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路上,钱敏和杨婶匆匆忙忙,同行的还有王鸿和钱叔。
不知为何,钱叔此时脸色苍白,趴在王鸿的肩膀上,由王鸿背着走。
“老伴,你挺住啊,千万不要吓我。”
杨婶一边扶着钱叔,一边哭着说道。钱敏在旁边扶着杨婶,劝慰着娘亲。
也不知道怎么的,钱叔今天中午就疼痛难忍,在田地里摔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钱敏在地里发现后,立即叫来王鸿,让王鸿背着钱叔上城找大夫。杨婶得知,慌忙赶来,看到王鸿背着钱叔就要走,吓得差点腿软。
四人迅速地赶到城里,便向着王蓉的医馆跑去。可结果王蓉的医馆关着门,上面贴着一张字条:上山采药。
见到这字条后,钱敏和王鸿十分着急,杨婶见状,只得让王鸿带着换一家医馆。
王鸿想着钱叔性命要紧,也就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背着钱叔到仁德医馆去了。
黄仁德不认得钱叔,但是对王鸿和钱敏却是有些了解,知道是钱敏的父亲后,端着架子,慢悠悠地检查。
“你们不是王蓉的好友吗?怎么不去找她,反而到我这儿来了?”黄仁德一边把脉,一边对着钱敏说道。
钱敏尴尬地说不出话来,王鸿在一边想为自己小妹解释,又生怕得罪了黄大夫,不给钱叔看病就耽误性命,只得闭嘴不提。
“嗯,看来胃气不通,放心,没什么大碍,回去煎两副药喝了就没事了。”
黄仁德说完,便给他们开药方,写完后递给钱敏。
钱敏现在也有一些本事了,看了一下药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有不敢说出来,只得去药柜抓药。
“什么,这两副药要十两银子?”
听那药童一报价,钱敏顿时叫了起来。这些药除了一样参片比较贵,其他的都是普通草药,她都可以采摘得到。
黄仁德在椅子上眯了钱敏一眼,慢悠悠地来到柜台前,笑道:“姑娘,我们这药房卖得药还算公道。你也不想想,我开这么大一间医馆,这每天都要一笔不菲的支出,这药费并不贵。”
钱敏看了黄仁德一眼,随后不得已掏出钱包,数出了十两银子。这一下子,她的荷包就变得空瘪瘪的。
两副药都打包好之后,钱敏拎在手上,倍感沉重。
“黄大夫,怎么他还是没醒过来呢?”
杨婶此时连忙说道,这钱叔还昏迷着,她说什么也不放心。
黄仁德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怕。再躺一会儿就好了。”
黄仁德说着,又看了看外面其他病人,这才开口道:“要不你们先把他抬回去吧。我这里病人多,没地方让他躺着占地方。”
杨婶有些不甘心,这人都不见好,怎么就把人往外赶呢?
可是,赖这不走也不是办法,大夫还要给病人看病呢。
无奈之下,王鸿只好背起钱叔,跟钱敏返回百姓小医馆。钱敏有这里的钥匙,所以王蓉不在也没事,只是之前钱叔病情危急,才没进门。
钱敏打开门,王鸿背着钱叔进去,找了一张卧榻放下安置。另一边,钱敏进屋子里,给钱大叔熬药,等着钱大叔醒来后给他喝下。
正当他们忙得火热时,王蓉背着药篓子,看到自己的诊堂开着门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踏进诊堂,王蓉便看到了王鸿在一张椅子上坐着发呆。
“哥,你怎么来了?还有杨婶?”
王蓉说到一半,才发现杨婶坐在稍里边的卧榻上,也跟着喊了一声。
“你可算回来了。”王鸿和杨婶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向着王蓉迎了过来。
王蓉诧异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上两步便看到钱叔躺在卧榻上,立即把药篓子放下。
“你钱叔他午后就疼痛难忍,在地里干活时昏倒了,你快给他看看。”
杨婶对着王蓉说道,让王蓉尽快给钱叔看看。
钱叔还是没有醒过来,并没有黄仁德说的那样。
王蓉不敢耽误,立即过来搭脉,查看钱叔的病情。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便有了个大概,又问了一下杨婶今天钱叔在家里的表现。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肚子有点疼。我追问一句,他就打岔,然后就去地里干活了。”
杨婶一边说,泪水也跟着流下,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
男人就是天的这个社会,杨婶无法想象没有了钱叔的日子。
“把钱叔的衣服解开,我现在为他施针。”
王蓉神色有些凝重,让王鸿帮忙解开钱叔的衣服,又用银针进行消毒。
钱敏就在后面熬药,听到动静,立即过来,第一时间就看到王蓉坐在卧榻前,开始给钱叔针灸。
“小蓉,你钱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婶看到王蓉的神色很严肃,不由担忧地问了一句。
“中毒。”
王蓉说了一句,用银针封住了钱叔几个穴位,把毒素给制止住。
“什么?”杨婶一惊,她听黄仁德说的可是胃气不通,可没有中毒一说。
她还想再说,却被钱敏给捏了一下手心,立即反应过来。
王蓉也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神色,只是认认真真地给钱叔治疗。
“哥,帮我去林掌柜那里取来几种药材,就说我有急用,下次再算银子。”
王蓉一边说,一边写下药单子。钱敏在旁边看了一下,以她的所学,也不知道这些药材的用处。
只是其中有几样跟黄仁德开的一样,但她不敢说出来。王鸿领了药单子就跑出去了,保和药铺的路他也熟。
“小敏姐,煮热水,有多少煮多少。”
“杨婶,你帮我把钱叔抬进去。我们给他洗澡。”
钱敏听了就要往内院跑,可又听到下一句,不由愣了一下。
杨婶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听到要为钱叔洗澡,她也错愕了一下。
王蓉倒是很认真,率先进入内堂。
她将一个浴桶搬到了厅中,打算在这厅里给钱叔洗澡。
“愣着干嘛?”
看到两人都愣住,王蓉不由疑惑地看着她们。
杨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钱敏去烧水,杨婶和王蓉两个则把浴桶搬到指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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