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没有那么做,当时我还真以为是你来着。”饶是受到了这样的冷对,骆明远仍是没有放弃,赶紧追上了前去解释道。
“我不想听你说话。”然而吴如烟却是又一次推开了他的身子,迈着大大的步子回了房,一副不想再看见他了的样子,甚至于在他后来追上来了时,她还用力捂着耳朵,就是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见她还正在气头上,骆明远无奈也只得放弃,没有继续追下去,随即转身离开,结果在他这一走之后,她却是在进了房间后问了下人他还在不在外边。
“让你走你还真走啊,果真不是诚心的。”吴如烟推开了房门,见着外边空无一人冷嘲地勾起了唇角,阴沉着脸“啪”地一声又将门狠狠地关了上。
亏她之前还以为他对自己多好,多么温柔,谁知却是在她不在的时候,他就跟丫鬟做出了这种事来,她就想问问,他怎么对得起自己,好歹她腹中也曾怀过他的孩子,他竟这般的喜新厌旧。
就在她暗自生气时,突然外边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还以为是骆明远来了,在高兴的同时却还是在生气,于是就大声吼道,“我让你走啊,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
言罢她双手抱胸,斜靠在椅背上,微眯着双眼的她眼里闪烁着危险的暗芒,可外边却是除了敲门声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尤其是在她说了这话就后就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如烟见没人回答疑惑地坐直了身子,吩咐离她最近的一个下人道。
“是,大少奶奶。”丫鬟轻声回答,随即朝着门边走了去,只见外边端正的放着一个很是精致的盒子,除了盒子之外却是什么人都没有,她还刻意走出去环顾了眼四周,见仍是没人就将盒子给抱了进去。
“这是什么?”吴如烟疑惑地站起了身来,走过去将盒子接过打开了看,只见里边放着一封信跟一支凤凰涅槃的步摇,这是她前些日子对他说过想要的。
还算是你有点良心,她如此想道,轻咳了声就将信封拆开了看,如她预想的一般信里写着的全部都是他道歉呢的话,以及对自我的反思。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道歉并没有让她放在心上,可接下来一连好几日都有这样的礼物出现在她的门口,且送出的礼物也都特别的有心,一连几日过去,她倒也没有那么的生气了,这时骆明远才适时出现,还精心准备了一场晚宴,让她很是感动。
一日,在骆明远刚从吴如烟房间里出来时,却是正好碰上了前来这里的芸香,他好不容易才将她给哄得没有那么生气了,若是在这节骨眼上让她们两人碰见了,到时只怕是他的所有努力全部都要白费。
“你来这里做什么?”将她拉到了一处稍微僻静点的地方时,骆明远才愠怒地发问。
“少爷,奴婢当时真的是不得已的,奴婢也知道你和少奶奶情深义重,但奴婢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说着她就忍不住流下了泪来,换上了一身华丽衣裙的她虽不是特别的美艳,但看上去也算是小家碧玉,她这么一哭让他也很是无奈。
之前发生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他愿意的,如今她再如此这般,当真是让他也有些难做,可不管他怎么回忆,当晚发生的事他也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当是自己强迫了她。
“那事是我的不对,跟你没有关系,若是没事你别出现在这里,如烟不喜欢。”饶是对她很是愧疚,但骆明远也不得不这么说。
芸香忍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安慰了她一番之后就很快离开了这里,在他走后她眼里的悲伤尽数收敛了下去,轻捏着丝帕擦拭了下眼角的泪,遂昂着头大步流星地离开。
若是她猜想的没错,今日吴如烟应该会来找自己说事,果然在她回房后没多久,新分配给她的丫鬟就来禀报说是大少奶奶来了。
“今日不知是吹了什么风,你怎么会来我这么个小地方?”芸香轻笑着道,随即吩咐下人去沏茶过来。
吴如烟勾唇冷笑了一声,也吩咐了下人暂时先退下,如此一来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人,于是她也就不想再伪装下去,拍手朗声道,“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有这样的手段,以前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好歹她也是在自己跟前伺候了那么久的,她竟是一直没有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到底是她的伪装太好,还是自己过于相信她了些。
“芸香愚笨,不知大少奶奶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日芸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又能改变什么?”言下之意自然是,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主子让她干什么,她哪里有反抗的资格。
“别在我面前装,你还嫩了点。”吴如烟厉声斥了一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正想过去教训她一番,但小腹却是传来了一阵剧痛,许是因为之前流产之后还没能恢复所导致,以至于她的面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看见她这副痛苦的模样,芸香随即也缓缓地站起身,缓步走向了她,口气慵懒的道,“好歹我们曾经也维持了那么久的主仆关系,我也没想怎样,不过就是想向你解释一下事情的真相而已,若是你不信也就罢了。”
“这些还不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以为你蒙骗得了骆明远,还能蒙骗了我不成?”吴如烟一手死死地捂着剧痛的小腹,一面冷眼瞪着她道。
见状芸香也只是微微耸肩,满不在乎的道,“随你怎么想,你若是不信我能有什么法子?”
言罢她绕过了吴如烟就想走出去,谁知后者眸光忽然变得很是凌厉,伸手就要向自己打了过来,她灵敏地躲闪了过去,如烟扑了个空险些跌倒在地。
如今她这副狼狈至极的模样看上去简直就跟个张牙舞爪的狮子,芸香啧啧轻叹了声,语气清冷,“大少奶奶好歹也要注意一点仪表才是,你这副模样若是被外人给看见了,免不了是要说的,别到时还诬陷在我身上,说是我一手造成的。”
没多久丫鬟就沏好了茶过来,但此时的吴如烟哪里又还有什么喝茶的兴致,愤怒地瞪了这小蹄子一眼就大步走了出去,目光简直像是能杀人般。
在她回到了房间后,便让下人全部都下去,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谁知没一会智莼云也走了过来,碍于上次她知道了骆修远和自己还有联系的事,她也就没好让她走,以防她将这事给说了出去。
“大嫂这么生气,可是因为那小丫头?”智莼云一走进去就看见了目光森寒的她,差点将自己都给吓了一跳,还好她还算是镇定。
吴如烟恼怒地白了她一眼道,“明知故问。”那晚几乎整个骆府的人全部在场,她又不是不在,说出了这番话来不是存心气自己是什么,简直是过分。
“这大嫂还真是误会我了,我之所以让大哥将芸香那丫头给收了做通房小妾,也还不都是为了大嫂着想,你当晚的反应那么激烈,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是我说你,好歹大嫂也是个正室,心胸如此狭窄怎么能行?”
闻言智莼云轻叹了声,坐了下来微微蹙着眉头循循劝解道。
“你说我心胸狭窄?若是你碰上了这种事,我看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吴如烟冷哼了声,在说完后她才发现她的夫君骆弘毅早已不在骆府,她碰上这种事的几率很小。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智莼云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生气,反倒还微微侧身凑近了自己,嗓音较之方才也愈发的低沉了些,还伸出了白皙的玉指朝着自己勾了勾手。
吴如烟疑惑地挑眉,用眼神询问她这么做究竟是想干些什么,但她却是没有回答,仍是不停地勾手,见状她也还是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见她低声道。
“大嫂,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四弟之间的联系,别在我面前装得这么的纯情,没用的,你说了我也不会相信,若是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他也不会在晚上约你。”
听罢吴如烟猛地瞪大了双眼,眼里好似有无尽的火焰正在剧烈燃烧着,耳边也都好似响起了噼啪的响声,果然让她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她还真拿了那事来说。
“你究竟想做些什么?要是你敢将这件事说出去,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的。”她紧捏着拳头,冷冽的眸光紧盯着她都。
“我没想做什么,就是想提醒下大嫂可别忘了自己做过的事,另外,你也知道弘毅不在淳安县,手头上也不是特别的宽裕,若是大嫂能慷慨支援一番,说不定我还能保守这秘密一段时间。”
智莼云微微耸肩,神情极其的慵懒随意,然眼里的精光却很是耀眼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