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低声道:"皇上还是唤我为董卿吧,在父亲过逝后,我便改了名。现在立在皇上跟前的人,是董卿,不是董婉。"
这事可容不得她作主。
刘陵笑道:"迟早得改回来的,朕心意已决!"
"皇上?!"她略显惊讶。
"先不说这事了。"他拉着她的手,往里间迈步,同时徐徐说道:"你上次提及的疏浚工程之事,还得再重新商议。"
"可,皇上,疏浚工程之事,已经结案了,国库把金额都拨下了"
"朕想重新再讨论,你若嫌公事无趣的话,咱们可以先下一盘棋,作画也成,还是你想弹琴?赏花?不!还是别出门"
皇上此举分明是想扣住她,莫非,他己知道太后命她出城与卫崇文成婚的密旨了?
不我当算命先生那几年最新章节!太后怎会让他知道?
皇上肯定还不知道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单独去见卫崇文。
太后若得知她没有奉命出城跟卫崇文成亲,反而来见驾了,肯定又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处心积虑勾搭皇上。
她很是为难,低声道:"可我今天得去城外,把卫崇文给"
提起卫崇文,他脸色顿时一沉,扬声道:"国事为重!谁允许你,朕交咐你事情还没办完,便赶着去办私事的?你不许出门,太后那里,朕自然会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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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安子拉上房门后,便守在门口候着,未久,却见弭总管走过来。才刚踏上长廊,他立刻殷勤的迎上去,陪笑道:"师傅,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派人来吩咐一声便罢。"
弭总管转头瞥了皇上的厢房一眼,道:"早上,皇上去向太后请安时,说了不该说的话,母子俩人正闹得不愉快,太后让我来瞧一瞧,看皇上气消了没?"
太后担心皇上旧疾又犯了。虽然正在气头上,心里百般不快,还是遣了他过来。
"消了。消了……,不!根本就没气。"小安子急忙替主子解释道:"皇上那里敢真正生太后的气啊?皇上那是起床气,一时没收好……"
"胡说八道!"弭总管斥了一声道:"小兔崽子,就会贫嘴,我问你。皇上从太后那里回来以后,都在干些什么?你不在屋里侍候,待在门口做什么?"
小安子嘿嘿笑了几声,挤眉弄眼,赶忙陪笑道:"那里有干什么?无非是看看书,想想事情罢了。"
"屋里似乎有说话声?"弭总管很是警觉。一对利眸瞪着小安子,逼问道:"除了皇上,还有谁在屋里?"
小安子迅速的闪过一抺心虚。低低的回道:"皇上打发无聊,所以找个人过来说说话儿。"
"放屁!"弭总管扬起手来,从小安子头上巴了一掌,怒道:"主子都被你们这些奴才给惯坏了,董司马是不是正在皇上的屋里?她没出城去?太后这气都还没消呢。这当下,皇上想见她。你不会拦着吗?把太后给搬出来啊!"
受到师傅的遣责,小安子很是委屈道:"皇上召见大臣,理所当然,小安子该怎么拦咧?"
"皇上分明是假公济私,你会分不出来吗?胡涂小子,整天就巴望当个奸侫,一昧的顺从,也不知道适当的拦上一拦。皇上一时失心疯,打算悔了窦家的婚,一意孤行的想册立董司马当皇后,这么荒唐的事能成吗?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你倒可好,反而帮上皇上的忙了?"
小安子挠一挠脑袋,道:"皇上好像渐渐的想起董婉了,脑袋长在他的头上,我这个奴才能拦吗?如果皇上真的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脾气肯定会倔起来,到时候也是免不了闹翻天,何不,现在就成全了他咧?"
"就你这笨脑袋!不管皇上是不是会想起董婉,太后也绝不会同意让皇上娶她的。"弭总管又赏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怒道:"大司马怎么能成为皇后?你有听说过朝臣入了后宫,母仪天下的吗?祖制不可违,更何况,皇上悔了窦家的婚,那是多大的事啊,窦丞相的脸面下得来吗?这不逼着他去勾结宁王了?话说回来,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董婉当上皇后的。"
小安子不以为然,在师傅跟前又不敢伸长脖子,大声说话,只好吱吱唔唔低声道:"太后她为什么那么反对董司马啊?这些日子,我倒觉得她跟皇上在一起,挺好的,她美貌聪慧,也难怪先帝会看上她,钦定为太子妃……"
"董婉确实出色,先帝也没看错,这只能怪她自己弄巧成拙了有实无名:豪门孽恋最新章节。"弭总管回首过往,叹了口气道:"当年,故太后迷信于天命皇后之事,几度逼着先帝去民间迎回阳女,带入宫中,许配给太子,好顺应天命。董婉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本来就是嫁定太子的,故太后却态度坚决的站在阳女那一边,情况相当的不利,董婉她能不急吗?就算如此,她也千不该,万不该,在太子的酒里下药,打算先下手为强,让生米成粥,导致太子跌下水池,大病了一场………,你真以为皇上当年只是碰伤了头?一个从小习武的人,怎会如此轻易的摔落水池?他是中毒啊,董婉在酒里下了大量的曼陀罗毒,让皇上中了毒,精神愰惚,或许是药量没控制好,导致皇上中毒太深,导至失了忆。她犯下如此大罪,先帝顾念着董老司马扶助他登基的功绩,才忍痛不予追究,反而下令将此事隐暪了起来,董婉有父荫,先帝罩着她,卫皇后可不这么想,宝见儿子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她的心里,能不怪吗?"
小安子乍闻此事,猛地一惊,然后拍一拍脑袋,皱眉道:"难怪卫皇后……,喔,不!现在是卫太后了,难怪太后那么不喜欢董婉,可,对着青梅竹马一块儿玩大的情郎下毒?董大人不像是会干那种事的人啊?"
"母仪天下,皇后之位,非董伯忠的女儿莫属,先帝的意思便是如此,后宫的大位从小就被认定是属于她的,我想,若不是故太后逼先帝逼得紧,她断也不会出此狠招吧?"说到这里,弭总管突然神色一凝,警告道:"董婉给皇上下毒之事,这件事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你可得保密,千万别走露了风声,董老司马一生耿忠,高风亮节,女儿却干下这等不光彩之事……无论如何,还是得给他老人家留点颜面啊。"
"请师傅放心,这种事我打死也不会说出去的,若让皇上知道了,不是给他添堵吗,反而影响他们君臣之间的感情……"说着,小安子却歪着脑袋道:"我觉得董婉给皇上下毒之事,不太像她的性格啊?她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哪?你说董婉在酒里下毒?可是那壸花酒吗?可当初那壸酒,我记得好像是长安公主交给她的……"。
"长安公主?"弭总管闻言,登时神色一沉道:"这件事若真的连长安公主也扯上关系,更不能提了,此事关系重大,长安公主很可能会断送了一条性命。话说回来,董婉当不成皇后,反而当上了大司马,尽心尽力的辅佐皇上,仔细一想,这样的君臣关系也挺和谐的。皇上那边仔细看紧一点,董大人只能是大司马,皇上若有其它心思,你能劝就劝,太后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宫,一回到帝都便立刻帮皇上举行大婚,以免夜长梦多。"
小安子弯了一弯,笑道:"小安子明白!"
弭总管又仔细交代了一番,这才转身往回走,心里一边盘算着,董司马没有出城去见卫将军,反而待在皇上屋里的事,该怎么向太后回话,正沉吟中,却见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迎面冲了过来,显些将他给撞倒。
弭总管快速的侧过身子,利落的避了开来,抬眼见是个小厮,脸色登时一沉,斥喝道:"混账东西!莾莾撞撞成何体统?宁王府里是没规矩了吗?"
那小厮见是太后身边的大内总管,吓得立刻止住了脚步,忙不迭恭恭敬敬的回话道:"大公公请见谅,府上出了大事了,小的正赶着去跟宁王殿下禀报呢!"
宁王府的事,不是他该关心的,瞧那小厮神色慌忙,弭总管索性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小厮道:"昨儿被太后赐婚的书记官甄世道出事了。"
小安子在后面听见了此事,脸色骤变,立刻奔了过来,失声问道:"我靠!真他妈的绝了!那个甄世道出什么事了?"
小厮道:"太后金口赐婚,本来甄家今天是欢天喜地忙着办喜事的,甄世道昨儿回家禀明了父母,早上正赶回王府途中,却在路上被一匹发狂的马儿给踩死了……"
"发狂的马儿?"这事愈听愈玄,小安子忙不迭问道:"马儿为何突然发狂了,又为什么偏偏不去踩别人,得去踩了甄世道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