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草民的酒乃是祖传手艺,密封了数十年......”
“行了,你退下吧!”
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拖下去。
“看着就恶心。”
四王爷大怒道。
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官兵拖出一个人。
那个人还在大骂,“什么选御酒?我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下一秒,他的鲜血就洒满了街头。
“辱骂皇家,该死!”
一时间,舆论哗然。
谁也没想到,是这个局面。
来的人,谁不是抱着被选上,飞黄腾达的心思。
可是,酒没被选上,还要丢一条命,那就要好好考虑。
一时间,就有大半部分的酒家退赛。
这令都御史很是头疼。
他应该怎么办?
难道他只能将赌注放在杜康上面吗?
没有人可以告诉都御史答案。
因为谁也没想到,东宫的太子也来了。
太子爷!
那可是一尊大佛!
得罪不起哦!
倒是帝都的百姓,一时间,忐忑不安。
谁不知道,太子与兵部侍郎交好。
这些传言,可是帝都最大的青楼——烟雨楼传出来的。
很多年前,烟雨楼只是一茶楼。
茶楼里面的姑娘,哎呦喂!
那可是水灵灵的人儿哦!
可是,只能看一眼,不能摸。
茶楼姑娘卖艺不卖身。
但是,谁也没想到,兵部侍郎的公子哥看上了里面其中一位姑娘。
当场就糟蹋了那姑娘。
凡是那日在场的人,无一不为那位姑娘心悸。
那位姑娘,也是个心气高的。
被糟蹋后,直接赤身裸体从茶楼跳下去。
茶楼老板直接将张家公子押去官府。
呵呵。
你猜怎么着?
东宫的太子竟然出来,为张家公子求情。
太子都出面了。
官府,谁不敢给他面子?
那可是未来的储君。
官官相护,天理不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竟然只是说说而已。
茶楼老板一气之下,直接将茶楼改为青楼。
里面的姑娘依旧卖艺不卖身。
烟雨楼,烟雨楼,一楼烟雨。
正是为了祭奠那位无辜惨死的姑娘,烟雨。
太子在民间的名声一向仁孝,也正是因为这事,太子的名声才一落千丈。
帝都,将来真的只能交给太子吗?
百姓们都在盼望着皇上改主意,可皇上依旧坚持。
最后,还是以贤良着称的九王出面,让百姓再给太子一次机会。
百姓给太子一次机会。
那死去的烟雨,谁又来给她活着的机会?
烟雨不在,但烟雨楼永远都在。
茶楼姑娘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
如今,御酒选赐,太子也来横插一脚。
那张家公子莫不是在太子的照拂下,无法无天。
参赛的酒家看到太子一来,早已做好决定。
退赛。
御酒选赛,竟然只剩两家。
一是以张家公子为代表的米酒。
二是以新开的酒廊何家公子的杜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百姓们都在为杜康捏一把汗。
“何家公子,杜康酒。”
陈年所酿,酒香包围着鲤鱼客栈,也包围着所有的百姓的心。
百姓们,都希望,杜康能获胜。
权势,与真理。
究竟,孰强孰弱?
“好酒。”
在开坛的那一刻,四王爷就知道,这酒,肯定不难喝。
果然如此。
他只喝了一口,便知道,这才是他想要喝的酒。
比张家的米酒强多了。
叫什么?
杜康?
倒是听说过。
“留牌子。”
四王爷道。
这话一出,让都御史仿佛看到了希望。
“王爷觉得这酒......?”
“甚好。”
四王爷点点头,道,“杜康,勘当御酒。”
“王爷不再看看?”
“不看了。”
他才不要留下浪费时间,张家的米酒,他喝了,只想吐。
“今年的御酒,就杜康吧!”
“好的。”
都御史喜笑颜开,连皱纹都少了许多。
“王爷,还有一家。”
“哦?还有一家,是不是你儿的米酒?”
“正是。”
“那不用喝了。”
“王爷。”
兵部侍郎还想坚持。
可这位二世祖,左耳出,右耳进。
谁的话,也不听。
唉!
“王爷,怎可如此草率。”
“你那米酒,老爷都喝吐了,滚。”
兵部侍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外面的百姓本来准备离开,听见里面的吵闹声,又留了下来。
杜康,也许真的能转胜呢?
张家公子一直都在隔壁抱着酒坛。
所有人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该死的四王爷!
他咒骂,但是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
对待好吃懒做的王爷,不就是吃吃喝喝吗?
于是,他抱着酒坛,离开房间。
拦门的人自是识得张家公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离开了。
这种事,谁拦,不是找死么?
贵人们的争吵,下人就不必去凑热闹了。
“四王爷。”
张家公子一进来就套近乎。
本来,张家公子,一表人才,也是个书生模样。
可是,那一双鹰眼与他老爹一样,都令他的外貌大打折扣。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
四王爷可不喜欢长着鹰眼的男人。
“王爷,草民这次带来的酒,不同以往,是好酒。”
四王爷昂着高高在上的头颅,懒得再去看一眼。
然而,张家公子打开酒坛时。
闻到酒香,四王爷还是愣了一会儿。
“王爷,你且尝一口罢!”
张家公子狗腿的倒了一碗递给四王爷。
四王爷心中虽存疑,但也还是喝了一口。
甘甜凛冽,的确是不一样了。
“王爷,觉得如何?”
“甚好!”
都御史听见这话,也品尝了一口。
完了。
都御史在心中说道。
“这是什么酒?”
四王爷问道。
“蜷酒,乃草民秘制。”
四王爷没有说话了。
两酒相争,取其一。
这两酒,都不差。
唯一不同的是酿酒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四王爷问向一柯。
从献酒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角落中。
可惜,贵人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贱民。
他握着拳头,猩红着双眼。
天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有多么的愤怒。
就像雪山的狼,在奔腾,在怒吼。
恨不得撕碎面前的敌人。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直颠沛流离,而这些人,却还心安理得的对他的酒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