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点头，示意灵犀继续说下去。
“主子待陛下，怎么说呢？太公式化了！虽然没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好，甚至可以说已经相当细致贴心了，但是这种贴心就只是纯粹的行为上的贴心。”灵犀说道。
“比如说？”
“比如主子发现陛下气色不太好，于是就给陛下准备好宁神汤，发现陛下有什么特别偏好的口味，就每次陛下过来用膳都把饭菜做得偏向于陛下的口味，但是其实这种贴心，根本没有任何的真实感情在里面。”
萧珺浅笑，“那你觉得陛下对我有真实感情？”
“陛下多情，但不是无情，至少眼下奴婢觉得，陛下对主子的感情很真诚。”
“这道理我明白。”萧珺含笑点头道，“陛下有情但是是多情，谁若是想要长久的独占陛下的情感那就是痴人说梦，可是绝大多数女人一旦投入了真情，就盲目了。我不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但是也不想知道，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自己投入真情。”
“有些残忍。”
“如果那个人足够吸引你让你有投入真情的冲动，而理智要求你又必须克制的那种才算残忍，如果说那个人原本就对你没有什么吸引力的话，其实一点也不残忍。”萧珺说道。
比如齐皇之于萧珺，就是后者的一个例子。
萧珺觉得或许大概她天生就是爱无能的吧，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为什么齐皇那样一个这天下最耀眼的男人，她竟然完全没有去爱的冲动，也更不需要理智克制了。
……
……
十几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归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大齐的帝都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降雪后，柔妃的生辰也如期而至。
这种场合，去太早或者太晚都不合适，萧珺真说出去走走，反正筵席是在晚上，傍晚过去一个刚好合适，结果是还没走出玉琼阁的大门，就正面来了一个大熟人：吴思思。
吴思思笑着边走过来边说道，“哟，珺儿这是要去哪儿啊？可是算我来得及时，再往一步就撞不着人了！”
“这不是感应到思思姐姐要过来见我，就立刻出来迎接吗？”萧珺笑道。
“你就尽管瞎编吧你！”
萧珺笑了笑，收起玩笑的语气如实答道，“难得第一场初雪，虽然今日柔妃娘娘生辰，但是筵席不是还早吗？所以准备去御园里散散步。”
“散什么步，外面这么冷！”
“是冷，可是整个冬天都冷难得就在屋里憋过整个冬天？你们应该可以，但我是粗糙习惯了，那样我会会熬死在屋里的！而且这么冷你不是也蹦跶出来了？”
“我蹦跶出来不就是为了过来看看你吗？你看我衣服都换好了，来你这里玩会儿，待会都不用回去了，直接和你一起去柔妃娘娘那里。”
“那咱们去御园走走？”萧珺坚持提议道。
吴思思快哭了，拢了拢肩头的狐绒披风，一副英勇就义状道，“得，本妾今日就舍命陪美人了！”
“你至于吗？！”萧珺哭笑不得道。
吴思思点头，“至于！很至于！”
萧珺扶额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道，“不散步了，姐姐进来吧！”
“为什么？我都准备好了。”吴思思问。
萧珺回头看了吴思思一眼，浅笑问道，“准备好什么，准备好挨冻吗？我怕把思思姐姐冻出个好歹来晚上连柔妃娘娘的生辰宴都不能参加，那妹妹的罪过可就大了！”
吴思思立刻跟上来，哈哈道，“看看，我就知道珺儿肯定舍不得让姐姐挨冻是不是？”
那知道话还没说完萧珺就忽然又停止了脚，转过身道，“那要不要我们还是去御园走上一圈比较好？”
“啊？”吴思思连忙罢手，“不是珺儿，别啊！姐姐说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萧珺被吴思思明明比自己还大一岁却时不时跟个孩子一般的性子弄得当真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收起调侃的语气，也怕吴思思真冻着，连忙带着吴思思回了院中。
于是整个白天就这样和吴思思在屋里唠嗑中度过了。
到傍晚的时候，萧珺整理好衣着妆容，与吴思思一起从玉琼阁乘软轿直接往念心宫去。
“你这是字帖吧？”吴思思指了指旁边吱吱怀里抱着的长方盒子道。
萧珺浅笑，“是啊，柔妃娘娘自己主动要求的，正好省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我要有你那本事，我也送字，谁生辰都送字！”吴思思道。
萧珺浅笑看了眼吴思思旁边女官端着的锦盒道，“那姐姐呢？给柔妃娘娘准备的什么礼物？”
“你猜？”
萧珺摇头，“我不猜。”
吴思思嫌弃噘嘴，“没趣的你！”
“思思姐姐今天很漂亮。”
“……”吴思思神情怪异的看了眼萧珺，“我怎么听着不是好话？还是你想让我也夸夸你？嗯，珺儿今天最漂亮，可以了吧！”
“我是认真的，思思姐姐今天真的很漂亮。”萧珺浅笑道。
“如果是认真的，那你意思不就是我平时都不漂亮吗？”吴思思不满道。
萧珺摸了摸鼻子，“好吧，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咦你夸完了还想收回啊？！”
“……”
吱吱低低的咳了两声，看了看吴思思，又看了眼自家主子道，“二位主子，咱们已经……到了！”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软轿好像确实有一会儿没动了。
确实不算早不算晚，萧珺与吴思思抵达念心宫的时候，宫里一半的嫔妃已经到了，也一半嫔妃还没有来。
不巧的是，二人一下软轿就看见与她们一起抵达的秦充仪秦兰心，“哟，吴婕妤和萧容华一起啊？来得还挺早呢！”
“秦充仪来得也不晚不是，这怎么一个人过来的？卫充媛呢？秦充仪怎么没与她一起过来？”吴思思反问道。
“卫充媛和吴婕妤是一个宫里的，这话不是该本妾问吴婕妤吗？”
吴思思浅笑，“这不是因为秦充仪向来与卫充媛关系不错么？嫔妾与她关系可不太好，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样啊！”秦兰心呵呵笑了声，转身先一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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