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灵根测试
雾色很浓，清晨的空气里还有有些潮湿，盘环的山路里由远渐近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头老黄牛拖着板车踏出雾色身形逐渐清晰了起来。
二牛看着手中的纸条，他今天要去镇子里买一大堆东西回来，他已经快满十六岁了了，在村子里十六岁的男娃大都娶亲了，有些着急传宗接代对计划生育丝毫不管不顾的搞不好娃都有了，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邻近山头张大叔家的大妞听说前两头就有人去提亲了，好大两箱彩礼愣是摆在大门口人就走了。
大妞从小就爱跟他一起玩，可不能让别人娶了去！何况听别人说求亲的还是村子门口那户脸上全是MA子的李家大小子，想起那个说不上两句话就要耸耸鼻子的李大ma子，二牛浑身就是一阵恶寒。
还是自己更加英俊帅气的一些。
暗*了摸自己黝黑有些粗糙的大脸，二牛对自己非常满意，他自己琢磨了一会转头像躺在草垛里的少年说到“墨哥儿，你说大妞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帅而喜欢我啊？”
少年明显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的有点懵逼，实在没想到看起来一向低调憨厚的二牛，能张口问出这么一个高调且尽显逼格的问题来。
开什么玩笑，你能有多帅？再帅能帅的过自己吗？
看着严肃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也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任何问题的二牛，许墨还是稍微的斟酌了一下才答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妞应该也不像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吧。”少年含蓄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至于二牛听不听的懂那就不管了。
二牛觉得少年今天说的话怪怪的，好像有些听不大懂，但还是装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我觉得可能还是因为颜值吧，我家穷，我又没什么本事，如果不是我长的英俊想必大妞也不会一直这样等我。”
少年嘴角抽了抽，看着对方因为常年拉车而被晒的红黑红黑的大脸盘子，实在无法将其跟英俊一词扯上一丁点关系。
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审美和原先的世界有所出入吧，暗自安慰自己后，许墨勉为其难的点了个头。
“墨哥儿，我要是娶了大妞你可千万要来我家吃酒的”二牛看着山路摆弄着牛车一旁还不忘补充到。
“那是自然。”许墨爽快的答应下来，二牛确实也算的上自己在黄土村子里为数不多玩的来的小伙伴之一，虽然通过今天的了解，对方老实人的标签可能要被自己剔除了，但是看见二牛要成亲了他还是打心眼里替对方高兴。
两个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来到了城里。
这是一个小城，其实只是个比较大一些的镇子，名字呢也叫做石龙镇，名字的由来便是镇子的东边有一块巨大的龙形石壁，听镇子里的老人们说，这龙形石壁当年两位仙人因为石龙镇出世的某件宝物而大打出手留下的痕迹，这古老的传闻也让原本没什么特点的石龙镇多了一丝仙气。
石龙镇子里今天很热闹，街道上来来往往都站满了人，原因无他，楚风剑阁五年一举的灵根测试就要在这里举行了，这消息自一个月前从剑阁里传出后，石龙镇方圆百里就被彻底点燃了。
这年头，只要有机会，谁还不想一举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呐！而且这么多年来在灵根测试上流出的传说故事更是数不胜数，灵根是天定，再不起眼的普通人家都有概率萌生出绝顶的资质，在寻常人眼中，有那修习仙法的机会无异于一步登天。没看镇里大字不识的王铁匠的儿子王狗蛋上一次就被剑阁选中了，现在连石龙镇的镇长看见王铁匠说话也客客气气的，都传闻看似不起眼的王家铁铺打出来的都是仙人才用的了的神兵利器。
楚风剑阁是楚国的第一大门派，更是护国门派，门派虽大，门下却也只有三，四千人。倒不是楚风剑阁不愿意收人，恰恰相反近年招收弟子的门槛已经逐渐降低了些，然而最终能通过考验成为外门弟子的仍然不多。
凡人身体里是有可能具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各不相同的灵根，灵根越多说明能修习的属性功法就越多，但是灵根多也代表着修行会变慢每次进阶也会遇到更多瓶颈，楚风剑阁历年招收弟子都是三灵根才可通过，但是今年对外放出的消息是四灵根也有机会被收入门下，这也让来参加测试的少年们心情更加激动了几分。
此时石龙镇镇口正站着一胖一瘦两个少年，面色黝黑的胖胖少年还牵着一头不大安分的老黄牛，老牛似乎对两位主子磨蹭很是不耐烦，一对牛蹄沿着镇门口的一处石狮的石爪子不断摩擦，此举自然招来了附近一脸横肉的门丁呵斥，看见一位体型都快是自己两倍的大汉朝自己走来，胖少年连忙给不安分的老黄牛狠狠抽了一鞭，一边赔笑，一边拉着老牛赶忙离石狮远些。
“墨哥儿，前面就是灵根测试的地方了，往那人后面排队就行了，晚上你要回村子我酉时会在这里等你。”
胖少年，自然就是张豪，此时他正有些费劲的拉着莫名吃了一鞭子还很不服气的老黄牛，一边连忙对对许墨嘱咐到。
其实二牛早在五年前就参加过楚风剑阁的灵根测试了，测出来是混杂的五灵根，有资质却还是入不了剑阁，灵根测试没通过后二牛虽然是断了修仙的念头，可是对参加灵根测试还是有着一定经验的。
许墨往二牛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是一条由人组成的长龙，顶着烈日炎炎，满满的人群早就将原本就不大宽阔的街道挤满了，人虽然多却还是还是井然有序的，在这种大门派招收弟子的场合自然是没有人敢肆意造次，不管你是寻常百姓，还是权贵面对灵根测试全都得老老实实的站着排队。
“行，你先去吧，。”许墨点头道。
和二牛分开后许墨就本本分分的排在了队伍后面。
许墨长的俊俏，虽然穿着一身颇为寒酸的灰色麻布衣服，但颜值高总归是掩盖不了的，当他默默的站到队伍后面后，还是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群的注意，更多是来自一些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不经意的对视间总能收到一记媚眼。当然了，这一切还有部分原因要归功与排在他面前的一个膀大腰圆，满面胡须，两米多高的大汉，大汉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满脸凶像，和看起来的文质彬彬有着一股书卷气的许墨站在一起，两人就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天气真的很热，汗随着许墨的脸颊流下顺着脖颈还没到胸口就被蒸发了，伴随炎热的还有来自前面大汉的浓郁汗臭飘来，期间几次许墨都忍不住想痛斥面前的大汉，好不容易有次鼓起勇气戳了戳汉子的后背，等对方转过头来后许墨就立即打消了自己原本不大成熟的想法。就在他恍恍惚惚已经快被大汉体味熏的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耳边终于传来一男子沉稳的男中音“下一位。”
然后就看到一直挡在他面前的彪形大汉走了上去，这一瞬间，许墨觉得这嗓音简直可比天籁。
其实许墨早就快排到了，只是站在他前面的汉子体型着实有些庞大，让他一直没有看到罢了。等到大汉已经完全走上了测试台，许墨才好好观察起这次灵根测试的地方。
这整的跟个祭坛一样啊。
这是许墨看见测试台后的第一想法，一个圆形的雕刻着人脸的巨大石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悬浮立在测试台中间，以人脸巨石为中心的十二个方位各摆放着一颗颗小小的石头，他认识这种石头，上面的纹理就跟昨天刘老伯给他的那块石头一模一样，心中也大概猜到可能就是那所谓的灵石。
人脸巨石两侧还分别站着一男一女，虽然是夏日，可两人皆穿着深青色的长袍，女子生的容光艳丽，梳着高耸的发鬓，使人望去有种不敢仰视的飘飘出尘之感，站在巨石另一测的男子虽然有些矮壮，却也是五官端正，此时正面色平静的望着准备上台测试的彪形大汉，方才说话的想必也正是此人了。
黑色麻布背心的汉子一脸凝重的走了上测试台，有些紧张的把一只手放进了石脸的嘴里，另一只手垂在腿边，正紧紧的握着拳头。半响，久违动静的人形巨石突然爆出了一阵微弱的白光，白光持续的时间很短暂，不一会儿又飞快的熄灭下去。
站在一旁的矮壮男子，似乎对这测试结果早有了预测，自然的朝着测试台一旁摆了摆手，示意大汉下去。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流下，黑衣大汉脸色一片灰败却不服输似的迟迟不肯把手臂抽出来。
站在巨石旁的青袍男子终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到“无灵根，下一位。”
听见青袍男子的话语，黑衣大汉仿佛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一般，缓缓倒退着离开测试台几步，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喊
“人家，人家竟然没有一丁点的灵根？我不活啦，哇……”
额，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口跪吧。
许墨一脸黑线，万万没想到在他前面排了一整天不曾说过一句话高冷如厮的精壮汉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的……这么的，怎么说呢，傲娇？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陈起皱了皱眉，他年仅二十六岁便进阶了筑基期，在楚风剑阁这样的大门派也是同龄中比较有潜力的，谁知道刚进阶便被派来这等偏远小镇协助做灵根测试，测试了一天了，灵根不够或者没有灵根被淘汰的大有人在，接受不了在测试台上撒泼不愿下去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上台看着面色有些凶厉的汉子也是其中一员。
话刚说完，两位军士模样的人便走上前来轻车熟路的把已经在地上躺着撒泼打滚的汉子驾起抬了出去。
“下一位。”
看着大汉被抬走，陈起心中似乎也舒畅了些，面色又恢复了平静。
“来了，来了。”许墨赶紧小跑走上台阶，刚看着大汉从测试到哭，到被抬出去，一切跌宕起伏都发生的太快了，让许墨有些惊呆了的感觉，浑然忘了下一个测试的便是自己。
回想着刚才大汉测试的样子，许墨深吸一口气，有模有样的缓缓将手伸进石脸的嘴里，
刚伸进石脸嘴里便觉得一阵暖流从指尖袭来，有点像对着一个开了三档却毫无风力的热吹风机，只有一点一点的热量从指尖慢慢散及全身后又缓慢回笼到指尖，等这种奇妙的感觉慢慢消散后石脸便没了反映，许墨有些紧张，没有伸进石脸的左手心里蓄满了汗水。
“不会吧，我好说歹说也是个穿越者，贼老天你不给我个金手指什么系统外挂也就算了，修炼的机会也不给就过分了吧。”
许墨心里有些聒噪，看了看依旧没什么反应的石脸，心里充满了失望，暗自叹了口气后准备把手抽回来，这次回去后又不知道会被刘老头怎么埋汰呢，不是他不愿意去学习什么仙术仙法，而是他自己本来就没有做那仙人的机缘啊。
“下……”陈起的话还没说完，一直不动声色的石脸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四周泛起了一片片淡蓝色的光波。光华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短暂却刺眼。
“单系水灵根。”陈起看着这石脸泛起的波纹有些迟疑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