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都是照着药方抓药的么?我们这个店多开了好些时日了,也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怕是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这位大哥先别激动。”
明珠忙走上了前去,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解释道,一脸堆笑的她一双大眼都快要眯成了一条缝,忙从他的手中将那药方子给接了过去。
但从未接触过药材的她哪里看得懂什么药方,如今饶是将这药方给接了过去,她也还是看不懂这上边写的是什么,面色一僵的她将这收了下去后又开始解释起了起来。
“别激动?我兄弟吃了在你这抓的药都成这样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你让我别激动?别他妈的给老子来这套,你们老板人呢,叫她给我出来!”
话还未开口,正站在她身前的这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厉声呵斥着道,抬手恶狠狠地瞪了眼这地方,猛地一把就将明珠给重重地推了开。
踉跄了好几步才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的她眼底厉光一闪,双手也暗自紧捏成拳,但她这目光一转,看着外边还在围观着的众百姓,终是将心底的怒火给压抑了下去。
沉着脸走上了前去的明珠正想着好生安抚下这人,结果谁曾想他却是猛地就是一掌将上边的药材给挥到了地上不说,还狠狠地踢了脚这桌子,发出了阵剧烈的声响,桌子也给他硬生生地踢挪动了下位置。
呼,这是想挑战我的底线?明珠眼角眯起了抹阴冷的弧度,深吸了口气走上了前去,好不容易才从唇角扯出了抹牵强的笑,忙歉疚地道。
“真是抱歉,这每日抓药的人太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若是实在不能理解,我愿支付些赔偿,给你兄弟调养下身子如何?”
这已经是她能给出最好的的法子了,若是不行她怕是也只能采取强硬的措施,不然此事不镇压,定会影响到日后的生意。
“赔偿?你觉得多少钱能弥补我兄弟的身子?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可都指望着他一个人养活,如今他这一吃错了药,身子至少也得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这段时间的误工费,怎么着也得有几两银子吧?”
听到这赔偿两字,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那人眼底闪过了抹不易察觉的精光,身子刻意微微顿了顿,这才缓缓地转过了身子,这账可是要一笔一笔算清楚的。
几两银子也不多吧?明珠微微蹙眉想了想,在宫中她很少有用得上银子的地方,也不知在这宫外几两银子是个多大的数,见着这人说话哈有转机,心下一喜,当即点了点头道。
“好,我给你十两银子,作为赔偿,这样的话总行了吧?”说着明珠忙叫人拿出十两银子来给她,还让人也拿了些补身子的药来一并给他。
拿着银子时这人的心底无疑是相当高兴的,但这药一拿到手中,这人眼底明显闪过了抹怀疑的眼神,看这眼神好似是在说,这药该不会也有问题吧?
“怎么,还不相信我不成?这儿这么多人看着,若是我真敢做什么手脚,你大可以将我告入官府。”
明珠语气坚定,然那双凤眸之中却是闪现了股浓浓的轻嘲意味。
那人看了看四周围观着的众人,面色终于好转上了不少,但也还是就此作罢,让人抬着他的兄弟离开了这。
这样的人还有不少,明珠也都采取了这样的方式,其间掌柜让她出手稍微节制些,不然这店铺的药材钱本就不高,这几人倒是还好,人数一多那还得了?
但发生这时本就让明珠很是烦躁,如今一出了这样的事她只想快些解决了,哪里会管什么节制不节制的事。
银子没了还能再赚,何况她来这又不是为了给骆府赚银子的,只要这里能正常的营业即可,别的事她才没那闲心思去管。
奈何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时间涌来了不少的人前来,都说是抓错了药,掌柜让明珠先去调查真假,她偏生不听,还说什么这样的事如何能缓?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药铺的开支自然比平日里要增加上了不少,给了她这一药铺之后骆风林也自是在暗中观察着,如今不但是没有多少收入,这开支还比平日增加了些,这算什么事。
一日,用早膳之际,骆风林故意在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药铺的事情,问起了这段日子药铺的情况,那双锐利的黑瞳也紧紧地盯着明珠。
正准备夹菜的明珠微笑的神情微微僵硬了下,讪讪地收回了手后,这才抿唇一笑,转头看向了他道。
“药铺?最近挺好的啊,前些日子发生了些小插曲,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上了不少,爹不用担心。”明珠顺手递了个茶杯过去,骆风林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将这接了过去,随即看向了骆弘毅道。
“若是你得空,也去药铺多帮帮她,她才开始接手,处理这些事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起初骆风林说这些当真只是不想让她一个公主为了区区生意上的事那么的费尽心力,想让她在府上过安生日子,哪知她却偏生不是这样想的,如今听到他这样说,她还恼怒地以为他这是不想让自己继续管理药铺的意思。
“爹,你是觉得我没能力还是怎的?我堂堂一个公主,难道连这点生意上的事也解决不了?”明珠冷哼一声,嗤笑着说道,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一双凌厉的凤眸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焰。
是最近她对骆府上的人太好了?怎的如今他却是这样对待起了自己来,分明之前都说将药铺交给她去处理的,如今却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是想要闹哪样
经过了明珠这厉声一吼之后,几乎骆府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相当的难堪了起来,尤其是骆风林,怎么说他也是骆府名义上的家主,虽说这生意上的事都交给了程笑他们去打理,但给自己的儿媳如此呵斥,还真是第一次。
正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状的他眼底闪烁着两簇火焰,额头上青筋乍现的他此时竟是觉得连呼吸也变得相当的急促。
许是身子一直也没调养好,这下竟是也猛地咳嗽了起来,正安静地坐在那的程笑终是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道。
“这是跟爹说话的态度?二嫂,你别仗着你是公主,以为就能在骆府里为所欲为,这里不是你的皇宫,作为出嫁从夫,你就是这么对待爹的?”
程笑那双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正若无其事地坐着的明珠,心下对她的厌恶愈发的重了些。
好歹在这之前她还会顾忌到爹的颜面,即便是做戏也很少对他吼过,但是如今这叫什么话?这是她一个当儿媳的人该说的?
“我要做什么事凭什么轮到你来插嘴?你不过只是个妾室,区区一个……”腾地一声猛地站起了身来的明珠抬手恶狠狠地指着程笑,那眼中正燃烧着的烈焰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给焚烧殆尽了般。
然而她这话还未曾说完,骆亦寒也终是忍不住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上,眼底也亦是闪烁着浓浓的怒火,锐利如剑的眸光也扫向了那让人怎么也看不顺眼的明珠。
“再敢给我多说一句试试?她是妾室又如何?你可知若是没有她,骆府会是什么样子?明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在这里乱嚼舌根,你是公主没错,但是你为骆府做出过什么贡献了?”
一连丢出了好些个问题的骆亦寒径直站起了身来,气冲冲地将拉过了程笑,她也随之站起身,一张冷若冰霜的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人难以看透她此时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本是想要忍着的骆弘毅也只得无声地轻叹了下,紧接着也站了起来,走到了两人的身侧,沉吟了好半晌才歉疚地微微低垂下了头。
“方才明珠的事,我替她向弟妹道个歉,她才来骆府不久,对往日的事情自是不了解,还望你们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
闻言,骆亦寒抿起了薄唇,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转眸看向了程笑,等待着她做出答复,见着他如此,骆弘毅也自是将眸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但谁知这一动作却是更引起了明珠的反感。
只见明珠大步走上了前来,猛地一把将他给推到了一边去,这才走上前去直直地对上了程笑那双冰眸,眼底泛起了阵阵轻嘲。
“凭什么要跟她道歉?她难道是这家的主人?为何你们都要看她的眼色行事,我做错什么了,要让你们这么对我?”
程笑微微敛眸,已然不想在这里和她多费唇舌,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后转身便走了出去,骆亦寒眼底一道精光闪过,也跟着她一并离开了这。
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的骆弘毅见着他们一言不发的离开,当即眸光一冷,用力紧紧地抓住了明珠的手臂,连拖带拽地将她拽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