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个贱人,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那该死的女人莫不是要以此来警告我们?但我们骆府何时有对不起的地方?”智莼云简直是恨得咬牙启齿。
程笑微微抿唇不语,但从她微微皱起的眉梢中也依稀可见那隐忍着的火气,此事本是计划好了的,也相对来说相当的周全,谁知半路突然杀出来这样一个人物,打乱了全盘的计划。
若非是给吴如烟那个女人将程乐给认了出来,此时此刻他们想必已然出了淳安县,哪里可能会给困在牢房,可现如今说这些也是无用,此事已然成为了定局。
“之前我记得不是还有个人在暗中帮着你们么?我们能否想个办法通知他一声,让他前来帮忙?”骆风林好歹也是见过大市面的,这沉着冷静思考了下自是不难发现此事。
暗中帮忙?说的是沈昂?程笑在心底诧异地想道,遂微微侧眸朝着骆亦寒使了个眼色,让他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哪知他还没看见她这神情,就已然对着他道。
“此事关系到淳安县的存亡,日后还是莫要提起的好,以免无故招来杀身之祸。”他轻声说完后径直走到了那边的角落里去坐下,没有再发一言。
淳安县商丘军人驻扎的地方,刘皓等人正坐在将房间里,居于正中的刘皓正穿着银白的铠甲,眉宇间散发着浓浓的英气,剑眉微蹙的他紧盯着面前的众人。
此时桌上正摆放了一封信,是加急传来的密保,坐在这的所有人面色均是相当的凝重,有的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封信,有的还时不时地看刘皓一眼。
“这淳安县有有权有势的贵族?为何此事我们从来也没听说过。”肖勇很是不解地问道。
自从他来到了淳安县这么久,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人跟皇室有所联系,更何况如今这里的县令也早已死了,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人跟皇室还有联系。
在这里并且曾经还有封号的人也只有程笑一人,但是她的封号已然给皇上收了回去,两人的关系怕是已然闹掰,是她的这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你说这话也不是不无道理,我们也都没想过这里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这么长时间来他的身份都始终没有暴露,想必此人的城府定然极深。”
这时本是一脸凝重保持着沉默的刘皓也沉声说道,放于桌上的双手食指指尖微微在桌上轻点着,好似是在思考斟酌些什么般。
见着他这般深思的模样,众人纷纷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谁再说话,均是在等待着他的决定,此时此刻时间好似就此定格在了这里般,偌大的房间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我倒是差点忘记了骆府这一张关系网,你们可否还记得骆府的人在逃跑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守城的守卫交替的时间?若是我估计得没错,其余地方的守卫他们也都是趁着守卫交换时偷跑出去的。”
再次发声的刘皓微微眯眼,冷厉的眸光扫视了在座的人一圈,无一例外地正看见了他们惊诧的神色,尤其是当时正在城门口时的肖勇更是满脸的惊骇神色。
若非是他将此事提起的话,肖勇还真是忘记了这么一茬,当时正带着如烟出去买点东西,他也是想起了守卫正好在换班,于是顺道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起初本是这样想的他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哪知竟是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想想还真是相当的不应该,须知这么重要的东西忽略了之后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将军此话的意思是,他们知道了我们轮班交替的时间?”这时另外的一人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沉声疑问道,若真是如此,那这事情还真是愈发的麻烦起来了。
“不错,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顺利地到达城门,早在半路上就应当给人拦截了下来。”刘皓微微点了个头,沉着地分析道。
闻言,肖勇等人亦是赞同起了他的这分析,但是目前还有个疑惑的点是,若骆府的人当真是知道了轮班交替的时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此事,也只有布阵图上有。
这布阵图向来是刘皓亲自收着,亲自去管的,若这东西到了别人的手里,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因此更不可能会泄露出去。
对此刘皓自是相当的不放心,早在此事发生了之后他就已然确认了一番那布阵图,还是放在了原先的位置上没有动,也没丢失,想来这原因也应当是不大可能。
“也有可能是这布阵图暗中给人动了?又暗中给人送回来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还有种可能是他们早已暗中派人注意了这守卫交换的时间,这时间稍微一长,也不是没可能发现,但此举单单是骆府的人不可能会完成,因此也至少从侧面印证了这情报上所言。”
如此一来这些人自是也明白了他这番话的用意何在,如若当真不是从布阵图上得知这守卫交换的时间,那么必然是长期观察所致,兴许也跟淳安县的那神秘的贵族人士有关。
骆府的程笑之前很受皇上的器重,即便是如今皇上已然收了她的封号,但骆府也还是有可能会跟那些人有所联系,借此也正好说明了为何他们会一路来到了城门口的事。
“这淳安县之前最大的大户便是骆府,商界会首也是骆府的人,这骆府的财产的确是一块很大的肥鱼。”肖勇抬手朝着身侧的这人竖了个大拇指,对他的话也是相当的赞成。
在众人的一致讨论之下,均是认为在骆府的人定然是跟那位神秘的大户有所关联,刘皓想罢遂径直站起了身来,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将此事给泄露出去,这才来到了牢房内。
本是暗沉无光,且还潮湿无比的牢房,不多时竟是有老鼠在窜动,发出的叽叽叫声使得几个女眷尖叫不已,对此程笑的反应倒是相当的漠然,只不过是抬脚避开了一下罢了。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久,忽然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却是给人打开了去,与此同时走进来的人正是在城门口将众人给抓住了肖勇。
有了先前的阴影,这时候骆府的人对他的出现均是相当的恐惧,身为男人的骆亦寒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程笑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昂首挺胸冷冷地直视着前方逐渐靠过来的人。
“将门给我打开。”肖勇见他这般浑身带刺的模样不过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遂抬手轻声吩咐,紧接着让人将骆亦寒给他带出来,其余的人继续关着,不许放出。
见着了他给人带走,程笑哪里还能待得下去,于是挥手挣扎了开来,想要摆脱这些人的束缚,哪知自己的力气实在是太小,很快就给人一把推开了去,着实让她气愤不已。
“你们带走他做什么?要带走何不将我一起带走?”程笑猛地拍打着这牢门,然而她的这番动作却是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些人完全没有理会她就将人给带了走。
“你放心在这等着我,没事的,这么点事情哪里能难得住我?”边给人带走的同时,骆亦寒亦是转过了头来,扯出了一抹笑容转头看向了她,
然而这将士却是没有给两人任何说话的机会,猛地用力将他的身子给扳正了回去,拉着他就朝前走着,在他走后这门再次给关了上,本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光亮的地方,再次变得极为暗沉。
程笑无力地跌坐在地,心下对他很是担忧,奈何如今的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是让他面受什么苦难了,这时骆风林长叹了一声,张了张口,那安慰的话终是没说出来。
此时的骆亦寒已然给人带到了那边审讯人时的地方,还给人捆绑住了手脚,让他完全动弹不得,正坐在他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吴如烟所跟的对象,肖勇。
“今日我看在你是骆府中人的份上,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能老实交代,我会向将军禀明,给你一次机会。”肖勇率先开口说道。
见着他如此这般,骆亦寒微微勾唇轻蔑地笑了一声,冷冽的眸光看向了他手中的鞭子,这不明摆着是要强行来问这件事是什么,说得还这么的冠冕堂皇。
“这淳安县是不是有什么皇室中人?有没有什么别的什么有权势的人暗中跟你们联手?这事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的好,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冷厉地出声的肖勇站起了身来,歪着头朝着他走了过去,手中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好似正是在借此警告他一般。
然而骆亦寒却不过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冷然出声道,“若是我真结识什么有权势的人,试问我为什么还会给困在了这里?军爷在问事情之前,也要先想好这些事情不是。”看来这些人应当是接到了相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