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半个天下已经在您之手,而接下来另外半个的话,也是时间问题了,但是关于泛秀大人的死,我也很抱歉,毕竟谁会想到最后停下来断后的会是泛秀呢……”安土之战的结果,从伤亡上双方各有损失——虽然说是武装亲卫队实力依旧完备,但是同样的也失去了大量有经验的甲州兵以及担当了先阵的土佐兵,上条一边的话,总伤亡人数达到了七千左右,而织田那边的话则将近两万人。虽然依旧占有着数量优势,但是在那种士气之下信长也是明智的选择了提早的撤退。若是再晚上一些的话,那么说不定什么时候撤退就会变成了溃逃吧。收拢残兵利用了桥梁回到了安土,并且随后炸掉了桥本身之后,景嗣也没有进攻一下安土的**——如果说不能胜利的战斗就没有发起的必要,至少关于这座铜墙铁壁,自己就算是单单尝试一下的心情都没有。虽然说是决定了天下的大战,但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双方都还是留手了,景嗣这里的话,更多的只是想把信长赶进安土这座曾经是为了制霸天下而修建,现在则只是一座金鸟笼的城里。
因此阵亡级别最高的将领也只是限于平手泛秀了——一个没有什么才能,但是在最后关头为了部队的撤退而亲自把守桥梁断后而被铁炮手们射杀的年轻人。而对于这种事态,就算是再怎么被称为魔王也好,景嗣也是不可能不动容的啊——若是能够称得上是自己导师的人,那么这个时代只有平手老爷以及蝮蛇道两人了,虽然说道这里自己还算是对得起,但是泛秀的话是政秀的独。如今还没有后裔的情况下就死去了的话,平手一族也就就此绝嗣了。世事无常,政秀老爷那么好的人,但是到了最后的话却落得血脉断绝的下场,就这一点来说,景嗣还真是愧对于自己的导师。如果说将来终有一日能够和政秀在地狱相见的话。
那么或许自己也真的会很希望能够可以被谅解吧。但是,前提是自己能够真的有那么一天,或许如今的人间未必真的比的上地狱。按照佛家的说法来说,“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真是讽刺了……那个年轻人,我还见过好几次,政秀大人死前还托付着想要我好好的照顾他的,虽然说只是意外,但是就此死掉了……明明应该死掉的人还好好的活着。而最不应该死,应该好好活下去的人却死掉了,这种事情真是没有道理啊。
”为了掌握天下,所以景嗣也需要建立一个足够统领天下的据点——德川家康因为势力集结于关东,为了能够就近的得到关东武士们的支援,所以才将据点设立在了江户,要么像是信长那样取地利方便,要么就是像是家康一样取得人和方面的优势。但是景嗣的话对于这两者均不看重。毕竟不管到了哪里。他的名声也都是一样的臭,于是也是按照原先的打算。将自己的居城定在了大阪,重新油漆了一遍天守阁并且将在京都伏见修建一座新城来统领天下就是了。
将部分军团留守于琵琶湖以及京都,带着家臣回到了大阪,然后在花园里安安心心的侍弄着花草——既没有前往九州,也没有继续进攻尾张的意思,而仅仅只是呆在了大阪。“世事本来就是如此的无力。尸体的话,我军已经收容并且交给了对方来处置,最后他们也似乎是用小船载着然后焚烧掉了。现在的安土,已经确实的成为了一座金笼了。”“唔,那么前田利家这小呢?没有吓坏吧?”“现在正在由山科言继大人医治。
不过还是在想以后的解决方式,若是送回了尾张的话,那么难保以后会不会卷土重来,毕竟他可是对您抱着确实的仇恨。”“仇恨谁?我上条景嗣还是魔王?他似乎没有搞清楚什么是魔王的实体啊。”晚樱的话,这个季节的确还是有着开放,不过夏季的花还是需要好好侍弄,虽然还是没有办法从面具底下看到表情,但是对于前田利家这件事情,他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的样——认真的说,事后的铠甲修复真的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从胸前的创口来说,的确是确确实实的破坏了心脏的样,不过若是铠甲当中本身空无一物的话,那么实际上也没有任何杀伤力可以说了吧。“作恶的始终是魔王,而魔王的本体不是人,而是一种思想还有愿望,想要杀死那种没有实体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家伙暂时不用管他,到了以后他会明白的。
唔,对了,立花道雪那里的话,有什么音讯么?”刚刚从关门海峡登陆并且猛攻西国的立花道雪的确是不负于九州的雷神之名,在攻城略地还有野战当中都是取得了相当程的胜利,虽说五峰的海贼们也是纵横于东海之上的大盗,不过面对成体系的陆军也是被打的节节败退。可是这一切的话随着近畿的安土之战拉下了帷幕就发生了变化。若是九州能够一气的委托立花道雪本人继续征讨的话,那么或许说还是能够创造一些奇迹的——织田家的本部并没有被歼灭,等到秋天的龙女出阵了,那么自己从这里进攻的话就可以组成第支征讨魔王的势力了。可是本来就是合成军的话,要让他们团结一心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时在九州互相打了那么多年,其本身的话也就都是世仇,既然说是部分人觉得取胜无望了,那么就会相当果断的开始卖队友。“先是萨摩的岛津愿意修好于本家,并且提出了共同夹击大友家,将所的领地对半分的建议,这个的话还是很有潜力的,毕竟大友家也是一直都在获取南蛮人的力量并且试图从海上获得利润,是各种方面的劲敌。
然后就是龙造寺也希望能够在北九州自由征讨然后和本家结盟……”“不答应。没有答应的可能性。半藏,让他们的使者马上回去,告诉他们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没有必要将事情继续下去了。”拿着花剪,剪着多余的花枝,大阪的花园的确算是仅次于安土的广阔。但是远超于安土的华丽——在七层天守阁的顶端,用着玻璃搭成的南蛮温室里,这样边侍弄着花草边决定一城一国的命运的确是一件很让人惬意的事情。
“虽然说臣下逾越了,但是若是能够和他们结盟的话,那么接下来我们也会更加有胜算有一点,要是下次上杉举兵的同时我们背后也遭到攻击,倒还不如……”“第一,他们竟然蠢到认为我们之间还存在了对等的关系?这种笨蛋的想法还真是狂妄自大啊,对于王者不加以仰视而只是想要平等的对待这是一种何等的不敬?除非称臣。不然的话就加以征伐。第二,不管如何,对于这样的大事仅仅只是派出了使者来而没有亲自派出举足轻重的亲族这是一件何等失礼的事情,要么他们出现在大阪的天守阁里,要么我就让他们的天守尽数毁灭。虫豸就应该有虫豸的觉悟,竟然想要平等,不自量力了。”“给我编成军团,在四国还有关门待命。
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要么他们过来。要么我亲自过去。”“臣下的话,明白了,不过陛下,织田家也派出了足够分量的人来作为使者想要见你一面,您要不要接见呢?”“织田家啊……”手上的动作明显的出了一点差错,不过还是很快的重新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五郎左么?这家伙的话……分量是足够了,但是若是不是前来商量献出安土的话,那么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不……不是内府大人,但是臣下的话……似乎并挡不住来人,还是请陛下你自己来处理吧……”“开什么玩笑。
半藏?”迅速的消失然后隐蔽了起来,这种不负责任的忍者还真是自己的下属啊,然而接下来能够让半藏都不得不用这种方式退避的,具体是谁也能够轻松的猜的出来。“色狗……怎么?很威风嘛?现在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呆着就忘了咱了么?”“抱歉了,虽然是努力的阻止了,但是这家伙还是来了,不过其实就我这里的话,也有一点事情希望你能够解释一下,莫名其妙的背弃主家的男人,我可并不欣赏哦。”扯下了普通旅人所用的雨披,然后露出的是难得的庶民装扮——看来,早在安土之战结束之后,这家伙也并没有退入安土,而是直接的混入了溃散士兵当中而现在赶来的吧,身边虽然有着浓姬,但是再怎么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当中两个女孩一起出行这一点,还是过于胡闹了。“那么,浓姬,你们是来商量献出安土的么?还是说打算前来称臣的,不过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交出了安土之后,尾张我还是能够给你保留的,再多的话也就不行了。”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卡擦卡擦的修理着花叶——只能从背后看到的话,的确是相当挺拔的身影。
“不,我只是希望能够清楚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并且为什么这么做,如果说是能够得到让人信服的答案的话,那么我们投降也并不是不可能的,织田家的家臣们,也都是那么想的。因为我们始终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是要你以下克上才能够实现的。”虽然说很想用自己的蛇瞳好好的去体会一下对方的心意,但是若是就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直视的话,那么也就无从判断话语的真假了——好在,这里是大阪的最高处,所以说倒是至少不用担心会有人轻易的发现就是了。“原因啊,这种原因的话想象不就清楚了么?下克上还能因为什么?当然只是想要夺取权利啊,夺取天下的话,不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么?尤其是换成了我来做的话,那么就更加是这样了,不管从效率还是其他方面来说,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吧。很快整个天下就是我的了。
无需耗费长的时间,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去制衡些什么的话,一切就是那么简单了。”“但是,你并不是那种对于天下有着**的人吧?以前那样不好么?”“开玩笑?对天下没有**?不不不,是一个男人都会对于天下有着**的,以前没有。只不过是因为以前没有力量而已,随着力量的增加而**也随之增长的话,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呢。而现在我有志于天下了,你们的话是不是也能作为贤内助稍微的放心将城交给我呢,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能够和以前那样。”终于转过身来,然后看着浓姬的眼睛——从铁面当中所看见的,是一双和以前完全所不同的眼睛,若是以前的话。
虽然说经常充满着狂热或者其他的感情,但是始终还是以平和的时间居多,然而现在这双眼睛的话,简直就像是已经死掉了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安土城已成死局,过几个月,湖水就会开始超过最低矮部分的墙壁,而等到那个时候的话,湖上之城就会变成湖中之城。毕竟是夏天了嘛,虽然天气很热。但是降水也会很多,安土城当中有着那么多军民的话,那么还是果断的投降来防止伤亡和灾害的扩大化。
”“我们可以增高城墙啊!只要咱一声令下,安土城当中的材料就足够进行增高了,那样的话就可以坚持下去了。”虽然说做出了解答,但是景嗣却并没有想要和信长交谈的打算。只是对于浓姬。说着接下来攻击的战略,“安土的湖上水军根本就不值一提,就算是你们增高了城墙,想想看几艘载满了炸药的船撞击一下城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吧。不过认真的说,你们倒是可以撞击一下我的大坝试试看。
虽然说是布置了两层,可是若是撞掉了的话,湖水就可以消退了哦。但是同样的,那样引发的水灾一定也是很巨大的吧,攻守都得死。”“但是……这样的话会死多少人啊?”“我的王座本身就需要鲜血加冕,所以说这种事情你们应该明白的,数字对我来说很早之前就没有意义了,而且这一切的话,你身边的那家伙不就应该很清楚么?”用着尽量听起来足够嘲讽的语气,然后讲出了相当过分的话。“的确,我本来也的确是想好好的,但是不正是因为这家伙不能够负起大名的责任,而只是享受大名的权利,所以才需要我化身成为魔王么?一味的只是付出,尽责,但是到了最后的话成果却是你们的,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开什么玩笑?反正留着也没有用的话,那么我现在下克上也只是很正常的事情,付出了多少我就应该得到多少,这有错么?”话虽然刻薄,但是实际上却是事实——景嗣所做的事情,都是大名们应该做的,以家臣的身份去履行大名的义务,这种事情也的确是承担了责任范围之外的事情,因此而想要得到回报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指望像是小女孩一样,什么都不付出,仅仅只是因为人心而得到天下,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天下啊,没有足够魄力的人是得不到的,所以说像是普通的姑娘,仅仅只是因为憧憬想要那种能够平定天下,让民众们安安心心生活的英雄和圣人而努力的话,那么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到尾张,那种梦想不应该是只有那些能力的人应该有的。
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扔下了花剪,接着从玻璃窗里看到的是城下驻扎的士兵们——得到了光秀的添势之后,大批大批的甲州和美浓兵补充进了军团,再强行征发民夫以及向那些倒戈的织田家臣们取兵力之后,目前景嗣手头的士兵是前所未有的充足。“虽然不是什么仁慈的做法,但是我的士兵们足够镇压每一地的话也就无所谓了。现在就此放下那种小女孩的梦想然后接受现实,这样的话就好了,真是不要老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孩那样,多少清楚一点现实啊!没有人会是你一辈的狗啊。”“喂……你这样说也未免过分了吧,好歹我们现在过来看你的话,也是因为……”“咱……明白了,归蝶,我们走吧,想要明白的事情我已经收到了,而接下来的话也就是回到安土了,我啊,可还不想那么认输。
”沉默的扯了扯浓姬的衣角,然后难得摆出了一个告退而鞠躬的姿态,只留下了某个人继续面对着玻璃。“半藏!派出可靠的忍者,务必平安护送他们到安土!”“明白了!”“真是的……我……都说了一些什么啊。”懊悔的敲了敲玻璃,然后留下了一声叹息——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的传达心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