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对天武护和内侍的问题，保留意见。
大体上，殷明同意元珏的看法。
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有人动了手脚的可能。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太诡异了。
祭台上这黑红之物，也绝非善物。
按照老皇所说，祭祀的目的，本是祈求先祖保佑。
可是，从刚才来看，却隐然是在与某种凶物相呼应。
有殷明的弟子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殷明摇摇头。
这些不确定的猜测，也不必与弟子们一一讲明了。
殷明道：“祭祀已毕，准备北上。”
跟随而来的百姓们，登时精神一振。
这些人都是跟随殷明，一路征战妖族过来的。
与普通百姓不同，他们基本都见过妖族，也有面对魔族的勇气。
而且，殷明在任省府时，这些人都吃过妖族血肉，因此体魄也远超常人。
这些百姓都有一腔血勇，心中对前路非但不惧，反而有些欲欲跃试。
他们坚信，跟随殷明大人，此行注定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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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去了。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北而行。
沿途，已经渐渐没有了人烟。
这里，算是刚要进入元南平原。
环境虽然恶劣，但是也勉强可以生存。
在数百年前，这里也有人生活。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荒废的元南平原上，开始出现零星的魔头。
魔头的数量不多，破坏却很恐怖。
人族居住的边界线一再缩减，最终形成了如今的天国国界。
这一日傍晚，殷明的马车停驻在一条大河之畔。
如今，殷明也算是孤家寡人了。
殷灯带着熊猫，去监管经文的印刷和发行。
殷书则留在天国，负责传播文道思想。
殷明交给了殷灯一本《轶》经、一本《史》经，并叮嘱她多多体悟何为商道。
严格来说，商家，也算是文道百家之一。
彼世先秦时代，便有范蠡、计然等名士大家，涉及经济学、商学。
当然，他们的出身，源自道家等派别，其思想驳杂，有其他学派的影子。
但说到底，文道百家，本就是互通的。
在彼世，诸多流派，皆脱不了儒、释、道、易的影子。
殷明虽然派殷灯去负责商业，但根本目的，却是希望她日后由此成就文道。
至于殷书，就让人省心的多。
他时刻以殷明为榜样，在他的身上，总带有殷明的影子。
不用特意去关照，殷书也能修行有成。
只不过，他身上殷明的痕迹太浓，此生很难有什么开创性的成就了。
没了这两个随身童子，殷明的车驾便显得有些冷清。
甚至，连拉车的熊猫，都换成了几匹高头大马。
虽然骏马威武，比一只胖熊不知强了多少，却也有不少弟子，怀念熊猫拉车的模样。
殷明走下车来，向着后方摆摆手。
杨子铭立刻会意，指挥万民就地扎营，准备过夜。
元珏围着面纱，走向殷明。
元珏道：“明兄，度过此河，就真正到了艰险之途。”
“前路，将渐有魔族出没。”
“我们一行有数万人，不得不小心谨慎。”
殷明点点头，然后看向老藤车厢，送出一道意念。
老藤追随殷明日久，神魂得到文气孕养，已经愈发非凡。
老藤立刻会意，一根藤蔓取出一本经书，递了出来。
元珏道：“此灵根，愈发非凡了。”
“这般通灵，只怕在先天灵根之中，也算是得天独厚了吧？”
殷明笑而不语。
老藤何止是得天独厚。
殷明甚至隐约觉得，老藤有进阶的可能。
这很奇特，因为老藤不是妖物，而是灵根。
别看都是植物，都有神智，但是性质却大相径庭。
从来没听说过，先天灵根也能修行、也能进阶的。
当然，对此，殷明也不确定，只是有这样一种推测罢了。
殷明接过经书，却是《山河图志》。
经书自动打开，翻到了前路的地图。
殷明打出一道文气。
穿过经书后，文气变成墨黑色泽，自动勾勒成一幅地图。
殷明道：“我们现在此处，接下来，是该从这两座山之间，穿过北上吧？”
随着他的声音，地图上有墨痕浮现，对应他说的话。
元珏道：“这是比较稳妥的路线，但也不能保证安全。”
“前路，如果遭遇魔族，还是很凶险。”
殷明道：“恩，谨慎些好。”
他转身对杨子铭道：“子铭，你安排一下，我们在此地修整一日。”
“要准备好食物和水，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机。”
元珏沉吟道：“谨慎，自然是对的，只是未必便能防患于未然。”
殷明道：“不妨事，先派几组人，在前面探明路径。”
殷明说罢，转身道：“俞游、褚青、宋炜相，你们三人来一下。”
他沉吟了一下，道：“柳腾，你也过来。”
殷明又转向元珏，道：“借你麾下花将军和祝小圣一用，可好？”
元珏道：“明兄何须客气。”
不多时，俞游、祝明飞、褚青、花逐流、柳腾、宋炜相，六人都到了。
祝明飞和花逐流是天国武者，被老皇调派过来，奉命保护公主和皇子。
当然，像是祝明飞这种层次的武者，他若是不愿意，老皇也不好勉强。
其余四人，便都是殷明的弟子。
殷明对他们道：“前路，将会有魔族出没。”
“你们几人，辛苦一下，先去前方探路。”
“若是沿途平安，便传信回来，我率领万民跟上。”
殷明心念一动，地图翻转，呈现在几人面前，显现出三条路径。
殷明道：“花将军，褚青，你们两人，走中间这一路。”
花逐流手提长枪，道：“放心，若有魔头，我必先宰了他！”
她显然斗志高昂，已经磨枪霍霍。
看她激动的模样，殷明没忍心告诉她，自己的真实用意。
要探路，派一位文道小圣便足够了。
殷明之所以，让花逐流这位武宗跟着褚青，并非指望她能成为战力。
说白了，殷明是希望花逐流去帮忙拎包。
因为文人斩妖除魔，实力虽强，体力却是相对的弱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