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1 / 1)

此言一出,栾凤连同沈家姐妹更是惊为天人。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魏梦槐见那三人的反应,心中偷笑道: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不论是玄清派还是万毒阁,你们的手段在世人看来高深莫测,在本姑娘看来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栾凤抹了把冷汗,心有余悸道:“方才见你那般,还道是来不及了。切记找到韶儿妹妹之前,万不可将那丸药给他服下。”

“可是有何讲究?”魏梦槐接过栾凤递还的匣子,耸鼻嗅了嗅,除了淡淡的药香以外并无其他味道。看上去也是平淡无奇,感觉上只是重剂量的滋补药物罢了。

沈容接过话茬,向魏梦槐三人解释了一通。说话时还显断断续续,显然是还没能从眼前的见闻中挣脱出来。

魏梦槐狠瞪了温玉博二人一眼,瞧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她先前可是差点就喂下去了,好在是她反应快,有惊无险。

温玉博、朱天赐二人听了也是一阵后怕。短暂的自责过后,偷偷地朝魏梦槐挑了个大拇指,算是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魏梦槐欣然受了,又望向魏谦游心中叹道:若你能一直这般就好了,虽说像个不懂事的孩童,却也比你平日那般惹人憎恶的嘴脸可爱多了。

听她们聊得热闹,魏谦游也想要参与其中。怎奈何他跑路有的是力气,这会儿却连简单的转头看上一眼都做不到。

入夜后,如今他们面临最大的问题渐渐浮出水面。将那玉雕当作“人质”,是不怕魏谦游趁他们睡着后乱跑的。只是魏梦槐还没想到法子哄他睡觉,但凡谁睡得不安稳,幽幽醒转便要对上深夜中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你可知什么是怀念?”朱天赐双眸沉沉地望着温玉博,语气中百感交集,最多的则是激动。

温玉博会意,干巴巴的笑了一声,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递过去:“谁知道要走这么远的路,途中又不得接济,就剩下这么多了。”

朱天赐一把抓过,抹了把嘴角的涎水:“不碍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咱们不是苦尽甘来了嘛。”

魏梦槐哼鼻道:“不就是吃个猪蹄吗,装什么深沉,还怀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日你还撑的走不动道一回。”

朱天赐挠头笑道:“眼前那可是金陵的猪蹄,天子脚下镀过金的,那些凡夫俗蹄岂可相提并论。”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魏梦槐将玉雕丢给温玉博,目光落向朱天赐手中。

温玉博手忙脚乱地接住,看得魏谦游一阵心惊。这会儿他要是能动,非得让这丫头知道知道,秦淮的水到底有多深。

温玉博无奈道:“魏姑娘就别跟去了,九师叔如今也只有你能稍加引导,还是先将小师叔带到个僻静的地方将药吃了。”

魏梦槐急道:“那怎么行,这几个月都过去了,他晚吃一时半刻的又有什么关系,若我不跟去……”

“我懂,我懂。”温玉博忙按手制止,又从折扇上扯下一串金丝流苏交给朱天赐:“劳烦朱师兄将此物典当了,再买条鱼回来。”

同时又腹诽道:他如何不着急,若是真等九师叔找到了清风寨去,沈容所说的十息之内可不像是在开完笑。

魏梦槐这才满意,口中唤着魏谦游的名字,将他缓步指引向隔街的客栈。

在客房中闷了许久,沈容早已等得不耐烦,用草枝挑逗恢复了些许精神的小红解闷。

温玉博刚抬手,就见门板被人打开,险些拍在沈容脸上。

沈容抱怨道:“怎么这么慢,莫不是你们一时兴起,随他找云韶去了吧?”

栾凤接道:“若是叫韶儿看到他这般样子,我们可不会承认和此事有关系。”

魏梦槐撇嘴道:“还不是朱天赐那家伙嘴馋走不动路,不然我们早该来了。”

“还是先将九师叔唤醒,旁的事后再说。”没敢埋怨两句魏梦槐五十步笑百步的行为,温玉博觉得有必要先提醒她们正事。

魏梦槐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说罢,魏梦槐将魏谦游的嘴巴掰开,将反复利用了几月的丸药丢了进去。

屋内几人齐齐凑过来观察魏谦游的状况,各种担心皆有,唯有魏梦槐将手护在魏谦游的后脑处,以免沈容所说突然昏厥的情况发生。

许是几月的相处有了感情,丸药见效很快。魏谦游总算是重掌了身体的支配权,一时间还觉有些陌生,茫然地望了几人一眼。随之而来的便是汹涌的困意,这几月来,睡觉的问题始终没被解决。

“魏小道长,眼下感觉如何?”魏谦游眼中刚有了些神采,沈容就着急问道。先前从未见过这般,被施此毒还能被迫着休息的人,沈容很急切地想要探寻一番。

“困……”魏谦游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也不顾脚下的生硬的地板,便软软地瘫倒下去。

魏梦槐早有准备,见状手上一捞就把魏谦游扶住,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坐榻上,看得温玉博眼皮直跳。

“他现在是没法回答你了,等他醒了再说吧。”魏梦槐说完朝温玉博招了招手,率先步出客房。

“凤儿,他此般都不知道要睡多久,你还燃安神香。我还急着等他醒来强人所难……咳咳,问他问题呢。”沈容侧头望见栾凤的举动,撅嘴怏怏道。

“他方才不是已经回答姐姐了,这几个月来还不知对他的神经摧残到了何种地步,若再不想法子挽回,日后再补救恐怕要回天乏术了。”栾凤手上不停,又将未燃的安神香研成粉状撒在屋中。

“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字,如何算得了答复?也太敷衍了。”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沈容又戏谑道:“你倒是好心,这就急着心疼准妹夫了?”

栾凤义正言辞道:“这跟妹夫有什么关系,万毒阁的门规,就算是如今凤儿也没忘呢。凡事皆可为毒,唯人心反是。”

“好好好,我不为难他就是了,就在旁边耐心等着。但他醒来后若是着急去找云韶,而无视了我。你可别怪姐姐叫他睡个够,也不许拦着我。”说话间,沈容捧起小红,叫它在魏谦游身手嗅了嗅。

“小红记住没有,就是这个味道。”沈容一脸认真相地说道。

小红也很是给面子,吐着信子用脑袋在沈容手上蹭了蹭。

温玉博瞧魏梦槐一脸的严肃,也不知叫他出来做什么。不由心虚道:“朱师兄该是快回来了,还请魏姑娘再耐心稍候片刻。”

魏梦槐翻了个白眼,真当她是个小孩子,除了吃就不念着旁事了?

“我问你,当时朱天赐叫我喂他药时,你几次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魏梦槐直勾勾地盯着温玉博的双眼,不容他有半点隐瞒。

其实那会儿她又何尝不是这般,只是她掩饰得比温玉博好了些,没叫他察觉罢了。

温玉博心慌一下,装傻充愣道:“时隔几月,哪还能记得清楚了。但想必能给忘了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魏姑娘观察的倒是细致,只不知姑娘问这做什么。”

魏梦槐也没打算跟他猜谜,径直道:“直说吧,作为师侄,你对谦游的性子也该了解一些。当时没将我拦着,可是知道云韶就在金陵?”

温玉博面泛难色,想要编排个说辞搪塞过去,却得了魏梦槐一个警告的目光。

无奈之下,温玉博只得哀求道:“魏姑娘猜的不错,一直不告知师叔也是受人所托。若是师叔知道了此事,定是要怪罪的。”

“放心,我不与他说。”魏梦槐微然一笑,转身的一刻却是先松了口气。既是如此,总比温玉博帮着找人时尽心尽力要好。虽说金陵就这么大,找到也就是早晚的事。但少一个人就能多拖延一阵,饶是匆匆便过,这段日子也是值得珍惜的。

温玉博莫名地挠了挠头,当下也不回客房,反是转到街上,不经意般将一只墨白交接,状如莲花的纸扎抛到了客栈的招牌上。随后又在街上转了一遭,但凡逢上显眼些的建筑都会如此。

“魏梦槐!”魏谦游睡了两天一夜,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敲响了魏梦槐的房门,眼中几欲要喷出火来。

临近的几间客房亮了灯,魏谦游似是站在舞台中央,承接着不满的叫骂声。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乱嚎什么?”

“哪来的疯子,清明还没到呢,留着力气到时候再喊吧。”

魏谦游道了声抱歉,一把推开了魏梦槐的房门。见她蜷缩在榻上,偶尔还会微微颤抖,一眼便看出是在装睡。

“赶紧给我起来,争取从轻发落。”魏谦游给自己倒了杯茶,装做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候。

魏梦槐哪儿肯听,魏谦游此来所为何事,她也算是心知肚明。自魏谦游恢复意识那会儿,见魏谦游睡去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是知道了。是以这几日她过得都是提心吊胆,盼着魏谦游早些醒转,又担心遭受报复,好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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