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1 / 1)

这日魏谦游院中很是热闹,小晴儿和小玲儿分两头指挥着工匠,还忙得脚不沾地。

魏曦婵提议道:“不若将院子再扩大些,那处视野正好,就修一座亭子。听闻从前你府里也有一座,你不时会在内里坐坐。”

魏谦游目光直直地落在魏曦婵拟好的图纸上,怔怔道:“你来安排就是,本来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但多了小玲儿,这院里就嫌挤了。”

感受到身旁之人有些漫不经心,魏曦婵侧目问道:“怎么,又想起云韶了?还是昨夜又梦见她了,可否与我说说。”

“想见她。”魏谦游不解,此事为何都能勾起魏曦婵的兴致,只直白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想见去见就是了,只是你这次去中土,却不能只存着与云韶见上一面的念头。你是少岛主,有些事情,是你必须要做的。”魏曦婵面上不见失落,反而隐有期待。等谦游从中土回来,便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既是应该做的,晚做便不如早做。我即刻让二叔召集人手,去领教领教中土玄清的乾元阵。至于这院子,回来看也不迟,想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魏谦游说话的同时已然起身。

魏曦婵将他拉住,见他这样着急,也不知道是急于背负起少岛主的职责,还是着急与云韶见面。

魏谦游疑惑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去?可你方才不是说……”

魏曦婵唯然一笑:“我可不是因为云韶拦你,只是你要去中土,不必吩咐二叔了。咱们落燕岛的规矩,少岛主回岛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出征从前所在之地,若要叫所有人心悦诚服,最好是要只身前去。从前的你或许不行,但如今的你,我相信能够做到。”

魏谦游挠了挠头:“据娘亲说,历任岛主征战一声,也没遇到过中土那般领域广袤的。连娘亲都曾提议过,让我带兵马前去。只有我一人,怕是远远不够。”

魏曦婵点头道:“夫人说得倒是不错,但你若只身前去,继任岛主后会省去许多麻烦。其实我也放心不下,不若我陪你同去,这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不必,你还是留下替我照顾娘亲,小晴儿和小玲儿也要劳烦你看着,别让她们互相看不顺眼就掐在一处。娘亲虽镇得住她们,却不能时时将她们盯着。”魏谦游说了一大通,好容易说话时这般畅快,竟有不想停下来的意思。

小晴儿抽空过来提醒道:“这还不简单,先破几座边境小城,手中不就有了兵马?”

“好啊,我到现在都没敢休息,你竟然跑来偷懒。”小玲儿口中嘟囔着,也快步朝这边过来。

在小晴儿身侧站定,小玲儿又道:“说得倒是轻巧,历任岛主都没将目光放在中土上面,足以证明那里不好对付。你倒好,不说跟着少岛主去,尽出些没用的主意,有能耐你只身去打下一座城瞧瞧。”

小晴儿愣了一下,用更大的声音压了回去:“我是没这个本事,但少岛主却是有的。小玲儿你方才那样说,是觉着自己经少岛主指点几次,就能和少岛主相提并论了?”

小玲儿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却是不肯在小晴儿面前低头。急声道:“你这是断章取义,我是单纯的看不起你,对少岛主只有万分的敬仰。就是将我的心取出来,也是一片赤诚的。”

小晴儿眼睛眯了眯:“你都这般要求了,我若是不答应倒像我针对你似的。我这就将你的心取出来,给少岛主和少夫人好生瞧瞧。”

小玲儿惊恐地看向魏谦游二人,见少夫人抿嘴偷笑,少岛主则是面无表情地思索着什么,皆是没有理会的意思。

小晴儿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狞笑道:“看来少岛主和少夫人默认了,小玲儿你别怕,我会下手快些的,尽量不让你感受到痛苦。”

缓步朝小玲儿逼近,小晴儿又假意抹着眼泪道:“小玲儿你放心,我会想你的。”

小玲儿不由心慌,抬脚就跑。小晴儿紧追不舍,娇笑着说出一些让小玲儿惊恐万分的话。

拉回魏谦游看向码头的目光,魏曦婵无奈道:“怎么说风就是雨,要走也不是现在。待我备些酒菜给你送行,我对你的关切,可都在那些亲手所做的吃食里呢。”

这倒是个新鲜说辞,魏谦游暗暗记下,期待着一会儿能吃到口中的关切,到底是怎样一种味道。如今记不得关切的具体含义,尝到那味道之后,能让他想起来也说不定呢。

直至俯倚在船舷上,看着魏曦婵挥手相送时,魏谦游还念叨着:“好吃,吃完之后觉得很舒服。关切……大概就是一种让人舒服的感觉吧?”

船只在海岸线上变成了零星一点,小晴儿和小玲儿才姗姗来迟。

小玲儿抱怨道:“瞧你,整日闹什么,都不嫌累么?如今连少岛主最后一程都没能送到,这笔帐可要归结在你头上。”

小晴儿不客气地反瞪回去:“这话若是岛主听了,定要赏你两个嘴巴。什么就最后一程,当少岛主回不来了还是怎的?不会说话就少说些,省得惹人烦还不自知。”

小玲儿跑了那半天,气息还没喘匀,听小晴儿如此说又来了劲头:“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一天到晚的冤枉我,存的是何居心?瞧我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两人又在面前跑过,魏曦婵突然有种错觉,好像她这般沉痛相送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擦干净了眼泪,魏曦婵也不管两人听不听得见:“回去了,若是因你们的懈怠,让谦游回来之前院子不能竣工,你们两个谁也别想逃过责罚。”

道是自己想明白的关切的意味,魏谦游可是开心了一阵。然而独自面对着茫茫大海,时间久了不免觉得寂寞。想起每每有人出海,这船上是有个船夫的,或许能和他打发时间。

想了想,魏谦游又是摇头。那是个天生没有五感之人,就是两人撞了面也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始终聊不到一处。与其到他那里去碰运气,还不如钓两条鱼呢,若是模样不错就养在船上一路为伴。

与此同时,经陈穆和洪寅师徒两个的一番努力,总算是叫云韶说出了实情。

云韶说完之后,好容易营造出的几分好心情荡然无存,不顾一切地将二人推了出去。

门外等候的,是玄清派所有与洪寅同辈的弟子,关观虽年纪尚轻,却也被陈穆传唤过来。

柴修仁紧捏着拳头道:“师父就直说吧,九师弟如今身在何处。师父加上我们师兄弟几个,管他是龙潭虎穴,定也能将老九带回来。”

洪寅投去一个眼色,示意他静心聆听,此事远不似他想的那般简单。

陈穆面色凝重道:“连你们师公都在他们手里吃过亏,算得上咱们玄清派的家丑,是以关于落燕岛从未与你们说过。但事到如今,便是不想说也要说了。”

思虑了一阵,陈穆还是将难题丢给了洪寅。

洪寅面对的是同辈师兄弟,心中自然没有那许多负担,爽快地将眼下的境况说了出来。

许弘文皱了皱眉头:“莫不是韶儿误会了?弟子与老九也接触过一段日子,深知他不可能做出这般勾当。”

洪寅无力地摇头:“如今的谦游,已经不是从前的老九了。如若遇到,万不可心存侥幸,也不可与其交手,先回来报信再说。”

陈穆咳了一声,将几位弟子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才道:“好在此去武源县,我从如赋那处取回了乾元阵的阵法图,这段日子为师便将乾元阵的精要讲述与你们。凭借这乾元阵,或许能帮中土度过此劫。”

陈穆心不在焉地讲述着,心中连声叹息。可怜了他的七弟子,如此天赋却是遭了天妒,余下面前八人,却是没一个能掌握阵法精髓,担得阵眼重任的。

一念至此,陈穆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关观。他相信人命天定,或许老天爷给了他这个关门弟子,就是为了今日呢?

这是师父头一遭亲自传她本事,关观听得极其认真。然而师父所讲生涩难懂,关观从头至尾都是似懂非懂地点头。

陈穆看在眼中,叹了一声,总结道:“阵法的诸般变化,为师来不及详细讲与你们,只能抱希望于你们短时间内能掌握其中最精妙的几种。届时对上谦游,为师亲为阵眼,寅儿在旁压阵,其他人则是见机行事,并根据为师的引导变化。”

洪寅补充道:“不论谦游为何生了那么大的转遍,但念着韶儿是不会变的。我猜测他到中土之时,会先一人偷来魏王府一趟。自今日起,我们每两人一组轮番守夜,尽可能将谦游擒下,中土之劫自当迎刃而解。”

余下的几位师兄弟纷纷点头应承,有人面色沉凝,反复回忆着师父和师兄所说,唯恐有半点疏漏。也有人云淡风轻,道是来人不过是他们一辈的小师弟,师父和师兄为免太过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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