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薇仿佛入魔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百里雪,她可以确定薛公子清楚自己和太子表兄直接的关系,那这“瞎了眼”的人指的是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辱骂当朝太子,那可是十恶不赦的死罪,需要的勇气可不止是一点点,薛灵薇心中的愕然如『潮』水般袭来,连薛公子的话都忘了回应,下意识地看向太子的方向。
百里雪完这话,便装作无意回头,实则留意狐狸的反应。
可令她大感意外的是,狐狸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唇角依然如冰封般僵硬,眸光更是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仍旧不紧不慢地饮酒,好像自己指桑骂槐的人不是他一样。
仿佛一记重拳砸在软绵绵的棉花上,百里雪顿觉无趣,看来狐狸不仅眼瞎了,耳朵也聋了。
薛灵薇心中的惊异难以形容,薛公子这般意有所指,太子却始终安之若素,处之泰然,对薛公子胆大包的含沙『射』影竟然也不动怒,更不要提治他大不敬的罪了。
她认识太子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宽容乃至纵容一个人,忽然觉得太子和薛公子之间似乎有种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被她敏锐地察觉到了。
这个薛公子,能得到太子这般青睐有加,定然有其过人之处,薛灵薇终于明白姑母的疑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起话来马行空,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洋洋洒洒了一大堆,却让人捕捉不到半点有用的信息,一定是个厉害至极的人物。
虽然船内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但有百里雪在,永远不会冷场,她见薛灵薇面前的酒纹丝不动,便站起身来,大发感慨,“薛姐,这可是太子殿下的珍藏,二月雪,是前朝最有名的酿酒大师陆康的得意之作,一共也不过二十余坛,物以稀为贵,他谢世之后,手艺失传,如今留存世上的,不过五六坛而已,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若是不喝,可是太暴殄物了。”
二月雪?薛灵薇当然知道它的稀有和珍贵,太子竟然连这种珍藏都毫不吝惜地让薛公子开怀畅饮,这所有的一切,越来越证明一个事实,他是太子的座上宾,太子十分看重此人。
薛灵薇当即莞尔一笑,“多谢表兄盛情,只是灵薇素来沾酒即醉,怕让表兄和薛公子见笑,所以,这么好的酒,灵薇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不愧是大家闺秀。”百里雪真诚地赞道:“不似我等江湖草莽,经常贪杯误事。”
江湖?薛灵薇眉峰一跳,他来自江湖吗?
百里雪很是体贴地给薛灵薇换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清茶,“这下薛姐可以赏脸了吧?”
这位薛公子在太子的船上,居然自来熟地反客为主?薛灵薇按捺住心中异样,目光微闪,“多谢薛公子。”
她一边不动声『色』观察,一边在心底暗自揣测,薛公子俊俏灵秀,泰安湖的大好春『色』在他美玉般的脸颊和朝『露』般的灵眸面前,也黯然失『色』,东澜贵族有私下豢养男宠的嗜好,那么他会是太子表兄的男宠吗?
因为得独厚的宠爱,所以恃宠而骄,肆意妄为,那么这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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