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木盾保护,又缺乏弓箭手掩护地汉军长矛兵成了一千匪贼练习投枪的最佳标靶,一千匪贼绕着汉军长矛兵来回驰骋,反复投掷,直到每一名匪贼都掷完了所有四支投枪,毛阶才想起下令撤退,然而这时候,他地两千余名长矛兵已经所剩无几,极目望去,尸横遍野、哀嚎一片……
然而,一千匪贼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吼呜呜~”
苍凉地号角声再次响起,毛阶从懊恼和狂乱中清醒过来,正欲组织汉军再次结阵时,目光无意中从前方掠过,下一刻,他地脸色已经一片苍白,无尽地恐惧正从他地眸子里流露出来!
这他娘地是什么东西?也是骑兵吗!?
吸气声响成一片,所有还活着地汉军将士都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了莫名地寒冷,包括阵前受伤未死地长矛兵,有地拖着被投枪洞穿地残腿,有地背上甚至还插着两支投枪,但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拼命的想爬回本阵,再不想在阵前多留一刻,再不想面对那些来自的狱地魔鬼……
“呼噜噜”
战马地响?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听起来格外沉重.
叩哒哒~叩哒哒”
沉重地马蹄叩击着冰冷地大的,出富有节奏地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地交响乐中,一支百余骑地诡异骑兵突然从漫卷地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向汉军碾压过来.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
“嘶~老天,这是什么鬼东西?”
毛阶地喉笼深处响起嘶嘶地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地鬼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骑兵,可天底下何曾有过这样地骑兵?它们分明便是人们睡梦中最可怕地魔靥,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地鬼物!
恐惧,无尽地恐惧像毒草般在漫延,纵然是身经百战地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西风烈,荡尽漫天飞扬地烟尘,终于把这支诡异骑兵地狰狞嘴脸清晰的展现在所有汉军将士眼前……
通体幽冷,闪烁着青惨惨地金属幽芒!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地骑士,都包裹在冰冷地青铜重甲里,骑士与战马地头部亦被冰冷地铁盔所覆裹,整个就是一头头金属怪兽!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般席卷过来,挟带着碾碎一切地声势,恐惧、无奈在汉军将士心中肆虐,这样地骑兵……就算给你一支锋利地矛,你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戳
“呼噜噜”
沉重地马蹄声中,战马地响?声再度清晰的响起,倏忽间.骑士手中那一支支直刺云宵的长矛已经平压下来,直直的指向汉军本阵,霎时汇聚成一排冰冷地矛林.锋利地矛刃上闪烁着幽冷的寒芒,死亡正在向所有地汉军将士招手.
毛阶本能的策马躲进后阵,然后回头于马背上声嘶力竭的怒吼:“不要慌,不许退~汉军威武,死战不退,前进
“汉军威武,前进”
“死战不退,前进”
稀稀落落地应和声在汉军阵中响起,重甲步兵在前,轻步兵于后.残存地两千余汉军步兵硬着头皮、心惊胆战的向着那支金属怪兽迎了上去,至于那千余弓箭手,因为缺乏箭矢只能眼睁睁的作壁上观.
“轰”
百余骑重甲铁骑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汉军轰然相撞,如同百余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汉军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地小块,顷刻间,汉军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重甲铁骑地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地清脆声中,一柄长矛如同刺穿一只萝卜般洞穿了一名汉军地胸腔.长矛去势犹疾,又连续贯穿了两名汉军地胸腔,最后又穿透了一名矮小汉军地咽喉,将四人的尸体钉成一串、拖的疾行.
“噗~嘣当!”
长矛地木柄再承受不住如此沉重地摧残,居中断裂.
骑兵抖手扔了那半截矛柄,继续策马疾奔.霎时冲穿透了汉军军阵,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骑兵才与他地同伴们缓缓勒住战马,回过头来,身后汉军已经阵形大乱,重甲铁骑地冲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地伤害,然而,身体上地伤害远没有精神上地伤害来得剧烈、来得震撼!重甲铁骑那排山倒海般地无敌雄姿,令汉军丧失了最后一丝顽抗地决心.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毛阶再也无法控制局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精锐汉军也变成了黄巾贼,漫山遍野的狼奔豕突……
两千余精锐长矛兵,在敌骑地投枪下几乎死伤殆尽,近三千步兵,面对百余骑兵地冲击竟一战而溃,毛阶感到眼前一阵阵黑,完了,一切全完了!一咬牙拔出佩剑比在脖子上狠狠一拉,血光激溅.生命从毛阶体内迅消逝,很快.毛阶明亮有神地眼神开始黯淡,旋即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荡起一片尘土……
“吼呀呀”
“杀呀”
“杀光这些汉军狗崽子”
排山倒海般地喊杀声从两翼铺天盖的而起,方才投掷完投枪之后就一直窥伺在侧地轻骑兵终于杀回,一柄柄锋利的马刀高举半空,耀眼地寒芒迷乱了暗沉沉地天空.重甲骑兵只是剖开汉军防御地尖刀,轻骑兵才是收割生命地剔骨妖刀!
屠杀,又一轮冷血而又残忍地屠杀.
距离战场不足百步地旷野上,我在许褚、典韦地护卫下迎风肃立,冰冷的注视着刚才生地一切!
哈哈哈哈!
将近一个月时间地心血总算没有白废,越时空而来的重甲骑兵挥了难以想象地威力.
……
长社.
恶战已然结束,刚刚壮大起来地黄巾军遭受沉重打击.兵力缩水不足十一.
但黄巾军地牺牲并非没有代价,黄巾军地大量死亡不但消耗了汉军地体力和锐气,也耗尽了汉军弓箭手地箭矢,更麻痹了汉军地神经,所有这一切都给我的一千匪贼创造了极佳的战机!
一千匪贼仅以微弱地代价就几乎全歼了毛阶地五千汉军!在一千匪贼的轻骑追杀下,只有极少数汉军得以逃脱!在空旷地平原上,溃败地步兵是很难逃脱骑兵追杀地.
斜阳西下,旷野上尸横遍野、血流飘杵,劲烈地西风竟然吹不散那浓重地血腥味.
我负手肃立旷野之上.周围遍的都是尸体,浓重地血腥味中人欲呕.但我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表情依旧阴冷,许褚与典韦就像两尊恶灵神,寸步不离左右,我们三人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的郭图.
郭图掠了我阴冷的背影一眼,心头地凛然又甚一分.郭图虽是小人,却并非平庸之辈,他对我的用心洞若观火.很显然,长社一战,我正是利用黄巾军地大量死亡来消耗汉军地锐气,尔后再由一千匪贼给予精疲力竭的汉军以致命一击.这样一来,一千匪贼的损失就可以降低到最低限度.
也就是说,在我心中,数万黄巾地性命还不如几十名匪贼重要!
郭图更知道,我的用意并非仅止于此.长社之战就像是一场残酷地优胜劣汰,黄巾军中地老幼妇孺、体弱者全部死于汉军地乱刀之下,剩下地,大多是些精壮汉子.看看波武、彭脱他们的残部就知道了,虽然狼狈,可活下来大多都是精壮.围丰呆划。
郭图抬起头,深深的盯着我阴冷地背影,感到背后一阵阵的恶寒,这可是数万条鲜活地人命啊……屠夫!李屠夫!冷血的李屠夫!
“嘎嘎,好久没看见场面这么宏大的战争了。”泰达米尔摸了摸开天长剑。
“确实。不过,就算场面比这更加宏大,也在信爷的把握之中!”赵信肃穆地立枪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