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俊凯是内敛惯了的贵胄子弟,从没在大庭广众下那么丢过人!他不可能当众发火,却也气得不行,拽了容颜的手便往停车场走去,连司机都不需要了。
走到车前,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容颜自觉又乖巧地坐进去,他便走到另一侧上了车。
他发动引擎,容颜担心他负了伤还亲自开车,问道:“你严重吗?要不要叫司机过来?”
厉俊凯铁青着脸不理她。
之后回家一路上无论容颜怎么尝试同厉俊凯说话,他都全然无视。
容颜便不敢再造次,因为她了解厉大少爷真正生气的时候就是不说话冷暴力。无论是“厉氏”、“席氏”还是厉俊凯的亲信特助什么的,都最害怕在这种时候招惹厉少。厉少平日里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待人除了冷淡些却并不如席大少、周三少、裴四少、陆五少容易发脾气,但他一旦真正被触怒却更令人胆寒……
直到他泊好车下了车,依然冷着他那张宛如精致雕刻的俊脸。
容颜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今晚是我不对,害你和厉伯伯不愉快……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厉俊凯脸上毫无反应,只是抓了她的小手,加快脚步往主宅大门走去。
容小公主是一向娇纵惯了的,极少这么诚恳地道歉,却被他无视,小公主觉得很不开心……
管家余伯和余婶见两人这么不愉快地回来,有些担忧,正要开口,便听容颜挑衅道,“余婶,一会儿你要是听见我哭,千万上来救我,免得我这惹了大祸的人被厉少活活打死!”
余伯余婶一听便知事态严重,却也不敢吱声。
厉俊凯脸色更加难看,拽着她飞快回房。
回的是他的房间。容颜见他顺手落了门锁,又一脸气呼呼的样,更加郁闷,“厉少锁门做什么?这是铁了心要打死我?”
厉俊凯已经憋了一路的火,见这丫头的认错态度如此恶劣,闷火一瞬间爆发,“方才那一棍子我真不该护着你!像你这样胆大放肆的丫头就该被狠狠地打一顿才会学乖!”
容颜漂亮的下巴高高抬起,骄傲得像只小孔雀,毫无服软的意思,“你打!我不敢躲!你打!”
厉俊凯被她气得彻底无语,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竭力压抑住骂她的冲动,许久才开口,“容颜,任性也好歹有个限度!你瞧瞧你今天做出的好事!撇开厉家的声誉、席氏的面子、我的声誉不提,你做出那么过火的事情,把你自己的名声都搞坏了!你才15岁,今后你打算如何做人?”
容颜一听便明白令他最生气的是她对着安曼汀演的那一出重口味的戏。
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失去自我,不想看到别的女人挽着他,做梦都想获得他的承认,她为什么要冒险行事?
容颜红了眼眶,“我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要什么名声?厉少要是气我毁你清誉,把我赶出厉家从此视我为路人就成!”
容颜特别伤心。她平日里总是直呼大名叫他“厉俊凯”,隐约带着一点任性的霸道;犯错撒娇时叫他“厉叔叔”,以此讨饶;只有特别生气难过时才会称他为“厉少”,一副客气疏离的样子。
厉俊凯还没回话,小公主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下来。
容颜哭得伤心,他被她哭得心乱如麻,心软的同时还后悔自己批评她太过严厉。
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姑娘,她令男人缴械投降的方式既不是强势回击,亦非认错求饶、吴侬软语,而是二话不说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容颜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在外头受了欺负什么的从来不哭,总是一副倔强得让人想逼她认输的样子。但是在厉俊凯面前,她却总是肆无忌惮地大哭。
肆无忌惮地将她厉叔叔的心鞭打来凌迟去……
厉俊凯这边手足无措还没想好怎么哄她,楼下那边的余伯余婶已经被小公主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凄厉的哭声招来了。
余婶猛敲房门,一边苦心劝说,“少爷别动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姐还小呢,不懂事也是平常,少爷可千万不能动手啊,小姐身子娇弱,打坏了还不是你最心疼……”
余伯站在一旁倒蛮淡定的。因为比起担忧小姐被打坏,他更担心少爷被小姐活活气死……
厉俊凯烦躁地拨了拨刘海,轻轻将哭得悲伤欲绝的容颜抱在怀里。
没有安慰的语言,也没有一味的哄劝,只是如她小时候一样,把伤心难过的小姑娘抱在怀中默默安抚。
容颜不假思索地紧紧搂住他的腰,却哭得更加大声。
房内两人显然是在以他们两人惯有的方式相互闹脾气罢了,只有余婶在门外急得跳脚。睿智的余伯实在不忍直视他的傻老婆继续二下去了……
“小姐任性哭闹罢了,少爷哪里敢打她?近六年来,她胡闹闯祸惹少爷生气的事儿还少吗,哪一次不是纵着她去了,你瞎担心什么劲儿?”
余婶陷入了回忆。
两分钟后,她想起她家英俊潇洒的大少爷被容小姐气得胃病复发的几个案例……于是她开始同情她家少爷。
于是余伯余婶两人默默下楼睡觉去了……
容颜小朋友边哭边抽抽泣泣地控诉:“你对我那么凶,对那个安什么玩意儿那么温柔!我讨厌她!我最讨厌你!我就是故意演戏气她,怎么样?我就是偏偏让你们联不成姻!”她死死搂住他的腰,连带着还在他后腰上锤几下泄气。
厉俊凯忍俊不禁,捧起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用修长的艺术家般的手指帮她抹去眼泪,下手忙乱而轻柔,眼睛里的疼惜和温柔已经满溢,“我已经回答过了,你误会了,我不会与安家联姻,颜颜。”
容颜拍开他帮自己抹眼泪的手,质问道,“是不是真的呀?那你发什么脾气?”话音刚落又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埋入他胸口,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我哪敢冲你发什么脾气,我只是郁闷,营造多年的高洁形象,居然被自己家养的小花猫给毁得一干二净,明天各大报纸都会写我对自己的养女下手。未成年养女!弄不好妇联还要来找我谈话,很打脸的好吗!”他轻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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