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起,东方透还蜷在被窝里咂嘴就听隔壁房里在那翻箱倒柜一阵噼里啪啦,刚皱眉准备睁眼嚎一嗓子的,就听自己房门被打开,再然后就是被人强迫这坐起来一个劲的在晃着自己的身体,
“弯弯,你没事吧?伤着没?我们怎么回来的?难道我又昏过去了?!”瞅着呆子自顾问完一长串问题又松手坐到桌边发愣,东方透晕晕乎乎的看了他半晌走近捧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点头,“嗯,看这直愣愣的傻模样,就知道呆子回来了。”看来那白非吟也算是坏人中的‘君子’。
“弯弯,昨晚那个闯关的地方突然发生颤动,我本想去寻你可突然就在自己房间醒来了,难道我又昏过去了?”
“嗯,龙遗去的及时,在那地方坍塌之前将你救出来了。”现成的借口,不瞎掰一回对不住龙遗,“我那边也发生了大火,不知道是谁纵的,估计那奇景园这回算是‘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了。”松开捧着他脸的手,东方透随口将昨晚的一切都归属他人的原因,让东方吟完全联想不到是自己,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还不是因为白非吟!
要是让呆子知道自己身体还有一个人,估计会吓得魂不附体。本来人就够呆够傻了,再来这么一回,保不准真成疯子了。
“会是谁?”东方吟一手支着头,皱眉,他真的对昏迷之后的事完全没有印象,说真的,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反正跟我们无关,先洗把脸下楼填饱肚子再去城门口探探情况,看萧皇帝什么时候召见我们。”东方透摊手,这种情况,就呆子而言,完全可以当它是一场来不及回神的梦。
东方吟点头,才发现他们这次留在盛京是有其他事要做。刚起身就觉颈侧被衣襟口噌了一下,一阵刺痛突然让他吸了口凉气,捂着脖子皱眉。
“怎么了?”东方透打理好自己出了小隔间才发现东方吟正看着自己手掌在出神,走进来看才发现他手上有点点血迹,状似齿印。
还不及收回视线,就又撞上东方吟回头问她:“弯弯,我脖子上怎么会有齿印,还流血了?!”他昨晚不是被龙遗救了就一直昏迷吗?难道睡梦中还有人咬他不成?
“呃…这哪是什么齿印,分明是被虫子爬过的痕迹,我记得有次也被这种虫子咬过,流血了,很疼。不过上点药过一两天就没事了。”转身借着找包袱拿药,端着僵硬的笑错开了东方吟那澄澈的视线。
真的吗?东方吟眨巴着那双澄澈的悠长的眼,无声的询问。
她能说是昨晚她咬的么?能说么?本以为咬得是呆子,谁知道好死不死咬到那时候出来晃悠的白非吟,现在除了自打嘴巴说虫子咬的还能怎么揭过去。
看来,到时候真得跟白非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让呆子接受这诡异的身份,虽然都是一个人,但是对自己人这种明显的‘欺骗’行为,她感到不耻和愧疚。
“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吧,这种谎话果然除了能够骗过一心信任她的呆子之外,谁都骗不了,但还是说的理直气壮。
捂着脖子,东方吟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从哪开始说,虽然心里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但是他一时又找不到那种违和感,所以也就只得作罢。
早早收拾了一下,就与龙遗弯弯三人到了城门口,还没开口询问就被守城兵挥开,“走走走,走开!”
“弯弯,怎么办?”守城兵看他们三人年岁不过十几,理都懒得理他们,而且怕要是再问下去,估计得请进衙门‘小坐’了。
“看他们这些狗仗人势气势,就知道宫里没动静了。”东方透阴着脸,打量了一下撑天青石城墙,到处布满了青苔枯草,由此可见岁月以变迁几回。就不知里面的景况又是怎么样,让人尝过之后就放不下,“跟宫里人打交道,除了等之外,别无他法。”
还好是一尊灵位,而他们,等得起!
“无忧皇子他们呢,他们难道没帮我们吗?”显然,焦急之下的呆子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无奈,其实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除了需要时间之外,他们不用这样的。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要急,好歹娘亲以前还是唯一的公主,宫里的人谁敢对她不敬,说不得除了我们就是萧皇帝第一个不答应了。”东方透平静的劝慰,她其实早就明白他们不是非等不可,只是除了东方府他们也没地方去,但是又不想回去,也为了稳定呆子的情绪,陪他等上一等又如何。
毕竟是他亲娘。没错,是他娘亲,不是他们的娘亲。
这一认知,让东方透失落了很久,也庆幸了很久——她和呆子不是亲兄妹。
换个角度来说,东方西归也就只能算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养父了。凤兮公主带着她和穆引回东方府时对外说的就是“她是我的女儿,叫东方透”。而东方一族上下全都默认了这件事,至于是不是真心的承认,现在也得到证实了,还好没有多少伤心,或许是因为她本就不是东方透!
还好穿到这边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呆子,潜意识里也让身无一物的她觉得穿越这件事没什么不好,感觉不太坏。
等待宫里来信的这几天,白非吟也出来过几次,不过都是神秘兮兮的,每次东方透一出现他就变回那个面笑心黑主儿老在她跟前打转,问他在做什么总是打着太极。问了几次东方透也就死心了,与她无关的事,她可以将两只眼睛都闭上。
某日,就在东方透三人快要习惯住在客栈的生活后,就听街上传开一阵纷扰。
“这是谁的仪仗队啊?这么气派威风?!”
“你刚才从那边过来没看到‘东方’二字吗?”一人指着皇城方向,冲发问的人一句反问。
“就是几年前吾皇另外提携起来的外放官员,这次这么大阵仗回盛京,怕是盛宠渐盛的迹象。”又一人连连点头,对这种事,他也只能在这个时候羡慕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