?”男人面色憔悴,一双熊猫眼挂在脸上,脸色泛黄。
昨天晚饭的时候不好精神抖擞的吗?不过吸毒患者大概……像男人现在的样子才是正常的吧……
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越临说道:“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很难受可以告诉我,可以早点把你绑起来。”:-d
“……”
一夜没有睡觉的野禅瞪了越临一眼,吃过饭道:“等下和我去城主府上,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时候都闭上嘴,别给自己找麻烦。”
“哦。”
大殿边上站着几个士兵,越临站在外面左右看看,大殿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显然是有人把东西砸了,越临站在门外,不发一言,撇了撇嘴。
里面的争执声越来越大,远处走来一个女人,棕色的大波浪卷,墨绿色的眸子像漂亮的玻璃球,她穿着一件好看的长衫,像极了希腊神话里的女神。
看见女人的瞬间就算是在现代见过各种美人的越临也愣了一下。
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越临这个小角色,直奔大门口,门口的士兵恭敬的向女人鞠躬。
“巫香夫人。”
巫香踩着小猫步走进大殿,身后的侍女忙不迭时的帮女人牵起托在地上长裙。
“你不能把暴鸦派过去,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军团只能在陆地上作战,我们从来没有在海上打过仗!”
老人坐在象征襄遂城的宝座上,他半眯着眸子,显然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一双黑色的眸子透着如刀一般锐利的如实质的光,树皮一样的手掌摊开,道:“也许益槐不行,但是我相信你可以,野禅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这次当然也不会,我不希望听到你的否定。”
“……”
“我会让伟主和你一起过去。”
巫香迈着步子走上台阶,刚进大殿刚好听见遂蚺的话,顿时神情不悦,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野禅,扭过头问道:“您这是让我哥哥去哪里?我哥哥才回来不久,我的大人,我太久没见过他了。”
遂蚺像一颗即将腐朽的木头,他看向墨色衣衫的漂亮女人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说道:“我的夫人,我只是让伟主陪同野禅去一趟海城,不用担心,不过几天的事情。”
巫香眯着眸子,在野禅和遂蚺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遍,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一起,那不得一直吵架,您明知道我哥和野禅大人不对路。”
老人露出一个微笑,并不说话。
野禅看了巫香一眼,向野禅报告自己离开。
严格按照野禅的话,越临站在大门前一步也没离开,在陌上的环境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男人一出来,越临就像一个尽职的随从立即跟了上去。
“哪里是什么地方?”
越临疑惑地看向远处的高台下,显然和这座府邸不符,寒酸地建筑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一旁的小屋也只是用木头搭建而成,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花纹。
“城主很喜欢看奴隶相互厮杀,所以在府内专门修建了比武场,不过是给奴隶或者死囚用的,犯错的人一般也会丢到比武场。”男人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原来城主喜欢这样的……”
走到高台处,越临低头向下扫过一眼。
台子下方,高大男人的眸子直勾勾对上越临的视线,比起襄遂城的人都要高大的男人,他有发达的肌肉和壮硕的身材,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
放下手中的东西,凝视着上方的人,高大男人此刻的内心波涛汹涌,雷霆万顷,喜悦之情还未来得及表达,看见越临身边的野禅,男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越临脸上的表情也微妙起来,有喜悦,但是更多的是焦虑,自己要怎么才能从城主的手中带他离开?
注意到越临的表情,野禅顺着少年的视线,落入眼帘的竟然是那个被遂蚺庇护在襄遂城的奴隶——黑炎,准确来说遂蚺庇护的是黑炎以及拉布城的仓壑。
野禅若有所思的看向越临,难道是拉布城的人?
“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