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这群孩子的身后,趁着阳光,笑容淌在嘴角,那是温暖,是幸福,是对曾经欢乐时光的无限珍惜。
正因为她站在场外,所以才能看到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这群孩子正欢心的时候,她发现于欣正站在教室门口,离黑板很近的地方。
她皱了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那时于欣已经转过来了,哦,对了她那时是转校生。
她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但却能看见少女的目光朝他们这边看来时,眼眸里的艳羡,亦不知从哪时开始,这艳羡变成致命的毒,碎在少女的眼里,让她对[她]恨之入骨。
她有紧张感和压迫感,可偏偏[她]却单纯无知,依旧笑着。看到于欣竟主动站起来跟她打招呼:“于欣,快过来!”
于欣过来的时候,[她]故意撞了下珞宁的胳膊:“哥哥,美人哦!”
[她]的意思是于欣是美人,叫珞宁多注意点。
珞宁却不理[她],起身出去了。
她目送珞宁从她身边走过,而于欣也正好走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明艳的眼眸却在[她]和李海扬之间打转。
想必是误会[她]和李海扬是情侣。
那么,等等……
难道就是在这个时候起,于欣就开始为她自己谋划了吗?
李海扬、[她]、何惜晴岂不是很危险?
于欣开口:“夕林,你和海扬你们……”
“我们怎样?”[她]笑,李海扬退出场外,再看何惜晴也是笑不拢嘴。
那个时候,他们只是以为于欣也被整蛊了,不曾想她竟当了真。
不!
她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惜晴也不是海扬,于欣想要对付的人是[她],一直以来都是[她]。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扶额期望着,这梦赶快醒来,但无论她怎样挣扎,面前依旧是一间教室,一群嬉笑的孩子,她在恐惧中看到了于欣狰狞的笑脸,鬼魅泄愤的声音环绕耳畔:“珞夕林,你有的我统统都要抢走!”
不,不!
“求求你,赶快让我醒过来!”她双手插进头发里,头疼欲裂逃似的从教室里面逃了出来,那教室是虚弥幻境,被她远远地丢在身后。
梦,她出不去。
却听到了篮球砰砰的声音。她寻着这声音来到操场,光影中,少年独自一人在操场上打球,刺目的阳迷乱了她的眼,挂着眼泪,她朝他靠近。
少年已打了一圈球,坐在草坪上歇脚。她来到他身边静静的坐下,看着少年不拘一格拿胳膊擦汗。
年少时,他的放荡不羁是她从未见过的,这般青涩,这般……可爱。
她笑了,笑容很宠溺。
少年低着头,卷曲的睫毛上滴着汗,经阳光照射,璀璨发光。
在她刚想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少年淡淡的笑声,略带埋怨的声音:“你到底想怎样,看不出来我在吃醋吗?你叫我哥哥,我应着,是因为我想看见你笑,可是你把我介绍给别人算是怎么回事?真的叫我跟于欣在一起你就开心了吗?
珞夕林,当别人嘲笑你数理化不及格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着急吗?我真想把我所会的东西全部教给你。”少年笑了,随手掐了一株草,撇过头,朝向阳光直射的那一面:“你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如果你的数理化再不及格,考清华是无望了,到时候,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等你。傻丫头,真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就是这个时候吗?”她蹙着眉,被泪洇红了眼。
可是梦里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他丢了球,站起身往教室方向走。
又是一堂化学课,[她]听得神乎其神,最后化学老师无奈在[她]的意识里,变成长犄角的犀牛,乌拉乌拉的缓慢叫喊,[她]败了,合上眼皮,一头栽倒在书桌上。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横了心使足了力气用胳膊将[她]撞醒。
“哎呦喂!”那时[她]刚入了梦,梦见自己在一棵绿叶葱郁的大树下,跟长着胡子,穿着一身黑袍,梳着发髻,儒雅慈爱的周公同志,围绕着一盘黑白棋讨论棋法步骤,一局定江山。
因为第一次下棋,[她]棋法乱,毫无章法,周公挑眉笑的阴狠,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棍子,一棍就打在[她]的胳膊上。
结果[她]就醒来了:“疼,你个死老头!”
[她]不察觉,[她]的声音喊得很大,正在上课的化学老师在讲台上停了笔,禁了声。全班同学都往[她]这边看。
少年在这些炙热目光的关照下,羞了颜。
[她]不知,抱着胳膊只觉得胳膊疼的要命。等[她]稍微反应过来,抬眸看讲台上的时候,化学老师探寻的目光已经凝固,黑着一张脸,盯着[她]看。
[她]迎上老师的眸,讪讪的笑,弯了眉眼。
讲台上,化学老师故意拉长了嗓音,“珞同学,请你先站起来告诉老师,盐酸氧化反应和死老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呀?”
全班哄笑,等着看好戏。
[她]作呕,冲着台上秃顶的老头小声咕哝:“一副公鸭嗓偏偏要学娘娘腔,李莲英是你拜把子兄弟还是怎么着?还呀,哎呀,恶心吗?”
这句话声音笑,但却让身旁的少年听了个正着,少年很生气,将头撇过去不去理她。
后来,当化学老师再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习惯性的瞥向珞宁,见他不理,便从桌子下拉他的衣袖,这也是一种习惯,依赖惯了。
可是这回连珞宁都不理[她]了,[她]拧了眉,这是怎么了?结果还没弄明白的时候,化学老师在台上大骂:“侬脑袋瓦特了,听不到我喊得什么话?”秃瓢拿着教鞭棍,大喊一声:“出去!”
有辱师门啊!
[她]被罚站了,站在烈日炎炎的太阳底下,那个日光浴叫一个足呀!
于欣顺着窗户看[她],似是报复一般,笑的很欢心。
下午放学,珞宁不等[她]一个人走出校门,[她]慌慌张张的跟出来,在后面喊他,可是少年就是不应。
她追上去,快要牵到少年手的时候,却被少年警惕加嫌弃的避开。
[她]不知所以,压着脾气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吗?要生气该生气的人也应该是我好吗?刚才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要让我出去站啊,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秃瓢欺负!”[她]一边追,一边在他耳畔叨叨的说。
少年实在忍不住了,停下脚步,瞪眼斥[她]:“珞夕林,不要嘲笑别人的长相更何况他还是我们的老师,还有你上课睡觉,被老师抓住了有不对的地方吗?为什么于老师不抓于欣,偏偏抓了你?这就是你的修养吗?”
于欣是[她]先提的,不知为何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乱的很,这会儿竟脱口而出。
“我没修养吗?”[她]问他,今天的珞宁倒是让[她]看到一个与往常不一样的珞宁,曾经何时,他竟对[她]发了脾气。
[她]心里委屈极了,嘴上却道歉:“好,对不起,于老师他头上不长头发,我骂他秃瓢是我的错。这样行了吧?你说我没有修养,你以后就不要跟我这种没有修养的人在一起了,我配不上高尚人格的你!”
大白兔握在[她]手里,没有送出去。
那日黄昏,[她]与他背道而驰,[她]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泪流满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的[她]却在心仪的男生面前一点地位,一点形象都没有,失望了,伤心了,再也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了。
就连林叔来接[她]的时候,[她]也气呼呼的。
“小姐,在学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究竟是自己个儿看着长大的孩子,林叔总是要忍不住关心两句。
“没有的事儿,林叔我累了,我们回家吧。”[她]随意敷衍着,哪里注意到,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了自家的小小心事。
回到卧室,[她]把书包丢在床上,书桌上放着一张来自剑桥的office[她]看着这封世界名校的邀请函,皱了眉头:“傻珞宁,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吗?你太不了解我了。”
第二天中午学校食堂,原本[她]和珞宁,惜晴海扬是四人组常常在一起吃饭,虽然跟珞宁吵了架,但[她]也没有说什么,照样该吃吃,可这日中午,于欣竟端着餐盘,走到李海扬和珞宁中间,语笑嫣然:“我可以跟大家一起吃饭吗?”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大家都忽略了被挤到一旁的[她]
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没看到姑奶奶都被挤出去了吗?
“好啊。”三人异口同声。
[她]磨牙嚯嚯:奶奶的!
四个人的餐桌只能容下四个人,既然于欣来了,那么她出去。
[她]端着餐盘走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另外三个人奇怪:“夕林,你干什么去啊?”
“没看到只有四个人的桌子吗?我去哪儿啊!”这是[她]最想说的话,但是食堂人多,[她]只能压下火气,转身对何惜晴说:“我想换个位置,你们慢慢吃。”
虽然气氛很怪,但他们并没有怀疑,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饭。于欣便是从那个时候介入了他们之间。
“你不去劝劝她吗?”于欣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回头对李海扬说。
“劝?”李海扬抬眸,唇角间有了笑意:“还是不要了,那丫头有自己的性格,由她去吧,某人都不去劝,我就更不敢了。”
他说的某人指的是珞宁,李海扬还在想是不是昨天因为珞宁没有帮忙,害珞夕林被化学老师批评了一顿,心里委屈,还生他的气呢?
所以这个时候要劝也是珞宁去劝,有他什么事。他现在只需要把他的惜晴照顾好就可以了,三心二意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于欣一听这话,只觉得珞夕林在李海扬心中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心中暗喜。却不知真正关心夕林的人就坐在她对面。
珞宁扒着米饭,食之无味,心思一直挂在珞夕林身上,但不久,珞夕林的对面也坐了一个人。
而且性别还是:男!
珞宁这下彻底没胃口了,朝着某个方向,罢了筷子,站起来端着餐盘,走到垃圾箱前,将食物全部倒掉。折回时,路过珞夕林身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相比于他的潇洒,夕林却死命的往嘴里塞米饭,气他,不是说于欣有修养吗?怎么不多吃一会儿!
光顾着和珞宁赌气,结果就悲催了,米饭塞得太急,噎住了。
“咳咳咳!”珞夕林小脸瘪的通红,眼泪都出来了,一双眸子定在珞宁身上,好啊好啊,我吃东西都噎住了你也不回头,珞宁,我算是看透你了!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而那时她的全世界似乎只有珞宁一人。
最后,她被同桌吃饭的男生照顾,男生急忙给她递了一杯水,替她拍背,焦急的问她:“有没有事。”
惜晴和海扬闻声也都赶来了,只有他,冷冷的离开。
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很深刻,却不知,当她赶来的时候,正看见珞宁皱着眉头往回看,目光交聚点正是[她]的方向。只是那个时候,那个关心[她]的男生遮住了他。
当他返回时,于欣竟拦住他:“珞宁,你别过去了,那边已经够乱了。”
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珞夕林昏倒了!”
[她]看见他冲了过去,不管不顾地……
谁说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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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中午12点2p结束,最后一点时间了,宝们给力些,3700大章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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