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骥朝着她笑了一笑道:"看来,有人在暗助本王啊?"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立刻从池里起身,然后四处搜寻可供逃走之路。
刘骥笑指着一旁的矮墙,扬一扬眉,有些幸灾乐祸道:"你若爬得出去,也算解危了,若被刘陵发现,你我深夜在温泉寝殿内暗通款曲,正一品大司马恐怕马上得换人干了。"
语罢,便转身出去迎客。
董卿抓紧时间,立刻奔至矮墙边,到了墙角却是让她想骂粗话了。
所谓的矮墙跟宁王府随处可见的高耸大墙比起来确实是矮,但是也高过她一个头了,她连攀都攀不上,更别说翻墙而出了。
***
刘陵半信半疑,徐步至宁王温泉旁的小寝殿。
董卿不在房里,所谓的鉴赏名画却只见到顾子衿躺在床上睡大觉,可巧了,连宁王居然也不在自己寝殿的书房里?
他一脸的深沉,脚步很是沉重,窦沅沅跟在他身边,巧笑倩兮道:"平妹妹因伤住在宁王的寝殿内,于是宁王便移居到书房,也是就近照顾,可都夜深了,他怎么还没回房,反而听说是待在温泉旁的小寝殿内?莫是深夜享受温泉来着,可巧了,居然连董卿也消失了……难道两人相约在此私会吗?"
窦沅沅忙着挑拨。
董卿没跟顾子衿成了好事,倒是跟宁王了?
她身中情毒,肯定是需要男人的。顾子衿那个白痴,白白给他女人不上,反而把自己给撞晕了,宁王带走董卿,说不定正在替她解救那体内奔腾欲出的呢?
宁王若真看上董卿,对她很不利。
可只要皇上对董婉的感情还在。她这个准皇后便感到不踏实,没什么比保住皇后之位更重要了。
得知宁王带走董卿,她便有意引着皇上来找寻董卿。
一旦董卿与宁王苟且,于公于私都必遭到皇上的罢黜,董大司马便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董卿一旦被免职,接下来要除掉她便容易得多了……,不仅董卿,整个董氏一族以及附佣着大马司势力的那群人,即将解体,那么她的父亲窦丞相便可独揽大权了。
片刻。珠帘历历作响,但见宁王刘骥大步迎出来,扬着笑容。作揖道:"皇上怎会深夜来到小寝殿?可是想享受温泉?"
刘陵道:"朕夜里睡不着,瞧见今晚月色皎洁,星光闪烁,便一时兴起,想与朕的爱卿及宁王共同赏月。却独少一人,刘骥你可曾瞧见董卿了?"
语罢,将眸光落在宁王的脸上,带着一抺深沉的警告意味。
刘骥笑道:"这么晚了董司马该是入睡了,怎么,她不在厢房里吗?"
窦沅沅撇撇嘴道:"说是跟顾公子赏画来着。皇上喝了药,睡不着,便去顾公子的屋里走一走。却发现他已入睡,董司马居然不见踪影,人也不在自己房里,现下都已经深夜了,她可是跑去那里了呢?"
说到这里。一双杏眸故意往他的寝殿内探了又探,查探的意思浓厚。
刘骥在皇上亲临的那一刻早已明白了来意民国岁月1913。他态度大方的轻笑一声道:"屋里请吧!"
刘陵神色阴沉的踏入宁王的小寝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活像个深夜跑来抓奸的丈夫,满肚子又妒又恼。
如果真发现董卿在此,他又该如何?
董卿背着他与宁王过从甚密,为了皇权的稳固,万是不能再留她在身边了。可是为了自己………
无论如何,他是得罢免了她位高权重的大司马之职。
刘骥入屋后,立刻朝外唤道:"奉茶!"
片刻,来了几名侍女,纷纷送上茶点跟各式糕点与菓子,忙和了一会儿,方才退下。
刘陵假装悠闲,大方的在大椅上落座,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窦沅沅却径自的走向里间,一边开口道:"宁王这寝殿规模确实是比杏花林后方的那处殿阁小多了。"
说着,双眸已快速的扫过四周。
寝殿内看似空无一人,床边帐帘已垂下,外头连接一个小水池,门户半掩。
刘骥替皇上沏了新茶,笑道:"这小寝殿是为了温泉池才建的,偶尔休憩用,故规模小了些,也简陋些。"
此时,窦沅沅已进入里间,隔着珠帘朝着皇上笑道:"不是简陋,是隐蔽,倒不失是个偷情的好所在啊"
"偷情?此话差矣。"刘骥悠闲的捧起茶盏,笑道:"本王想要女人,随手一招便有,何需偷偷摸摸的?那里来的偷情一说?"
窦沅沅继续朝屋里走,往水池那边探了一探,一边说道:"宁王多心了,平妹妹在寝殿住着养伤,你自是不能把女人往那里带,小寝殿倒是不失个好地方………"
看她这模样,分明忙着找人。刘骥冷冷嘲讽道:"喔,窦姑娘倒是挺有经验啊,你经常与男人偷情来着?今晚月光微微,依你的经验,该是偷情的好时机了?"
窦沅沅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忍下了恼怒,娇嗔道:"不过是常理推断,宁王何出此言?"
水池那边连个人影也没有,她退回屋里,转过身子,将里面仔细的掠过一遍,然后一双利眸紧盯着眼前的大床……
床边的帐帘已然垂下,金色的帏帐密密实实的将大床给遮了起来,那帘后是什么?
奔放的董婉?
果真藏在这里了!
她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悄悄地挨近,然后猝不及防的猛然拉开帏帐……
宁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在床帐被拉开的瞬间,那身躯显然哆嗦了一下。
贱人果真在此!
深夜里,待在宁王的床上,任凭她舌灿莲花,也百口莫辩了。
窦沅沅满心欢喜。终于让她给抓奸在床了,她故意扬声道:"宁王果真是性情中人啊,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他的床上正藏着人呢,想必是正在欢愉当中,不巧被我们给打扰了。"
外间的两个男人听见了,立刻奔了进来。
床上果然藏着一个人,包覆在被子底下的躯体不停的哆嗦着。
刘陵的脸色立马一阵青,一阵白,长袖内的拳头紧紧的握住无尽丹田。紧得泛白,手指节已然咯咯作响。
他很冲动,怒气翻腾。很想杀人!
刘骥脸色变了一变,低声道:"床上是个通房丫鬟,本王偶有宠幸,正交欢之际,可巧你们来了。女人服仪不整,自是不能见人的,刘骥恳请皇上移步至外间吧。"
宁王有心想替董卿解危。
她可正躺在他的床上,连皇上也来了,一旦亲眼目睹,有什么比得上这事还难堪?
大司马董卿她还能做人吗?
窦沅沅岂肯放过这次的机会。她处心积虑,教唆曹梦平,借画下药。计划虽然出了点差错,却仍可陷董卿于万劫不复,她好不容易才说动皇上来到这里,怎能无功而返?
不亲眼见到皇上对董卿痛心疾首,她那里能甘愿?
窦沅沅道:"当真是个通房丫鬟?倒是没听说过宁王有个宠爱的侍妾呢?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讨得宁王如此欢欣。沅沅好奇得紧,何不露个脸来让我们瞧一瞧。只是露个脸,并不失礼吧?"说到这里,转头看着皇上,盈盈笑道:"皇上看还是不看?"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刘陵却是将长袖一拂,恼道:"姑娘家衣不蔽体,自是不能见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皇上竟然想维护董卿的名誉了。
他眼底冒火,分明是强压着怒气,却仍顾及了董卿,所以不愿意去揭穿这不堪的事实。
刘骥趁势道:"皇上想赏月,不如移步至亭榭,小王立刻派人温壸好酒,这个时期的梅酒甚好,皇上非得尝尝王府亲酿的梅酒,才算来了宁王府。"
刘陵阴沉着俊脸,一对幽黑深眸紧盯着床上不停哆嗦的被子,却仍忍隐着怒意,抬抬手道:"摆驾。"
语罢,两个男人便同时往外走。
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窦沅沅恨得直咬牙,只差临门一脚了。
她跟随在两人身后,挪动了几步,却猛地回过头来,猝不及防的用力掀开床上的被子。
随着被子被扯开来,床上的女子忽然见了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马发出一声惨叫声,紧接着朝床里缩了又缩,同时迅速的抱起身旁的枕子,企图遮住自己半裸露的身躯。
窦沅沅怔住了,下意识的放开手中的被子,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的惨叫声让那两个正打算离开的男人,迅速的又回到了里间来。
床上是个年约十七岁,容貌清秀的侍女,几乎半裸,只穿着亵衣亵裤,一脸的惊慌。
刘骥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却稍纵即逝,他反应即快,不疾不徐的开口安慰床上的丫鬟道:"文心,别害怕,窦姑娘只是想瞧一瞧你。"
刘陵一直黯沉的脸,在见到床上女子的此刻终于扬起了笑容,他显然松了口气,却不忘指责窦沅沅道:"你究竟在搞什么?如此莾撞,把人家宁王的陪侍小丫头给吓着了,就算是个高位的人,如此失礼,也应该陪罪才是。你不是知书达礼吗?怎会举止失仪?太不象话了!成何体统哪?"
说话的同时伸手将床帐给放下来,让床上的女子保持了。
窦沅沅怔了老半天,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居然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