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契问我:“世妹深夜来找我,就为了这些陈年旧事?”
我回过神来,赶紧说:“那倒不是。我只是想问白世兄,如果修炼了万煞魔功,性子真的会大变吗?”
“是。每个人体内都会有恶念,只不过平时都被善念压制了。万煞魔功却能进一步释放恶念,压制善念。一旦善念被全面压制,也就是堕入魔道的开端。”
白契又问:“你想修炼万煞魔功?”
这家伙还是一如即往的敏锐。
我嘴巴微张,最终没有解释,只是双眸迸射出冷冽的光茫。
白契说:“乾风父子确实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箭,但你若因为他们就修炼万煞魔功,未免太不值了。有金貔父子替你撑腰,你又何必惧怕他呢?”
“与其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这是我一惯的想法。靠别人总会有靠不住的时候。一味的靠别人,底气就容易不足。底气不足的人,如何还能挺直腰杆做人呢?不管是凡间,还是天界,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又有几个过的顺心如意?蕴澜现在对我好,可以护我,但他能护我到永远吗?这个谁也说不清。与其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还不如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白契说:“你应该知道,修炼之路,没有捷劲可走。修炼魔功,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可是乾风父子实在是咄咄逼人,有时候,我真想不顾一切……”
白契说:“堕入魔道后修为容易不稳,更容易受到反噬,为天地所不容。为了杀乾风,值得你如此牺牲?”
我想了又想,又摇头,确实不值得,可就是不甘心呀,想着维光那副得意又嚣张的嘴脸,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断,以泄心头之恨。
白契说:“乾风再厉害,总要顾及天道法则。更何况,你的靠山也不少呀。”
我的靠山是不少,但都不是乾风的对手呀。
“你这就钻牛角尖了。你以为乾风是上神,就当真没有弱点了?大错特错,他依然有弱点,依然有顾忌。他上神的身份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和顾忌。”
我目露问号:“上神还会有弱点和顾忌吗?”
白契笑了起来,“你以为上神就没有天敌了吗?错,仙界一共十二位上神,你以为个个都友好吗?乾风与连城就水火不容。上神再是厉害,也需要有自己的追随者,才能显现出自己的威风。”
这个,好像也有点道理呢。
“乾风虽然厉害,但并非无敌,他也要顾忌别的上神。还要顾忌各路神仙,他连九天玄女姐妹都要忌惮三分。你真以为上神当真可以为所欲为?”
听起来,我之前的担忧害怕完全是没必要的了。
既然乾风父子并不若我想象的为所欲为,也就没必要把他们当成洪水猛兽了。
来自到乾风这等高手的威胁已剪除,我自然是松了口气的,回到栖凤宫,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只是还没过上几日舒心日子,我那四哥凤无拘,又给我闯祸了。
凤无拘长了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是个花心大萝卜。要不是他是我四哥,一母同胞,真想一剑劈了他,免得他到处祸害我的翼族女仙。
好吧,他祸害我凤族女仙也就罢了,这回却祸害到蛇族去了。
白灵,白墨的侄女,白契的堂妹,长着一张瓜子脸儿,白白净净的脸蛋儿,不是顶美,却耐看,有一双墨黑如漆的眸子,也有着蛇族人天生的阔嘴,与整张脸的比例明显不搭,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毛病了,丰胸蛇腰,长腿纤纤,天生尤物一个。看久了,那张上了淡桃色的红唇,也是别具一格。亲在嘴里,应该别有一翻滋味。
我坐在梧桐椅上,把手枕在梧桐几子上,脑海里想入非非。
一个大力推攘,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恼怒地看着眼前这张生得花容月色的脸,没好气地道:“干嘛?”
“妹子,你说两句话呀。”凤无拘可怜巴巴地说。
“说什么?”我懒洋洋地道。
“玄蛇族的女子奇丑无比,她居然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嫁到我凤族来,她凭什么呀?”凤无拘气愤地道。
我冷笑:“嫌人家长得丑,那你还去勾引人家?”
“我没有呀。”凤无拘大声说,但在我磨刀霍霍的目光下,渐渐小声下来,“也就是说了些话,一起喝了几回酒,她就死缠着我,还想我娶她,这怎么可能嘛。”
我磨牙,怒拍了桌子:“你这个混球,你还好意思说!”蛇族全是一群丑八怪,他也瞧得上眼,当真是饥不择食了。
凤无拘苦恼道:“我真没勾引她呀,明明就是她自作多情。这能怪我吗?”
我白他一眼,自然知道我这个四哥那无双的英俊面容,对所有女神仙的杀伤力。
只是……
“那白灵也太没眼光了。”四哥虽然长相俊美,可除了俊美外,也一无是处了,除了这副臭皮囊外,也没别的优点了。恶名昭着的白契,尽管长得也不乍样,人家也还有些爱慕者。人家靠的可不是那张脸,而是气质,和人品呀。
哎,真是见了鬼了,白契那厮鬼来的气质,不过是精通阵法,身后有上神老父亲撑着,又是蛇君,身边又养有一群金仙以上境界的兵力,实力不凡。这才引得那些想靠联姻找个靠山的小家族千金的青睐。不然凭他那人见人厌的长相,一辈子打光棍得了。
只是,我这四哥,要实力没实力,和我一样,都六七万岁了,还只是玄仙境界,要人品没人品,花心又滥情,但凡有志气点的女神仙也不会瞧上他。不过白灵除外,那女人也就是个花痴罢了。几千年前,还苦追过龙默然,连带视我为情敌。后来被龙默然毫不留情地拒绝后,这才转移阵地,又瞧中了我这个金枪顶银蜡头的四哥。
“妹子,你说句话呀。”四哥又推了推我。花容月貌的脸上,尽是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