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鸟的话,是凤凰呢。凤凰可是神鸟,在死亡之前会开始燃烧,接着在灰烬当中重生。所以啊,就算是输了,那也只是一定会更加厉害的前兆而已。”拥有着赤鸟家徽的今川家终究还是没有那种幻想种神兽的能力,浴火重生那种事情,毕竟只是在神话传说当中出现,现实当中的话,是绝对不会有的。命运的无情之处就在于它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就好像是武运昌隆这句话本身一样,虽然寓意很好。
但是大多时候到了要说这句话地步的时候,也恰恰就是作为武家的命运到了最后的时候。没有什么奇迹,也没有什么主角光环。在战场上指望那种最终的逆转什么的实在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大多数战争的结局都是在战争发生之前已经被写好的。六对十万,即使是以一当也没有取胜的可能,不管怎么样的名将都是近乎没有可能打赢这样的战役的。而何况面对今川氏真这个十二岁孩的,是成名已久的越后龙女,所以不会有什么龙凤之间的争斗,同样作为幻想种,赤鸟倒伏在乱龙旗之下那是一定的事情。
担任前锋部队警备的鬼小岛弥郎在见到了这支今川家残存的最后武力的时候,很自然而然的将这些人当做了投降者然后派人直接汇报了龙女。自从关东大军开拔以来,实际上所遭遇的抵抗是少之又少。原先归附于北条家的豪族们纷纷选择了成为墙头草,这也不能怪他们,十万人,对于这个国家的人口数目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而谁也没有想到,面对着接近今川家军势的越后骑马武士,今川的弓武士们拉起了黑铁弓送上了第一波的箭雨。先是轻视,然后是疑惑,任何人都不认为凭借这些人能够组织起什么像样的反抗。
甚至说是螳臂当车的话也只是在抬高他们而已,谁曾想过统领东海道国七十万石的巨人如今出兵数量已经和一个小豪族差不多了呢?说不定这又是相模狮的计谋,设下了钓野伏等着联军上钩吧。抱着这样的想法,鬼小岛选择了在原地等待并且积蓄兵力。他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敌人就是唯一的敌人,如果想自杀的话,那么切腹不就好了,又何必来自寻耻辱呢?短短一个小时候,五多人的越后侦察部队就变成了五千人的骑马军团——给龙女这样一支军团,她都直接敢去死磕武田萌虎了。最终在确认了的确眼前只有这部分敌人的时候,龙女也终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或许是觉得这种程的战事根本不值得自己出手吧,她只是用望远镜远远的看了看那边已经不是鲜艳的赤鸟家徽,然后用着疑惑的口吻询问柿崎景家:“关东大名里,有谁是用赤鸟家纹的么?”“没有吧,不过主公,臣下所看见的除了赤鸟家纹还有二两引以及五桐纹的附纹,硬要说的话,大概是骏河的今川家的旗印。
”“还真的是治部大辅之么……的确是很好的保存了今川的最后荣耀。景家,你亲自出阵,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生俘今川氏真,亡人国而不绝人宗庙这是我奉行的义理之一,治部大辅的血脉我不希望在此断绝。”“臣下会尽力的。”奇迹没有发生,或者说,奇迹本来就不存在。每一次的奇迹实际上看似巧合却是因果累加的必然。
不管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也好,当黑甲的越后骑士们开始了第一轮冲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黑铁弓射出的镝矢穿过骑士那并不厚重的铠甲,但是越后的骑士们即使是中箭也只会咬咬牙然后继续冲击。在单兵素质和数量全部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今川氏真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了。甚至就连逃跑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成为了奢望。黑色的浪潮面对着那一点点小小的红色,就像是行军蚁在行进过程当中所遇见的小小生灵那样。
甚至不能给如此的巨浪一点点的停滞,就完全的被淹没了。所谓历史的浪潮也好,或者说以众凌寡恃强凌弱都好,关于那个叫做今川氏真的少年的故事,可能就此告一段落了。当初从京都被排挤到东海道的今川家也曾一副复兴过,花仓之乱过后的今川义元有多少次认为自己能够从东海道,将拦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全部扫平,接着进入京都用今川二两引代替足利二两引。王朝霸业消散过后,这个一辉煌的氏族到最后却连最后的血脉都没有留下,乱军当中去寻找一个十二岁少年这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冲锋的战马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下,于此,如是微不足道的抵抗马上就平息了。
关东联军依旧是一副气吞万里如虎的价架势一向平井城出发,而在军队身后,则是一支比平常更为庞大的小荷坎队。这些民夫所负责的将会是在平井城陷落之后将这里重新休整并且作为关东管领在关东平原上的居城。是的,想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关东管领,那么前提就应当是在关东平原上发挥自己的影响力而非是在越后。龟缩不出的相模雄狮没有料到的这一点最终也将成为他覆灭的原因。或许今天和关东联军殊死一战的不是今川氏真,而是北条家的军队那么可能还可以改写这个结局吧。
今川氏真死于乱军当中,不日之后寿桂尼在听到了孙死亡的消息之后也同样的离世。今川家的剩余势力被松平氏吸收,几乎是在足球小将便当的同时,北条氏康就马上派人向织田家的上洛军中进行慰问和示好——说是祝捷,实际上只是想要一个相对稳定的西线而已。就算是签订如素的互不侵犯条约那样的临时停战约定也没有关系。织田家进攻北条,那么北条不一定会亡,而上杉家进攻北条,那么曾经绝人嗣的后果也一定会被反馈于自身。一个少年的死能够带来的政治利益已经被人们发挥到了最大,可是单单就是这个少年本身的话,最后还是会被人遗忘。
不……不会被人遗忘,因为至少还有一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会记得的。当一份小小的复仇种种入那个叫做竹千代的少女心中的时候,就注定了未来将会有着如何的结局。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人,这个女孩顿时就明白了不少东西,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力量什么也守护不了。同时,她也祈愿着,不管是关东的上杉北条,还是将自己赶到关东的织田家,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复仇所击破。但不论如何,就好像是手冢治虫的遗作那样,传说当中可以穿越时间浴火重生的火鸟,还是随着人的死亡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从此世上,将不会再有今川二两引了。……没有力量就没有话语权,这一点是肯定的。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着限的,但凡人类就是如此,毕竟这个虽然不科但是也不魔法的世界线上没有什么“我不做人啦”或者基因锁之类的设定可以突破人类的限。只有集体的力量才可以改变时代的进程,这一点毋容置疑。当景嗣这一部队进行到了伊贺的时候,伊贺的豪族也真的如约按照了之前的约定整军备战然后投入了织田家的麾下,为此他们除了提供了直接的战力和情报支援外,以地家为的伊贺忍众甚至破弃了和甲贺忍众维持了很久的和平协定,主动带着织田军进入了甲贺的忍者村,同样的,接下来发生的也是根本就称不上战斗的屠杀。
效忠于六角家的甲贺忍者众单单就忍术而言,未必比伊贺忍众差多少,可作为忍者,他们始终是不能够和正规军相抗衡的,毕竟这不是刺客信条,连信仰之跃都不会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面对全副武装的武士。在织田军进入了那些隐藏于山沟当中的忍村之后,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做出一些小小的抵抗。往泉水里投毒,往战马的饲料里下药,偷袭后勤队,袭击落单的士兵,进行着相当有后世游击战精髓的骚扰作战。利用着这样的作战方式,可能大多数大名都会觉得困扰然后为此放弃在这种小地方浪费多时间选择撤兵吧,可惜他们所遇见的,是素有着魔王之称的上条景嗣。面对着伊贺以北那些隐藏在群山当中的村庄,他选择的当然是彻底荡平。
大概从甲贺忍的视角来看,他们的抵抗是忠于六角家,并且贯彻到了自己的忍道。不过对于景嗣来说,这种抵抗就是单单纯纯的作死而已。刚开始的一些日景嗣对于这样的平定作战其实也是保有大耐心的——上洛之战原先就没有在冬天结束的打算,而是已经预定好了进行拉锯战。领内虽然已经被抽掉了许多人上战场,但是春耕和秋收的人手尚且够用,所以根本不急在一时。织田萝莉那里没有突破的话,自己提前一步用处也不是很大。
一切的转折,就发生在了明智秀满因为在作战当中遭遇对方忍者伏击,中了毒箭而生死未卜之后,魔王先生就开始了愤怒。“地丹波,对于甲贺的所有忍村情报,你清楚多少?”“岐阜殿下,虽然甲贺伊贺相隔很近,但是忍者村的地理位置一向都是忍众赖以为生的重要秘密。即使是现在,我们也只掌握了一部分的甲贺忍者里位置,想要彻底荡平的话……”“我不需要什么借口,我说的是命令,你得给我在天内将甲贺的群山翻一遍,找出所有忍者里位置,最好把每一个山伏小屋,每一个猎人的房都给我全部找出来。”一如天正·伊贺之乱一样,现在的景嗣也同样的和那时候的信长一样愤怒——被称为魔王也会有自己重要的人的,而且,可能对于这些名声不好的家伙来说,剩下还能够了解自己的人反而会显得更加珍贵吧。“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们伊贺忍众能够办到这件事情的话,其他的我不敢保证,根来寺绝对是我们的敌人,而从此之后。
近畿只会有伊贺一家忍者,这样的局面,地丹波领你应该不会不乐意见到的吧?如果想要成事,那么就先表现出你的诚意。”“是的……我明白了。”比起服部半藏这个武艺不错但是心智却略显不成熟的忍者来说,地丹波就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了,在了解了之后会对伊贺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之后,这家伙就直接发了狠开始派出了大量忍者不计伤亡的探甲贺的情报,为天后的作战做着准备。“左马介你好好休息,真是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来搞定的。”同样的和今川氏真一样的十二岁少年,不同的是他们的长辈是两种人。
比起今川义元,景嗣更加努力的原因就是想要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因此他必须强硬,必须让别人知道一旦伤害了对于自己重要之人的后果。随着未来织田家的扩张,试图除掉自己的人将会越来越多,如果不用雷霆手段展现自己的愤怒,那么剩下的将会是几乎是无止境的暗杀尝试。当天后景嗣亲自骑着战马出现在了军营辕门的时候,他身边就是也同样武装齐备的明智光秀,会合了伊贺当地豪族之后的两万七千人全军出发,发誓要对伊贺以北的群山来一次彻底的扫荡作战。史称天·甲贺之乱,而随军的奉行也记下了一段在出发前,明智光秀与其丈夫的对话。“主公……这次的话,我们是去甲贺作战么?”“不,我们只是去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