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嘻嘻一笑站出来道:“一言为定!”
于是喽啰们赶紧撤了桌子,打开场子给二人。外面的人一听说这刚来的瘦小子居然敢挑衅大王,都一个个兴奋地跑来看热闹,都想看看这小子是怎么个死法的。
当山匪时间长了,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渐渐地便把人性中残暴的一部分激发了出来,如野兽的兽性,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到流血牺牲等残忍的画面。如今围观的山匪们便是如此,本来今天兴奋地要大干一票,抢东西的同时也想杀人见血,可是终是没如愿,如今听到有人比试,便像苍蝇闻着粪便的味道一样,兴奋地轰然赶来。
两人在大堂内站好,一看体型,实在是没什么悬念,一个粗壮如黑熊,一个娇小如女子,瘦小子这个体格的,再多几个也不是山大王的对手啊。
旁边那个刀疤脸的男子托着腮,闲闲地看着,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下,正把玩着几粒花生。
土匪头子往场地当中一站,犹如半截黑塔,带了一脸怒气的的他果然气势十足,顿时周围的空气都紧张起来,众人鸦雀无声,等着看谁先出手。
追云只得站到一边的位置,但气定神闲,挺直脊背,人们忽然觉得刚才那个嘻嘻哈哈说笑的瘦弱小子不见了,转眼间气质忽变,变得似乎立于众人之上,高不可攀
。一边是沉重的力道之势,一边是盈盈的高贵之态。使得众人的心思有了悄悄的变化,之前是认为自己的老大胜券在握,而现在忽然生出些许的不确定。土匪头子也发现了追云的变化,微微一皱眉。没有多想,想了也是白想,粗着嗓子对追云道:“小子,为了不让你说咱欺负你,这次就让你先动手!”
追云呵呵一笑,毫不推辞,道了声:“谢了!”话音刚落,人影已经到了土匪头子跟前,双指成钩子状,直取他的双眼。他一惊。忙后退了一步。心道:“好险!”再不敢轻敌。可谁知追云的这一招其实是虚招,趁着对方一躲的间隙,抬脚踢向他尚呆在原处的膝盖。土匪头子晃眼看到,急忙地又撤了几步,退出了追云的攻击范围。
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站定后,追云嘻嘻笑道:“刚刚你站得太靠前了,现在的位置才刚刚好!”“你!”土匪头子看了下自己的脚,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只是在逼自己站好位置,而就光刚刚这一招,他就已经落到了下风,当时就更气了,脸上微微一红。大吼一声,张开双手朝追云拍来。
她的招式非常简单,可以说毫无花俏,双手自两旁夹击追云的头部,但力道十足,双掌到就犹如山里的一只大熊挥舞着两只熊掌到了的感觉,虎虎生风,追云看着双掌快要近身了,才忽然一躲,一朵云般轻飘飘地便到了对方的身后。
她用的招式身法是日前小林交的,再加上自己本身强大的内力,相互融合之下竟然和凤倾城的身法有些相似了。她来到土匪头子身后,闪电般地抬脚踢向他的膝盖窝,那里正是关节的转折处,也是最容易攻击的地方。她用足了力气,只听啪地一声,土匪头子被踢了个正着,一只膝盖便跪倒在了地上。
对方的力道用得太大,但灵活性就差了些,被追云抓了空子。单膝跪地的姿势让土匪头子彻底地怒了,暴吼一声,噌的窜了起来,一座山一般猛地转身扑来,这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追云一惊,闪身朝旁边躲去,谁知还是稍微慢了一些,身上的衣襟有一块被他按在地上,顺势便扯。
好在追云反应快速,脑中立即浮现出手腕上的金刀,与此同时,腕中的金刀果然立即闪现,金光一闪,那一片衣角便被她挥刀斩断,立即后退,站定在两丈开外。
众人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有疑惑:刚刚那道金光是什么呢?
刀疤脸的男子微微皱了眉,蒋幽稍稍站出来一步,歪着头看追云。此时看着自己缺了一块的衣角,追云呵呵一笑,重新打起精神,也收起自己的轻敌之心:这莽夫能够当上山大王并不是偶然的。
任何的成功都有其必然性,就像所有的失败都有其致命的原因一样。
土匪头子再次扑上来的时候,追云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不与他正面比试力气,而是从招式和速度上与他周旋起来。
几十个回合下来,追云脚下越来越快,而土匪头子就有些吃不消,因为每一招都用的力度过大,如今便有些气喘,更重要的是内心着急,面上便越来越不耐烦了。
这边打斗着,旁边的人也没闲着。老黄鼠狼趁着众人不注意,一点点地蹭到了追云的桌子边,用身体遮挡着把一些粉末撒进了她的酒杯中。
一着急就容易出状况,追云抓住土匪头子的一个破绽,猛地一拳打向他的腋下,不想,这腋下的位置正好是他的罩门,只听他哇呀一声大叫,痛得脸上皱成一团,然后踉跄这退了几步轰然倒在地上。
胜负已分。
正在这时,追云身后看热闹的土匪中突然窜出来两个人,相貌平平,一脸的呆板,仔细看的话就更感觉出两人是带了面具的。此二人一言不发,抖手亮出长剑朝追云背后就刺。
追云感觉身后冷冽的杀气马上不顾形象地就地一滚,滚到一边,同时便听到叮叮两声,抬起头对着仍然在咧嘴的土匪头子斥道:“没想到你如此卑鄙!赢不了我居然想暗算我!”
此时蒋幽已经窜了出来,嘭地迎上那两人,挥动手中的长剑和二人战在一处,刀疤脸手中的花生米好像少了两颗。
谁知这土匪头领也是一头的雾水,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二人大吼道:“你们他奶奶的到底是谁?敢多管老子的闲事!”说着也挥着拳头去揍人。
见此情景,追云冷笑一声,喊道:“大王,看来他们是你们山寨的奸细,见不得你好,我刚刚入伙,他们就来挑拨,分明是要我们两败俱伤,他们好得渔翁之利!”
土匪头子的脑子里此时都是浆糊,哪里还分得清是非,听追云这么一说,登时就急了,振臂一呼:“兄弟们都给我上,剁了这两个杂碎!”于是乎,屋内屋外的土匪们都拉了兵器,一拥而上,那二人顿时陷入包围之中。虽然二人的工夫都十分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如此多的人还是让二人慌了神。
其中一人急忙道:“你们都被骗了,他就是真正的…”
后面的几个字还没说出来,不知从哪里忽的飞来一个东西,飞石一般砸入说话之人的嘴里,噗地一声,那人便没了言语,再看时,两颗血淋淋的门牙已经掉在了地上。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掉门牙的却却已经知道了厉害,这屋子里还有个武功不知要高出自己多少倍的人在暗中保护凤追云,如今想要再伤她,已是不可能的了。见势不妙,二人飞身朝门口窜去。
他们窜得快,后面的人追的也快,尤其是蒋幽和追云。
山寨的后面是更高的山峰,且无路可走,那二人便往山寨门口逃窜,紧跟着跑出来的土匪头领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吼关门,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被二人逃了出去。
蒋幽和追云一路追击,从速度上追云一点都不比蒋幽慢,更加让他惊叹。二人一直把两个刺客追至一处悬崖,又是一番打斗,眼看着就能将二人生擒,可谁知这二人宁死不屈,互相望了一眼,决然地跳入了悬崖。
回到大堂,众人都没有了喝酒吃肉的心情,土匪头子有些脸红地立在那里,其他几个小头目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换着眼神,那个刀疤男子也像是刚刚回来的样子,见追云进屋便道:“拜见新大王!”
此言一出,土匪头子再也挂不住了,咚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拱着手,但眼睛却别扭地看着别处,一副不情愿但又很无奈的样子。其他的人看着自己原来的老大都跪下了,只好跟着跪下行礼。
追云呵呵一笑,心道这个土匪是粗鲁些,但是蛮可爱的,于是欣然接受,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正中间的椅子上,大声对众人道:“兄弟们免礼,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哥了,只要兄弟们一心一意地跟着大哥我,我绝不会亏待兄弟们的!今天正好赶上除夕,来,咱们就此好好的庆祝一番!”
“大王威武!”非常会捧场的蒋幽振臂高呼,于是一众人也都跟着喊叫起来,浑厚的声音震得屋瓦似乎都在轻轻地颤动。
于是蒋幽又很主人翁地开始安排,撤掉了原先的酒席,吩咐众人重新准备了新的吃食,把酒窖里的酒也多搬了些出来给大家分了,让大家也过个殷实的年。
凤玄和虎啸的民俗里都有守岁的习惯,也就是在除夕之夜大人孩子都先不急着睡觉,等到一交了子时,表示新的一年便开始了,为了博个好彩头,子时一过,人们便出门来放鞭炮,期望自己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像这炸开的鞭炮一样红红火火。
山贼们亦不例外,早就准备了很多的鞭炮挂在寨门上,大树上,等到子时一到,众人便涌出门外,拿着火把点燃鞭炮,希望来年能够多抢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