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灭绝人性的管营父子,有电视剧居然把他们拍成了正面人物,不禁让我对编剧崇拜的五体投地。武松就是这么个人,不必多说,小管营施恩免了他的杀威棒,给他在大牢外面找了住处,请他喝酒,便让他十分感动,于是拍着胸脯,“刀山火海,兄弟直说去哪。”施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快活林酒店,十分赚钱,却被张团练抢去,他手下有一个相扑手,外号蒋门神,恁地凶恶,哎。”
这孟州一路上的买卖,长期被管营父子垄断,另一伙人看不惯,便带着士兵和相扑手来抢,这明显是黑吃黑,与侠义二字无关,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可是武松,他没有公理的概念,他的人生观是“夸我敬我的就是兄弟,其他的都是仇人。”
不过这一次,他有了进步,与蒋门神对打之时,他悟出一个道理,醉拳不需要喝酒,只是看起来醉,如此便能施展一些不雅动作。蒋门神是个相扑手,这一门武艺主要还看力气,武松的力气胜过蒋门神,所以被他近身之后,不会受到伤害,结果自然毫无悬念,蒋门神被痛扁,施恩收复全部买卖。
现在两拨黑势力抢夺的焦点,就在武松,只要除去他,张团练一伙便能霸占买卖,这样一算,多花点钱也值得,于是设计告了武二一个入室盗窃,罪倒是不大,因为发生在监禁区域之外,所以需要转移到南恩州牢营服刑。
施恩为了保住买卖,也是尽力保武松,可惜力所不及,只好买两只烧鹅一壶酒,让他路上吃,随后悄悄警告武松,这帮人要长久霸得买卖,肯定会半路行凶,务必路上小心。上路不久,经过一处悬崖,又遇到两个官差,武松不等他们开口,先将一名官差撞下崖,再猛踹两个押送公人,轻松取得了胜利。
他打开枷锁,问幸存的官差,“张都监在哪?蒋门神在哪?冤有头债有主,你说实话便可活。”官差道,“英雄杀错人了,刚才两位官差是我等同伴,押送其他犯人归来,我们只是聊几句家常,并未打算伤害英雄啊。”“少废话,你们难道准备放过我?”“英雄有所不知,这一趟乃长途押运,有三千里路。”
“张都监交待一路上喝水之时,都给你下药,这药是**,初时并无感觉,至南恩州时,保你无力再闹。”说完掏出一个瓷**,里面全是细细的灰粉,武松接过来掂了掂,“一路下过几次药?”“不曾,你那管营兄弟给你打了一壶酒,喝到现在还没喝完,哪有机会下药?”
“那张都监和蒋门神身在何处?”“我们出发之时,他二人还在张都监府上,应该是在商量如何夺回快活林。英雄要去找他可以先去鸳鸯楼看看,他二人时常在那里相聚。”武松拿起钢刀,放在官差颈上,官差带着哭腔,“英雄,说话要算数,我知道的事全告诉英雄了,还请饶我性命。”
咔嚓,人头落地,武二潜回张都监府之时已是深夜,喝得醉醺醺的蒋门神不堪一击,一招就被搠倒,然后红眼武二在府里乱转,脑袋里响彻着一个声音,便是“杀”,那一夜,张府的佣人丫鬟,不分老少,尽皆被屠,天色微明,武松闯出张府,浑身浸透鲜血,如恶鬼一般。
出门前,他还不忘拣了一袋银子包着,没注意身上衣裳,天色大亮武松才觉得不妥,早知道寻两件衣服换上多好,如今可怎么赶路?只能避开大路,穿树林,走野坡,待走到一处酒店,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尘土覆盖,不甚明显啦。武松大喇喇地坐下,“小二,来一壶酒,几斤牛肉。”小二笑脸相迎,“客官,小店没好酒,只有自酿的村酒,还需担待些,肉是水牛肉,要多少都有。”
孙二娘招呼伙计,“那汉子倒了吧?去把他剥光了先泡着,这厮身上恁多毛,哪能直接就剐?你们这帮懒货,上次的包子就有问题,还是毛没有褪干净。”一个伙计顶了句,“当家的太精细了,我等又不是厨子,再说剥了皮做包子不行吗?”
话还没说完,他就挨了一脚,孙二娘吼道,“再胡扯便把你也做成包子!说过多少遍了,人肉松软充不得水牛肉,需要把皮也剁碎掺着才行,难道你让老娘在招牌上写明是人肉?蠢货!”正说着,张青进来,“吵什么?就你嗓门大,你猜猜这汉子背了多少银子?”
孙二娘把手在衣服上搽了搽,走近张青,“走,看看去。”原来武松临走想弄些银子,可人都被他杀光了,去哪里寻找?他便挨个在尸体身上搜,所以包裹里的银子上都带着血迹。孙二娘拿起银子在鼻前一嗅,“这厮是个惯杀的主,相公看是不是将他留下,遇到苦主寻仇,也好有个帮手。”
张青想了想,下去屠宰房告诉帮手,“你们给那个泡着的汉子搽干身子,换上上次整死的那个头陀的行头,用小车推去二号店,我和老板娘在那边等着。”二号店是为了接待惹不起的人物而设的酒店,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是没有人肉买卖罢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武松醒来,原来是趴在一张桌上睡着了,再低头看看,不对呀,怎地衣服全都不对,再想到包裹,顿时紧张起来,正在惊疑,老板娘走过来,“这汉子,来屋里说话。”到了一间偏房,老板娘对他讲,“我们夫妻是开店的,见到杀人逃犯就下药麻倒他,之前见你浑身血污,额头又有金印,以为是越狱杀人犯,便麻倒了你,多有得罪。”
这时一个汉子进了屋,把一包银子放在桌上,“你莫急,你的银子都带血迹,怎么拿出去用?我给你洗净晾干了。说吧,你是何人,为何浑身血渍?”武松犹豫片刻,还是从头说了一遍,那孙二娘拍着手叫道,“杀得好,那张府上下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