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掌抚摸的温度炙热,低头看向少年通红的脸,他低着头一双眼睛也低低的,乌黑的睫毛翘起来,透过洞口落进来的光纤斑斑点点在地上形成一个一个光圈。
越临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和身体上突然而来的反应,又看看四周,抬眼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脸变得通红的乌宸,一双漆黑的眸子把自己此刻的模样印刻在眼底深处。
“刚刚的我丢在地上的药粉不会是淫羊藿吧……”越临喘着气,向面前的男人问道。
乌宸沉默地点点头,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你随身带春|药做什么……”
“……”
“好难受,你上次不是说不用淫羊藿吗?你到底什么时候去采的淫羊藿啊!你不会其实是故意带在身上想给别人用的吧?乌宸,我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也不能用春|药!绝对不行,知道吗!因为如果别人真的不喜欢你,就算上了床也是白搭!别人女孩子肯定也不喜欢你这样……”
少年的发丝撩过男人的身体,整个身体凑近在男人的面前,上身不挂一丝,脸上还带着一脸认真的表情对男人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不耐烦的神情。
“你话好多。”
乌宸无可奈何地看了越临一眼,最后一丝理智被男人丢到一旁,伸出一双大手,一把抓过少年的身体禁止在自己的怀中,吻住。
大脑空白的越临瞪大了眼睛,感受到嘴唇边的温度。
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炙热的嘴唇紧紧的覆盖在唇上,厮磨着,乌宸闭着双眸轻轻的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映照着越临震惊的脸,猛然乌宸一把将还在呆滞中的越临按到在地上。
乌宸的臂力惊人,越临不能挣脱,唇舌在口腔中不断的发热,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人浑身战栗,莫名的不安和躁动在心间涌动,耳边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你……”越临终于能张开自己的嘴巴喘着粗气,刚才被男人吻的突然,忘记了呼吸。还没说完话,越临瞪大了眼睛。
“乌宸,你做什么?!”
乌宸眯着一双眸子,“上你。”
“你……不要开玩笑了!”
男人身体的重量压在身上,吻轻轻落在脖间,喉结出传来的温热和柔软的触感,越临忍不住全身都战栗了起来……
---我是和谐分割线---
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上面有一道道红痕,越临瞪着眼前的正端端正正坐在自己面前认错的男人。
“我会负责的。”男人突然丢出一句话砸在越临的脸上,最让越临火大的是男人神情极其无赖,淡定地坐在自己的面前一双手还不老实的在自己大腿上毛手毛脚,脸上还带着笑。
这句话听到越临的耳朵里,翻译一下就是:汉子别哭,我会负责任的!
想到刚才的画面,越临涨红了一张脸,说道:“谁要你负责了?我说你随身带春|药出门,你是不是有病啊!”
乌宸看看地上的马麋皮和因为两人刚才剧烈运动后被弄得到处都是的淫羊藿粉末,舔了舔嘴唇,看向越临胸口的红痕,说道:“是你自己拿错的,不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怪我?”
“不怪你!但是你本来就是我‘老婆’,一起睡觉很正常。”乌宸露出一个笑,一双手不老实的在越临的身上摸了一把。
越临瞪了一眼乌宸的手,说:“我们之前说过各自婚娶各不相干……”
“我可没答应过什么婚嫁各不相干,那都是你自己说的。”乌宸歪歪自己的脖子,低下头在越临的耳边小声的带着低低的笑意说道:“你仔细想想看。”
听了乌宸的话,越临在脑袋里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和乌宸的对话,没错,所有的条件都是自己在对乌宸自说自话,至始至终他都没说过——“好”(╯‵□′)╯︵┻━┻
“不要脸。”
乌宸将少年抱住,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将头放在少年的脖子间,耳鬓厮磨,滚滚的热浪拂过少年的白皙的脖子,“我不要脸,要你。”
“……”qaq
树叶随着风向西南方向飞舞,一只森林巨狼的白骨和血肉落在地上,显然这里刚才经历了一场战斗,这只狼败落被狩猎者分食了,红色白色的骨肉上面拂过一片嫩绿色的树叶,落在白骨皑皑之上。
“咕?!”白翎歪着脖子看向只留着屁股在外面的三只小狼,它们浑身瑟瑟发抖,脑袋埋在地洞里,屁股上的尾巴短短的,浑身上下的绒毛都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
这三只不到自己脚掌大小的小不点团子,自己到底是吃了还是吃了呢?
“咕!”白翎看见给自己投食的乌宸,开心的歪歪脖子,迈着自己的大脚掌就冲向乌宸。
越临站在一旁看着亲昵的还伸出自己脖子在乌宸头上蹭蹭的白翎,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不过几天不见,这只鸟就叛变了!
一旁地上的一颗小草上的绿叶耷拉着脑袋,身体不堪重负的弯下了腰,一滴晶莹透测的珠水滴答落在一只小狼的屁股上,小狼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尾巴疯狂的转了起来!
在地上像一个深色的圆圈。
这只狼的托马斯旋转转得很有强度和深度……
另外两只软绵绵地屁股在寒风瑟瑟发抖,两只小团子完全没有打算把脑袋从洞里拿出来的意思,显然之前被吓得完全不敢动弹。
越临走到小狼的面前,看了看像小狗一样的狼,沉吟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抓住小狼的脖子,一把提了起来。
驯养狼做狗?不过这里的狼四肢着地就差不多能达到人的胸口,如果站立起来完全可以超过人的高度!
“越临,小心点,这小东西也咬人。”乌宸皱着眉头,走到越临的面前稳稳地将越临手中的小狼抓到手中,举到一旁,看向越临说道。
几只只有乳牙的小狼,应该不能咬自己,反而是面前这个死变态的手又在自己身上乱摸……
“……”
又摸屁股,呵呵,再以为这是纯洁友谊的升华自己就是脑袋有病。
越临翻着眼睛白了乌宸一眼,感受到屁股上男人的魔爪和撕裂的痛楚,虽然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但是身体还是有一种异样感。
“你放手,痛!”
乌宸笑笑,轻轻抓了一把,低下头在越临的耳边说道:“我下次会轻点。”
下次你大爷!越临刚想喷人,就看见乌宸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肩膀,低下头一脸沉重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越临,你肚子的伤口又流血了!你……没事吧?”男人关切的声音在越临的耳边传来,丢下手中的小狼,一双手覆盖在越临的肚子上。
越临一个趔颠后退了一步,肚子上还感受到男人手掌的余温,脑袋里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幅幅画面历历在目,清晰得占据了脑海。
“我……我没事,没有伤到要害。”越临紧张地看向男人,慌乱地解释道。
乌宸显然不信,肚子上的口子虽然不大,但是显然是被人用刀捅进了肚子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凝重的神情看向越临说道:“越临……你真的没事?我刚才是不是……”
越临挣脱男人的手,瞪了男人一眼,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要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人肚子里的内脏虽然重要,但是肚子里不是每个地方都是内脏,而且避开要害是不会死人的,我这个只能算是轻伤,过阵子就好了!”
越临用手指,指着乌宸的身体上的部位,说到,“比如这些地方其实就算被刀桶个透心凉,也没关系。”
乌宸握住越临在自己身上点来点去的手,抓起来轻轻吻了下去。
“……”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声雕鸣响彻天际,风迎面而来,越临被吹得有些睁不开眼。
将三只小狼和抱住怀中,越临被男人搂住在怀中,坐在白翎的身上。
“放心,我会抱稳你。”乌宸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越临的耳边响起,迎着风,黑色的发在空中激荡飞扬,漆黑的双眸透着柔和的光芒,嘴唇有意无意扫过越临软软的耳坠,厮磨。
第一次坐在白翎身上的越临此刻顿时服软,也不在意男人在自己身上乱摸的爪子,低低地点头:“嗯。”
怀中失去父母的三只小狼被越临稳稳地抱住,白翎可以载人飞行,以这个世界狼的体型完全可以让人骑行!如果驯化成狗之后,不光可以做帮助部落的人追踪猎物,也可以像马一样驼人!
越临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怀中的三个小东西,露出一个笑。
一阵风刮过须根树树叶,树叶在树枝头上荡漾起来,白尾雕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之势飞过天际。
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天空上,邵麟正站在门口和大多数族人一样焦急地等待着出去很久的首领乌阳,天空上的黑点突然出现,邵麟震惊地看着天空,吃惊地喊着:“天上……天上有东西!”
听见邵麟呼声的族人纷纷将视线转移到天空上。
“咕——”刺耳的雕鸣从天而降,落日成为这只空中霸主背后的暮景,缓缓地落在焱燚部落的高台上。
邵麟看清坐在雕兽身上的正紧贴着乌宸还没从刚才的发生的事情缓过劲儿的越临,喊道:“是巫?!”
“是越临巫!”胖胖的女人手里正拿着刚刚烧好的陶罐看向越临,顿住了身体,声音极其大透着兴奋,喊道。
“真的是越临巫!”
越临看着可见的陆地,沉默了一下,迟疑地推开了乌宸,从白翎的身上下去落在地上。
一旁的乌宸也一个翻身,身手极其流利地从白翎的身上下来,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他小声地在越临的耳边低低说道:“刚才抱得那么紧,怎么一落地就放手了。”
越临沉默地看了乌宸一眼,“……”
乌宸一脸正经地在越临的耳边说着毫不要脸的流氓话:“刚才在白翎身上你那么紧的抱着我,我真想把你按住来一发。”
如果可以,越临现在就想一巴掌招呼在乌宸的脸上,可惜在部落族人的面前,越临只能沉着脸,看向部落的族人露着笑。
“巫,你终于回来了!”
“巫赞,祖神保佑!”
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由衷的庆幸越临的归来。
炎狐闻讯也从屋子里赶了出来,看见越临放下了一颗心,“太好了,巫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首领带着好多人出去去找你了。”
越临点点头,自己消失两天多,部落的人还没有放弃寻找自己,乌阳真是个靠谱的好首领!
站在越临身边的乌宸,环绕看了四周一眼,看见一个瑟缩着颤颤巍巍地女人,他毫不犹豫地把女人一把抓到人群的中间一把丢在地上。
“越临。”乌宸喊了一声越临,随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女人有一双极其好看的手,显然很少做粗活,她低着眉眼,眼泪落在地上形成一个深色的黑色圆圈。
“你,你竟然没有死……怎么可能?”她抬起头,眸子中全是水汽,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越临将手中的三只小狼塞到邵麟的手中,一步一步地走到白草的面前,一双漆黑的眸子有些冷,看向白草,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推你下去?”
越临沉默地看向女人,等着她的后续。
“为什么!因为你是恶魔,你控制了整个部落,你控制了首领,你是坏人!我白草的族人不会做你部落的奴隶!”白草看向越临,脸上惊恐,不停的留着眼泪。
无知是最可怕的进程阻扰,信奉的神明是最让人畏惧不敢改变的罪魁祸首!
“水蚁是不是说我控制了首领,控制了他,所有他才会被囚禁?”
越临伸手拌过白草的脸,说道:“那你看看现在的焱燚,焱燚的每一个人,我教部落每个人辨认草药,止血,防止感染,制作弓箭,陶罐,草鞋,你敢说现在的焱燚不比以前的焱燚好?我找到土豆,我教你们种植,你敢说没有土豆,冬天焱燚人不会挨饿受冻?你告诉我,哪个敌人会这样做?”
“……”不会,不会!白草一脸茫然地看着围聚在一起的族人,又看看越临,看看自己的一双手,一个人发着呆。
弄清越临失踪原尾的焱燚部落族人个个都义愤填膺,气急。
如果说之前还不相信部落的水蚁巫会谋害首领乌阳这件事情,那现在根本不用想,都能知道是确有其事!可笑的是水蚁当时发的誓言,让大家都感到一阵恶心。
地上躺着被众人吐了一身口水的白草,一双眸子失神,突然她从地上坐起来,看向越临说道:“巫……不,那个老家伙他跟着乌阳首领和阿叔他们出去寻找你了,他身上带有一种可以让人浑身无力甚至昏迷的药粉!”
越临和乌宸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纷纷皱起眉头,看向地上的女人,乌宸声音很冷,他看向已经有些微微发黑的天和落到半山腰的太阳。
“你把你知道地都说出来。”
“老家伙想用粉末迷晕首领,然后杀了……杀了首领!”白草颤抖着身体从地上起来,她的眼睛毫无光彩,她痴痴呆呆地说出这句话。
越临身体都在颤抖,因为愤怒,怒火填满了整个胸口,自己发现他想要谋杀乌阳的事情之后,老家伙就想方设法的弄死自己,蛊惑的一个又一个!黑熊,阿虎,白草……
“这个安分的老东西,他哪里找的迷药?!焱燚部落我都找遍了,都没看见能用来制作迷药的草药!”
乌宸显然更能沉住气,他站在高台上,高昂地声音在很多人的耳朵边上响起。
“我焱燚不需要背叛之人,现在有人不光要杀你们的首领,还要杀你们的巫,告诉我,你们要怎么做!”
“杀!”
杀声震天,所有焱燚族人不管是年轻的还是老的,他们都纷纷伸出自己的双手高举在空中,一些人甚至手中拿着武器,将武器举在空中,在暮色散发出余光下散发出微微的暖光,肃杀的风,激愤的情绪遍染在每个人焱燚人的身上。
“叛我焱燚者,杀!”
“焱燚之火,生生不息,燎原千里!”
乌宸在高台上振臂一呼,他就这样高高地站在高台之上,太阳在他的身后成为微不足道的背景,一旁的白翎冷冽的目光横扫下方的人类,它静静的站在乌宸的身边,扬起一双极大的翅膀,下方的族人心悦诚服。
越临站在高台下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姿,风姿天下无匹,霸气凌然,越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乌宸。
最初的乌宸是戾气十足的,接骨期间的乌宸是冷中透着温柔的,病好后的乌宸是不要脸的无赖……
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
现在这个站在高台上的是——豪气万丈。
万木枯折,地上一些孤根随意的散落在地上地露出白色的根茎,一阵风随意的拂过焱燚部落每一个族人的面门。
元赫赫原本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终于落下了地,越临巫回来了,自己应该不会被焱燚人杀了吧?
带上三只小狼,越临将乌阳和几个阿叔穿过的衣服放在三只小狼的鼻子边上,让小狼嗅了嗅,然后给了一块小小的肉给小狼,不停的如此经过半个小时的训练后,三只小狼崽蹲在地上仔细的嗅着地上的味道,在前方带路。
“越临,这几个小东西真的可以带我们找到阿爸?”乌宸皱着眉头看着三只脖子上系着麻绳被邵麟牵着的小狼崽,疑惑的问道。
越临点点头,现在主要目的是找到乌阳首领一行人,越临也不想再和乌宸计较之前的事情,只是解释说道:“狗……不对,狼的鼻子极其的好,他们可以辨别空气中极其细微的味道,大概是人类嗅觉的四十倍,所有他们可以依靠嗅觉最终猎物,也可以依靠嗅觉找到首领他们。”
“等下你骑着白翎飞到天空中看看,白翎飞得快。”越临皱起眉头,虽然三只小团子可以带着自己一行人不至于走错路,但是以三个小东西的速度不足以快速找到乌阳他们,现在暮色已经很深,离黑夜交替白昼的时间已经很接近,狼与狗的时间。
乌宸向越临点点头,招呼过已经被骑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白翎,白翎任劳任怨的低下身子,容男人坐在自己的身体上,展翅飞翔。
随行的众人看着乌宸坐在白尾雕的身上突然升空,虽然之前已经看见乌宸和越临巫做着白尾雕回到部落,可是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尾雕起飞。
巨大的风拂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好威风!我以后也要狩猎一只白尾雕做我的坐骑!”邵麟看着天空上的乌宸,一脸希翼。
站在越临身边的赤战也看着天空上的乌宸,一脸羡慕。
天空灰蒙蒙的,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在白天和黑夜交界的十分,部落以外的地方都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空中霸主的雕鸣在这片偏向平原的草原上响起,地上一些小型的动物纷纷躲避起来,几只巨大的雕齿兽则对空中的白尾雕视而不见,继续慢悠悠地吃着地上的绿草,细细的咀嚼,动作如老龟。
焱燚人绕开雕齿兽,皮内骨化形成一个巨大的骨甲片笼罩在身体上形成一个巨大保护壳,巨大的身体和可怕的重量都让狩猎者不敢轻易的去攻击这种食草动物。
狩猎者在此刻都不敢轻易的出来,因为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狩猎其他的动物,或者是被其他的动物狩猎。
路过一个深潭,微风吹过潭面,鼓起一朵朵浪花,谭中的水和石头相互撞击在一起,发出点点声响。
炎狼盯着焱燚巫,目不转睛,迟疑地看向乌阳道:“首领,我觉得这个老家伙有问题,我们还是回去吧!天已经有些晚了。”
乌阳抬起头看向天空,眉头皱起,一双眼睛半眯着,用手撑住下颚,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本来自己也不抱多大的希望水蚁这个老东西可以带自己等人找到失踪的越临,如果再像上次一样发生猛兽|暴|乱,可就不妙了!
这里可不止有狼,还有剑齿虎,雕齿兽……
乌阳将右手升起在半空,示意所有人停下。
“天已经很晚了,不能继续走下去,我们回部落。”乌阳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旁中拿着甲骨神叨叨的水蚁顿时睁开了假闭着的双眼。
“回部落,身上的东西拿好,小心注意周边的情况!”公羊烈看向乌阳点点头,也明白乌阳的顾虑,他传令下去说道。
首先水蚁这个人本来就不可靠,乌阳不可能因为他几句忏悔就放过他,但是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失踪的越临,乌阳到时考虑直接杀了他,就不用火刑了,但是自己等人跟着水蚁一直向食肉猛兽的领地靠近,乌阳也不得不小心水蚁耍诈。
命令传下去,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响起,“呵呵,还以为你们多在乎你们的越临巫呢,不过走到这里,就回去了?祖神告诉我他就在不远处的前方。”
乌阳沉着脸,看向水蚁,“闭嘴,你这一路上就在说越临巫在不远处的前方,我们跟着你走了一路,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别把我们都当做傻子。”
一旁站在水蚁身边的水岩怒了,对着乌阳吼道:“乌阳,你不要太过分,阿巫说在前面就在前面,阿巫既然说了要接受越临巫,就是真的要接受越临巫。”
水蚁看了一眼水岩,沉吟了一下,一双老目浑浊。
“乌阳,走还是不走?”
乌阳抬眼看了一眼已经范黑的天,又看看水蚁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说道:“我说了,回部落!”
水蚁冷哼了一声,还是跟在乌阳的身后往回走去,手里拿着骨甲露出冷笑,口中幽幽地嘲讽戏谑道:“你可千万不要后悔,你们的越临巫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了,下次可就不是这么容易找的了。”
“……”
突然狂风大作,水蚁笑着扬起手中的粉末,任由风吹过,他用双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看向身后……
老天爷都在帮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起大风了!
……
一只白尾雕飞过大地,地上每一个角落它都用一双眼睛冷冷的扫过,白翎凌冽的眸子下,下方的情形一览无余。
荒草枯木还有动物的骨架随意的散落在地上……
老人一双干枯的脚踩在因为吸入迷药而浑身无力的乌阳的胸口,他狰狞的脸细看全是让人恶心的神色。
“乌阳,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让人把我关起来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我踩在脚下,真可怜,哈哈哈。”水蚁发狂的大笑,失去手掌的右手被老人拿到自己的面前。
“我告诉你们吧,你们苦苦寻找的越临巫早就死了,被阿虎杀了!他真该死,他怎么会知道催情草的秘密!如果他不认识催情草,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都不会!”
一旁同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的水岩浑身无力,他痴痴呆呆地看向水蚁,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个狰狞的老人。
“阿叔,你真的谋害过首领?!”
水蚁冷笑了一声,抑扬顿挫地说道:“谋害?我是巫,我是焱燚部落的巫,整个部落都应该听我的,首领只是带领你们狩猎猎物,抵抗其他的部落,首领可以换,但是巫不能,我是巫,没有我的付出就没有部落,我有权利换下我不喜欢的首领!”
“阿叔,你疯了!”
“他乌阳凭什么比我在部落有更高的威望?我给部落的人治疗伤口,他不过是带着你们狩猎,他算什么?!”
水岩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自己心中善良的阿叔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炎狼躺在地上冷笑了一声,说道:“老杂毛,你说你给部落的人治疗,哪你告诉我,我阿爸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你拖延时间后救治我阿爸,我阿爸才死的吗?你竟然还说你为部落付出了很多?”
“哦,你竟然记得你阿爸是被我拖延了治疗的时间?我记得那时候你很小才对。”水蚁看了炎狼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接着说道:“无所谓,反正你们都要死在这里,没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所有事情的真相。”
“炎狼,你说的对,但是你有一点错了,你阿爸不是因为我拖延治疗而死的。”
“你阿爸那个贱人敢顶撞我,所以我拖延时间给他疗伤,本来想他肯定会因为流血过多死掉,但是他没有,所以我用毛皮把他闷死了。”水蚁一张老树皮一样的凑到炎狼的面前,绘声绘色地说道,还伸出自己仅剩下的左手示意一样的捂住炎狼的鼻子和嘴巴。
炎狼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睛瞪大充血。
“贱人!”
焱燚巫笑着走到公羊烈的身边,看向公羊烈,笑吟吟地说道:“对了还有你,你的老婆梦山也是我故意弄死的。”
“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她拒绝我,她选择了你,我是巫,你说她为什么要拒绝一个部落的巫呢?”
“我那么爱她,她那么美,我和她才是最配的。”
公羊烈浑身冰凉,颤抖,生子而死的老婆不是因为难产而死,是被部落的巫故意弄死的,胸口的怒火凌冽地燃起,他气得全身颤抖。
“水蚁,你不得好死。”
水蚁一一地说着,他口中恶毒的话语,和一个个真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这还是巫吗?明明就是一个怨毒的小人,他夺走了多少部落族人的性命!
悔恨,席卷每一个人,包括将水蚁从囚牢里带出来的水岩。
“我怎么不得好死?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我杀了你们,你们一定不要喊冤,都是怪你们太蠢。”水蚁用左手艰难地拿出藏在衣服里的骨刀,露出一个冷笑。
“阿叔……你现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水岩不可置信,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耳朵里听见的一切东西,他失神地对老人喊了一声。
水蚁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你自己的侄儿,说道:“不,来不及了,我要杀了他们,只留下你,以后你来做部落的首领,我做巫,你说好不好?”
“不!”水岩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老人。
水蚁拿着刀,在乌阳的胸口划过一道长长疤痕,说道:“乌阳记得你儿子是怎么杀的那只剑齿虎吗?我想在你身上试试,一道一道的刮掉你的肉,先刮掉手,再是脚,刮完手脚上所有的肉之后,你还会活着,还可以欣赏自己失去手脚血肉的骨架。”
乌阳沉着脸,不说话。
想从乌阳脸上看到畏惧的水蚁遗憾的叹口气,“我先刮你的右手,等下看你还是不是这么硬气。”
刀竖着从乌阳的手臂上肱二头肌的部位插入,一阵剧烈的刺痛划破乌阳的神经……
鲜血顺着白色的骨刀向下流着,距离的疼痛刺激着乌阳此刻每一根神经,自己死了,乌宸,乌古怎么办?
部落还要继续被这个老杂毛祸害……
乌阳失神的望着天空,绝望地等待死亡降临。
“住手,老杂毛,首领要是有什么事,我必定杀了你!”
“老贱人!”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乌阳忍受着剧痛,嘴巴却始终紧闭,一声不吭……
突然一道雕声在夜空上响起,刺破了寂静的天际帷幕。
“啊!”水蚁一双肩膀被白尾雕尖锐的利爪洞穿,然后白尾雕飞到半空中,松开爪子将水蚁丢下去。
轰隆——
落地在地身体极其扭曲的姿势掉落在地上,浑身的骨头断裂,水蚁此刻像一坨肉饼一样,在地上,浑身的鲜血洒落在地上混杂着泥土和沙。
“乌宸?”炎狼尽力保持自己清晰的脑袋,看向男人。
乌宸急忙从白翎身上下来,抱起乌阳,看着他的手,还好老杂毛想要折磨阿爸,没有直接杀人……
“儿子?我没有眼花吧?”乌阳动不了身体,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恍惚地问道。
乌宸抱住乌阳,仔细地看了看乌阳的手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止血药敷在乌阳的手臂上,安慰着乌阳,声音难得柔和还带着焦虑地说道:“是我,是我,阿爸,没事了,我来了。”
乌阳声音有些哽咽,靠在儿子的身体上,这个平时高大爽朗,带领部落狩猎,抵御其他部落侵袭的老首领软弱的靠在乌宸的怀中,眼眶有些微润。
“阿爸,不用怕,我们的族人来了,马上就带你们回家。”
“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直接杀了水蚁,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越临也不会被水蚁害死……”
乌宸笑笑,摇摇头,说道:“阿爸,越临没有死,我把他找回来了。”
“没有死?真的?”
乌宸看向已经赶来的族人们,把乌阳的身子抬起来,对向正跟着三只小狼崽过来的焱燚年轻一代的族人们。
族人陆续安全的回到部落,篝火通天。
跪拜的族人们,听闻了关于水蚁的事情,唾弃中更多的恶心,曾经有多尊敬,现在就有多恶心,曾经有多畏惧,现在就有多想杀了老杂毛,只可惜老杂毛已经被乌宸的神鸟白翎丢在地上摔成了一坨肉泥!
再看看平安回来的越临巫,看看部落的变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上。
“祭祖!”
火焰通天,就像要烧破天际一样,熊熊燃烧,灵动,飘逸,跳跃,波动,变化莫测。
“巫,赞!”
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处理好乌阳身上的伤口,也检查了每个人身体状况才放心的越临,无奈地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族人。
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告诉他们世界没有神只有人?没有神,没有高高在上的神!我们生而平等。
火光有两人的高度,越临和乌宸站在高台,身后是灼人的火焰,高台下是虔诚匍匐的族人,黑夜,满月,繁星都是此刻的鉴证者。
我越临,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真正的焱燚人了。
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乌宸,越临开口,声音有些低沉说道:“乌宸,还记得我答应你的事吗?我会带你们走出蒙昧,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峥嵘世界吗?”
“当然,我的巫。”男人走到越临的面前,牵起越临的手,声音在越临的耳边响起。
“赞!”
身后的火焰灼热的燃烧,炽烈奔涌。
祭祀之后——
炎狐看着手里的东西,浑身都泛着恶心。
他的手里提着一根麻绳,麻绳上捆绑着的正是被乌宸让白翎从天空丢下来的水蚁,此刻水蚁全身上下被捆成一个球,断裂的四肢不知道被摔成了几节,奇怪的扭曲着,最神奇的是这一坨球还有呼吸。
一间在焱燚部落角落处的小屋出,杂草丛生,显然很少有部落族人来到这里。
“轰轰——”
炎狐仿佛听见屋子里传出一个奇怪的撞击声,但是最终炎狐还是没有敢将门大打开,而是只打开一个可以将手中肉球丢进去的宽度,就立即把肉球丢进去,迅速的关上了大门,用麻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