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被踢的那人连忙一个翻身跪倒在地,连连认错道,“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给人做事而已。”
是夜,月亮如水,借着那皎洁的银白月光,小白依稀能看见被抓获的这几人都是带着黑色面巾,每个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的,力气大得惊人,看样子人是经过仔细挑选的。
就在他思忖的时间里,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亮光,那人走进了屋子里众人才看清楚过来的人竟然是程笑,想到事情败露那群人简直羞愧不已,可碍于身前的这个会武功的男人,却又不好妄动。
“想不到,你们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的东西,也是你们想偷的吗?”程笑勾唇冷笑了一声,看他们这副样子,根本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骆明远派来的,果然骆家的人都是一样的德行,明的行不通就来暗的。
之前在骆修远手上程笑已经栽过了一次,如今怎么可能又会去栽第二次,就在之前她拒绝了骆明远之后就已经猜到他可能会对仓库下手,果不其然,这么快就来了,正好让自己逮了个正着。
“是,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既然我们什么也没有偷到,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其中的有一名男子说道,即便是他现在蒙着黑色的面巾,程笑都能感觉到他笑得那一脸谄媚,这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得了的,要不然她这一出岂不白费。
程笑将手里的火把递给了身后的乐心,挑眉睨了那群被制服在地的壮汉,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随意散漫地说道,“今天这件事情是谁主使你们的?”
即便是随意散漫的语气,可在这寂静的月夜听着却是怎么想怎么渗人,那声音像是幽灵一般飘荡在众人耳畔,冷不防地都轻轻打了个寒颤。
那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似是在交流到底要不要说,毕竟方才他们已经领教过了小白的厉害,他们可不想再被打。
“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是骆家大公子骆明远指示的,是不是?”程笑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却是犀利如剑,看得在场的人更是胆战心惊,尤其是在听到骆明远三个字,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像是看见鬼了一般死死地盯着程笑。
这就是骆明远请来偷东西的人,未免也太弱智了一些,程笑鄙夷地想到,就他们刚刚的神情,完全就是胆小怕事,真是越看越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既然如此,你们明日在官府自然知道该怎么说吧?”程笑不耐烦道,转而转过了身看向小白,刚要说话,就见他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一脚朝着她身后踢了过去。
程笑的身子就这样直直地撞在了小白的怀里,她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嘴唇张来张,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了小白冰冷的声音,“你想死?竟然敢袭击她?”
言罢,又是一脚朝着那人踢了过去,甚至恨不得直接踢上他的胸口来泄愤,这才将受惊的程笑给轻轻地推开,语气较之方才要柔和了不少,“你没事吧?”
原来刚刚程笑要转身交代小白事情的时候,那倒在地上的壮汉竟然想要趁着她挡住了小白,借此袭击,挟持她好让自己全身而退,却不想背小白发现,一脚给踢了过去。
“没事。”程笑不自在地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他也在同时放开了她纤细的的手臂。
“你们这些人竟然这样不知好歹,看来不把你们送去官府是不行了!”小白厉声呵斥道,一把将程笑护在了自己身后,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恨不得当场把这些人给杀了。
程笑有些诧异地挑眉看向了他,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原本也是要将他们送去官府的,只不过他这么一说,好像理由又更充分了一些,之前是偷东西未遂,如今又多加了挑蓄意伤害的罪名。
当晚,小白让人将他们给绑了起来,明日一早送去官府,自己便和程笑,乐心两人一同回了家,他走在后面打着火把照明,不知怎的,心底竟升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乐心,明日一早你便去布庄里告诉骆修远,就说骆明远派人去药田生事,我将那伙人送去了官府,让他自己看着办。”程笑沉声道,眼里闪过了一道复杂的光芒,薄唇微微抿着。
并不是她心狠,想要看他们两兄弟互相残杀,关键是谁让他们都想对自己下手,坐山观虎斗不是正好,她还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气。
既然一个二个都想要对付他,那她程笑也得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她一定会让曾经那些伤害了自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
翌日,火红的太阳自东方海平面缓缓升起,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开来,恍然看去让人感觉有些不大真切。
“砰砰砰!”县衙外面的鼓一声接连一声被敲响,且频率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震耳,彰显了那敲鼓之人此时极度愤怒的心情。
那小厮明显是睡意还没有完全消散,刚穿好服装杵了根木棒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口气也十分不和善,“大清早的,干什么这是?”
“击鼓鸣冤啊!没看到这么多人被我绑了过来,他们居然敢聚众行窃,你说这罪大不大?”小白一看见这人便放下了手里击鼓的棒子,边说边用眼神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群人,口气甚至有些嚣张。
那小厮一看见居然有这么多人,而且每个人还都是被绑着,嘴里还塞了个布条让他们没有办法说话,当下心里便是一惊,连忙谄媚地笑道,“公子里面请,我这就去叫我们家大人!”
不多时,小白边带着那些人前去衙门里候审,顺道取下了他们嘴里东西,方才塞着是避免被村民看到把事情闹大,如今在这里他们还是有说话的必要的。
“你说,他们聚众行窃?”县令拍了拍桌子,明显有些不大相信,这么多人去行窃,那东西该有多么大,多么贵重,才值得让这么兴师动众也要去行窃。
小白重重地点了个头,端正地跪在了下面,“请大人明鉴,我们也不过是做小本生意,可这些人竟然要把我们辛辛苦苦种的药材给偷出去,大人您说,这可恶不可恶?”
他说话的时候可谓是声情并茂,和往日里那冰冷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种的药材?莫非……你们是程笑手下的人?”在这二圣村,唯一大批量种了药材的地方就是程笑的药田,所谓树大招风,这么想的话他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大人英明!”小白立马拱手道。
“你们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偷人家的东西,你们有胳膊有腿的,竟然做出了这等不要脸的勾当!”县令气愤无比,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在堂下跪着的那几人的身子也跟着抖了一抖。
素来听闻这县令曾经对程笑很是赞赏,如今他们还去偷了程笑药田里的东西,县令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如此想着,几人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说,你们是自己要偷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县令挑眉睨了那群瑟瑟发抖的众人,不禁坐直了身子,让他看上去更加显得威严一些。
一般情况下,要偷这种之前的东西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因为不大家一起分,这样的话自己得到的就特别少,因此这种事情大都是一个人干的,如今这么多人去偷药材,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很可能是背后有人指使。
果不其然,那些人在县令的威逼之下,招供出了骆明远,说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他们只不过拿人钱财给人办事而已。
县令又派了衙役去骆府将骆明远给带过来接受调查,如此一来骆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被带去了官府的事情。
“大胆骆明远,你身为骆府长子,竟然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赶出这等勾当来,你,你该当何罪!”县令怒吼道,身子都被气得微微颤抖着,胸膛起伏不定。
说出这番话,县令的心里却还有些心惊胆战,毕竟下面跪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寻常老百姓,而是骆府的长子。
“大人,您可、可不能就听信这、这些人的话,来冤、冤枉草民啊,草民之、之前是找程笑谈过合作,可并没有派、派人去偷药材,还望大人明鉴!”骆明远十分艰难地说出了这番话,言辞听起来恳切无比,可眼里却是闪烁着浓浓的恨意。
原本他以为这件事情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好,没有想到程笑那个女人居然早有防范,不仅派去的人没有偷到,还被反咬了一口,来了这县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