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明亮。
透过灯光,更多的是给人一种泛黄的,淡淡的温馨。
“我现在怎么样?”练僻显得有点紧张。
“你是说你哪方面怎么样?”夏尔打趣的回了对方一句,“算了,不和你闹了。要我说兄弟,今天的你真的是太棒了!!!”
“是吗,那就好。”
“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
“应该说是兴奋吧。当你知道从今天起生活将不再属于一个人时,当你知道你的未来将会有人陪伴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将‘爱’捧在手心里一样。”
“哇,你这说的好像我以前一直没有陪伴你一样。”夏尔故作生气的吐槽道。
“那我们择日也举办个婚礼?”
“哦,拜托。这太恶心了。”说到这里,夏尔和练僻都哈哈笑了起来。
两年的恋爱终于修成了正果,练僻和白依这两对眷侣将在这里结为连理,携手至白头。
两年的时间,练僻所展现出的是一种几近完美的男人的形象,就好像女性心中的“阿尼姆斯”一样。这一来自然彻底的将白依征服,二来也表明他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相当完美的集合体。不过话说回来,恋爱的时候情侣间总是会表现的很好,尤其是在刚见面不久的时候。可时间一长,难免各种问题会接踵而至。不过好在,至少目前,练僻表现的相当出色,在夏尔的眼中如果自己是个女人恐怕也很难抵挡得住练僻的魅力,更别说作为真正女人的白依。
相较之下,在白依的身上,夏尔还能看到一些“人性”。当然不是其字面上的意思。在于练僻的接触中,夏尔很清楚的能感觉到,如果对方想要,他可以成为神。有的人说这是“装腔作势”或者是一种“做作”的姿态,可不管怎样,即使是“装”,练僻也能把自己“装”的和神分毫不差,而作为人,夏尔明白这是自己或者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的。
那么什么才是练僻的真正面目,是在白依面前展现的那股近乎于神的完美,还是在夏尔面前那如庸人一般的懒散?没有人知道,也许两者都是,也许两者都不是……
虽然白依嫁给练僻这个事实无可厚非,可对于作为两年来以朋友身份切身参与其中的夏尔而言心理总不是滋味。首先,他终于认识了练僻的“完美”,或者说他可以将“完美”趋近于一个怎样的程度;其次,在交流和接触中,白依的好的一面(事实上在夏尔的心中她压根就没有坏的一面)也逐渐深入夏尔的内心。
不是有这么句话吗,“爱一个人就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这句话本身没错,却也是失败者自欺欺人的毒药。很显然,夏尔此时就在吃这份“毒药”。如果白依所爱的人不是练僻,那么夏尔估计直接就“动手”了。可偏偏白依真正爱的人是练僻,而练僻除了是自己的朋友外,其无论哪点都远超自己……这就使得夏尔犹如一座被堵住的火山一样,有力却无法发泄。
事实上,夏尔曾多次的自我安慰,自己根本就配不上白依。这个女人的耀眼不是自己这颗陨石可以承受得起的,或许只有像练僻这样的星系,乃至宇宙才能为其提供散发魅力的舞台,以及包容她的空间。
夏尔如此想着,这也许将成为其人生中诸多遗憾里最“严重”的一个。其实他错了,真正的爱情是决不能用物理、化学、数学、文学、心理学、政治学甚至所有科学来评判和衡量的。更不可能用它们去预测、控制爱情的发展和走向。只能说也许别人确实是天造地设,但也绝不是因为你愧不如人。
但无论如何,今天是个好日子,夏尔很有幸作为练僻唯一的朋友参加这次婚礼。
没错,是唯一的。
身穿白衣的牧师站在婚礼台上,下面两排椅子只坐着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更突出的是,作为练僻的亲朋好友,出席的却只有夏尔一人。
自认识练僻以来,夏尔就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的家人,即使在平时两人看来是无话不谈。不过更让他纳闷的是,白依这边的亲属也少的可怜,算起来也只比练僻这儿多几个人而已,除了一些女伴之外也别无其他。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联邦是个自由开放的国家,虽然这代表着什么鸟蛋的事情都有,但也代表着很多事情并不一定非要循规蹈矩。整个婚礼中哪怕只有新郎和新娘两个人,牧师也同样会真诚的将其举办完成并真心祝福新人在将来能够幸福。
当练僻和白依两人都准备好后,牧师和蔼的说道: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练僻郑重的说道。
“那么,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白依幸福的说道。
“你可以轻吻你的新娘了。”随着牧师的话,练僻轻轻握住白依的双手,深情的吻了上去。
顿时,全场气氛沸腾到了顶点。就这样,练僻和白依的小日子由此开始,而这也就意味着夏尔将独自一人开始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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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练僻新婚,所以原本实验室兼卧室的“办公用地”是待不下去了。故而理所当然的,练僻决定搬出去住。当然这只是一种纯粹的生活和工作分开的方式,对于他而言,原本的地方将彻底演变为工作场地,剩下的则只有夏尔一人还继续将其当做生活和工作两用的地方。
看着亦师亦友的练僻的离去,夏尔自有种不一样的失落,外加上对白依的“痴心妄想”使得当两方都离自己而去后,他整个人就好像无助的小鸡一样失魂落魄。
“好像每次见到你都有心事啊。”鸠山尾雄来到酒吧的角落,坐在夏尔的面前。
时隔多年,这两人可以算是老相识了。倒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志趣相投,只能说大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互相吸引着对方。
“说的好像你没有心事一样。”夏尔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是啊,我也有心事。没心事的人就不会来这里了,至少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介意说说看吧。”
“你说我就说。”
“这还怕吃亏?”对于眼前的鸠山尾雄,夏尔白了他一眼。
“哈哈,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倘若真是身外之物我们倒不会怎么在意,相反这里……”鸠山尾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如果是这里的东西想要拿出来给别人看的话,那是绝对无价的。而你必须要用同等无价的东西来交换,才会得到别人真正宝贵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鸠山尾雄刚才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现在的夏尔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揣摩。“你工作不顺?”夏尔问。
“工作非常顺利。”鸠山尾雄说道,“所有的现象都指明我在炼尸这个领域还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哦,那恭喜你了。替我向那些不得安宁的家伙问声好。”夏尔吐槽道。
“炼尸不像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可他们终究是尸体不是吗?”
“……”
“你别跟我说炼尸的最高境界是将尸体变成活生生的人,这打死我都不信。”
“哎,你说的没错,无论怎么样炼尸到头来还是围绕着尸体打转,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尸体很明显是最接近人生前的样子的,在我看来他甚至于比克隆都能更完全的达到人应该拥有的面目……”
“矮油,算了吧,无论是克隆还是炼尸,我都觉得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伎俩。如果你单单只是要制造奴仆或者是士兵那我无话可说,可你要是想要通过他们来达到某人生前的样子,这太自欺欺人了。要是我,我一定会通过一种完全的塑造或者完全的再现我想要的以及应该存在的一切。”
“乐高玩具?”
“不是!!!!!”夏尔差点没有昏过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但就是类似的东西……”
“额。”鸠山尾雄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嗝,“那祝你好运了。”
“嗯。话说如果不是工作上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我家乡闹灾变,我的一个徒弟死了。”
“疾病?”
“是的。”
“我很抱歉。”
“更要命的事这只不过是我刚从信上得到的消息,现在算来……”
“你等会儿?从信上?邮寄啊?”
“嗯。”
“你家住哪儿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鸠山尾雄顿了顿说道,“这几天我就打算动身离开了,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什么还来得及?”
“没什么?说说你呢?”
“哦,我吗,哎,练僻走了。”
“年纪轻轻太可惜了。”
“什么呀!我说他结婚搬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
“你以为呢?”
“嘿嘿……”鸠山尾雄尴尬的笑道,“这是好事啊,你干嘛愁眉苦脸的。难不成爱上他了?”
“放屁!”
“哦……”
“其实有点复杂。简单的来讲就是我喜欢她老婆,但我又配不上,现在练僻又搬出去了……所以……”
“我知道了。话说你怎么知道你配不上那女人。”
“你见过她你就知道了。”
“不,不用见我也知道你这种妄自菲薄是不对的。万一人家就喜欢那种普普通通却又能死心塌地爱她的男人呢?”
“可练僻也是死心塌地爱她的呀,况且我能看出爱别人时候的眼神,她是真的爱练僻。我没有机会。”
“那可不容易,况且你现在还和他们有联系,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所以呢?”
“所以你只能让时间慢慢将之掩盖,或许哪天等你遇到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就会把她忘记了。”
“呵呵,跟没说一样。”
“感情的事最难开导了,但至少说出来能舒服点。”
“嗯,谢谢。”
“我说,练僻这人真的有那么强吗?”鸠山尾雄问。
“你很在意?”
“有点,老是听你念叨,再加上那些不知真假的传言,所以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你不会想和他较量吧?”
“有什么不好?”
“你打不过他的。”
“嘿嘿,逗你玩的。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去挑衅。但是有一点我想跟你说,我们所拥有的优点并非练僻所拥有的,你能做到的并非他能做到。也许他在你的心中是如同神一样的存在,但神也并非十全十美的,所以别老钻牛角尖。”
……
又聊了一会儿后,鸠山尾雄起身离开。夏尔目送着这位性格倔强的朋友远去,他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将他介绍给练僻认识。
“自己能做而练僻做不到的事。”久久的坐在原地的他咀嚼着鸠山尾雄的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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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僻穿着睡袍躺在沙发上。房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奇特,那么的难以言表。
这倒很符合他自身的部分特征。
壁炉中跃动的火苗温暖了整个房间,练僻只是默默的坐着,双手微动似乎在书写着什么。
“嗨。”突然,一双秀臂绕过练僻脖颈垂在他的胸前。“在干嘛呢?”
“嘿嘿,像你吗?”练僻将手中的记事本举在白依的面前。只见一些用铅笔勾勒的简单线条跃然于纸上。线条虽然简单,却在练僻的手中成了一幅幅活泼可爱的简笔画。
“唔!”白依鼓起腮帮子。
“嘿嘿……”练僻用手指轻轻戳着白依的脸颊。“真的好像啊。”
练僻说的是纸上的Q版画,记录了两人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
“啵~”白依轻吻了练僻一下,然后绕过沙发躺在他怀中。“给!”
“这是什么?”从白依的手中,练僻接过了一本书。
“是本目录。”
“目录?”
“对啊,这栋房子中存放着那么多的东西,如果连目录都没有的话岂不是非常的难找。”
“是啊,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因为你缺根筋吗。”白依笑嘻嘻的用手指点着练僻的太阳穴。“话说你以前找东西都是凭空乱找的吗?”
“不是啊,小木屋是我建造的,所以任何时候放进任何东西我都记得,所以好像也没有什么困难的……”
“好,你的意思是我送的《目录》没用咯。”白依气呼呼的说。
“没有,我的意思是生活能更有条理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话说回来,小木屋里这么多东西要把他们全部编辑成册一定话了不少时间吧。”
“嗯嗯,超累的。所以……”
“所以?”
“你要怎么奖励我啊。”
练僻笑着,给了白依一个深情的长吻。
两人婚后的新居定在了小木屋中。和之前的实验室相比,这里可能对练僻而言更有家的感觉。白依依偎在练僻的怀中,跟他细细讲了《目录》的使用方法,虽然对于练僻而言小木屋中的一切就好像自己的手足一样运用自如,但白依所作的种种则是一种更加方便,更加长远的打算。
“话说你没有把小木屋的存在告诉夏尔吗?”白依悠悠的问。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小木屋不像同盟所提供给我的那些实验室,这对我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况且……”
“况且你以前曾经被自己的助手背叛过,这才是最主要的吧。”
“是的。”练僻点了点头。他和白依所说的人正是林德尔?F?穆勒。此人由于贪婪,对练僻的研究以及小木屋内的一切动了贪念,最后东窗事发被练僻赶了出去。
这件事之后,虽然练僻对于自己助手的态度依旧是包容的,但至始至终有些心结还是没那么容易解开。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也考虑到夏尔此时的实力尚弱,即便其心术端正,在小木屋中面对巨大的诱惑也很难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
所以最终,练僻没有将小木屋的存在告诉夏尔。而要是夏尔需要什么资源的话,他自然会从小木屋里为他去取。
“但夏尔是个好人。”白依纠正道。
“我知道。”练僻注视着白衣的双眼,“或许之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他的。”
“嗯,我更担心的是你是否准备好走出内心的阴影。”
“哪有那么简单。”练僻笑着捏了捏白依的下巴,“你会陪我一起走吗?”
“嗯。”白依说着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她边说边慢慢解开睡衣前的丝带。
随着衣服顺着胴体滑下,白依跪坐在练僻的膝盖上和他缠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