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美打完电话看着周叔。
当然刚刚对话的全过程周叔都听到了。现在他皱着眉。
“全给你搞乱了……你有把握让他今天与你上床吗?”
尤美尤其反感“上床”这两个字,而周叔就是喜欢这样裸地说,每当听到“上床”两个字时,尤美就觉得自己就像路边的贱女一样,身上的衣服被扒光而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样难堪。然而周叔说“上床”就像说吃饭一样的随意。
周叔显然有点着急了:“你总归要给予我一个答复吧?”
尤美冷静地说:“试试吧……”
周叔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去。
见到尤美消失在门口后,周叔手一挥,老李小张就凑拢来。周叔轻轻地说:“看着她,而且要让她知道你们在监视她。”
“是!”两人同声道。
“还有,与我保持紧密联系,实在今天不去开房,那么就……”周叔与老李耳语了几句。等老李点头了,周叔才手一挥,让他们走了。
晚上九点,尤美与王建中如期在克里斯汀咖啡馆见了面。王建中气色不错,满面春光!
尤美这次叫了一杯爱尔兰咖啡。王建中说:“想不到你还有小资情调,嗯,不过,你的确应该具有小资情调。”
尤美觉得他这是在没话找话,就喝了口咖啡问:“你要出国?”
“是啊,去欧洲五国考察。”
“考察什么?”
尤美的问话让王建中“扑哧”笑了出来:“你真逗!当然是考察人家的市政建设,我不是省建设厅的吗?!”
“是啊,我把这茬给忘记了。”尤美说。
“当然,你是不了解。我们正在做人家一百年才做成的事情,我们的速度惊人啊,连老牌的帝国主义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既然人家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们为什么还要去考察?”
“去学学人家的长处,省的我们走弯路。尤美知道吗?我现在真正理解了我们是最会克隆的,这样,我们就赤脚追上了那些穿大头皮鞋的老外。哈哈哈……”
王建中满脸红光,详情高昂。
这时,尤美撇了一眼,看到不远处的老李小张也在一张桌子上慢悠悠的喝着咖啡。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王建中看着尤美:“尤美,你的脸色有点问题。”
“怎么……”尤美一惊。觉得自己是有点出格了,不能在他的面前露出什么……她告诫自己。应该直奔主题了,因为马上就要到深夜了。
“你明天什么时间的飞机?”尤美轻声地问。
“哦,要晚上了。明天准备去趟母亲家,看看她老人家,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
“那你今天应该早点回家了……”尤美关心地说。
“啊……无所谓了,老婆因为我要出国,今天就搬去娘家了,所以今天回家不回家已经无所谓了……”王建中说完这句话,眼睛紧紧盯着尤美,似乎要从尤美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尤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你怎么这样看我……”
王建中说:“我很想听到你这样说‘我也无所谓回家不回家……”
尤美低头微笑:“你也真是的,我本来就没有家的……”
“那么,今天晚上我们这两个天涯沦落人就低碳一回了……”
尤美有点不明白:“什么低碳?……”
“我是说,两个人各自回到不同的地方,就要开两盏灯,不如合在一起,只开一盏灯,这不是低碳吗?”
尤美这时才明白,嗔怪地说:“你真坏!”
王建中捂着嘴笑了。
尤美撇了一下,见老李回头看了她一下。似乎在催促她……
她站起身,轻声说了句:”走吧!”
王建中显然是激动亢奋的,马上拉了卡……他紧追上尤美,在背后轻声说:“我去开房?”
尤美头也不回:“去我那儿……”
“嗯……王建中赶紧追上,摁了电梯……
主审官问:“这次录像了?”
尤美:“是。”
主审官说:“我告诉你,由于你的录像,给了周毅、也就是你们叫周叔的罪犯又一个敲诈勒索的由头,你想想,在周毅的指使下,一共偷录了多少人?”
尤美思索着,许久无法说出来。
“一共多少?”
“大概七八个……”
“到底是七个还是八个?”
尤美仍旧想不出一个正确的数字。“七八个吧。”
“你还是再想想吧……想出个正确的数字。”
尤美点点头。这时,我们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水。这泪水说明了什么?是悔恨?是愤怒?不得有知!
“我再补充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在东北酒店?”
“是”。
“对象是不是那个雄松市交通局局长?”
“我只知道他是雄松市的。”
“也是周毅指使的?”
“对。”
“这次他给了你多少?”
“没给。”
“为什么?”
“因为周叔说,活还没有正式开始干……”
“那你平时干完你们所谓的活,你能得到多少钱?”
“有五万,也有十万的,不一定。”
“最多的一次拿到多少?”
“三十五万。”
“是哪一次,还记得吗?”
尤美开始抽泣,不说话。
是的。往事不堪回首啊!
“一个年纪很轻的……”
”是省粮食局的?“
”大概是吧……“
”你谈谈与华鸣的关系。“
“华鸣?”
“就是最后一个。”
“我住在东北酒店,他也恰巧也住在东北酒店。周叔关照我,寻找机会去勾引他,想不到他先主动打电话与我联系了。”
“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他说去年曾经与我有过接触,但我想不起来了。”
“回去,尽量把那些细节想起来然后记下了。”主审官说。
尤美点点头:“是。”
“押下去!”
尤美被两名女法警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