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晋升上神后,就不得再领地方实职。唉,蛇君大人既然接受了天庭赐下的伏虎神山,就得舍掉蛇族首领之位。”上神们都有尊贵封号,宽阔领地,享受了优活待遇,但也要有所付出,那就是成为天界守护神。为维护仙界和平为已任,既要做到不偏不倚,干涉俗务就有些不适时宜。因而,白墨需卸掉蛇君之位。
“舍掉就舍掉呗,反正蛇君大人还有一子,白契已有蛇君之风,继承蛇君之位,也是众望所归。龙族就算想欺白契年少实力弱,也得顾忌身后的白墨上神。”
大嫂分析的对,是我杞人忧天了。
飞辇停了下来,伏虎神山到了。
我们下了飞辇,抬头望着眼前,万丈之高的山峰巍然屹立,满天彩霞与茫茫云海融为一体,犹如巨画从天而降。远处群山已被云雾吞没,云海浮沉中,诸峰时隐时现,偶有不可捉摸的仙鸟出没。一阵风来,云雾吹散去,远方高山间,隐隐露出宫宇一角,琼楼玉宇,彩碧辉煌。
山的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轮红日掀开了云幕,披着五彩霓裳,那般轮廓分明,金光熠熠,黯淡了一切事物。
眼前,一巨大石碑,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伏虎神山”,石碑有百丈高,透彻着亘古的气概,苍桑的气息,既燃人之雄心壮志,又让人打从心里感到悲伤。
伏虎神仙,乃伏真上神和玄天上神的居处,整整一百万零二十八年呀,没想到也有异主的一天。
“以前一直听闻伏虎神山宏丽壮观,不想真正见到后,还是被震慑住。当真是与天齐肩,与地同眠。”四哥语气里有着深深的震憾。
白墨也被伏虎神山的巍巍雄壮震撼了,说:“不愧为天界十大神山。可惜伏真上神玄天上神皆已不在,不然还要壮观不少。”
天庭使者,一名四品仙使叫东芜的仙官恭敬地回答:“昔日伏真上神开坛布道时,整个伏虎神山周当真是百兽云集,慰为壮观。伏真上神去后,伏虎神山虽不复往日热闹,但神山周围百兽却长期霸占此神山,极尽嚣张。这么多年,非但不肯离去,还处处与天庭作对。如今文靖上神入主神山,这些禽兽是走是留,是死是活,全是上神一句话的事。”
听这东芜的意思,好像这伏虎[部山自伏真上神去后,此山就被翼族异兽霸占,天庭管制不过来,只好任由坐大。现在把此山封给白墨,显然是想借白墨之手收拾这些异兽翼族。
东芜话毕,周围百十里之外就传来大大小小的吼声,仔细聆听,原来是那些在此修炼的小妖们不甚服气地反驳东芜,称他们一直呆在伏虎神山,昔日伏真上神在此开坛布道,都容许他们听道,伏真上神走后,他们感念上神教化之恩,愿终身守候此山。并非霸占。
“你们天庭总想捉拿我们当神仙们的玩物,我们不愿,就被视为叛孽,时而派人来诛杀我们,如今,伏虎神山剩下的小妖们已不多了,有些甚至临近灭族,天庭还不肯放过我们吗?”这是一只喜鹊的声音。
东芜大声喝道:“尔等小妖忒不知足。天界本就是神仙居处,岂是你们小妖能呆的?天庭让你们留下来修炼,已是尔等福气。带你们去天庭效力,也是你们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效力?哼,不过是做神仙们的赏玩之物罢了,终身不得自由。这样的福气,不领也罢。”
东芜气得胡子乱颤,厉声道:“放肆!如此顽劣不堪,孽畜就是孽畜,不受教化,留你们不得。”说着就要动手。
我制止东芜,喝道:“仙使且慢动手!”我上前几步,直视东芜,说:“人妖本是一体,天庭为何总是要分得如此清楚?天地大道,万物皆有灵。天庭做派,岂不有伤天和?”
东芜冷声说:“公主此言差矣。这些小妖,顽孽不化,灵智未开,又未经调教,若容他们坐大,天庭岂不大乱?”
我心下冷笑,说:“伏虎神山已经赐予我白爷爷,神山所有生灵,按理全该由白爷爷掌管,仙使这么做,岂不越刨代俎?”
东芜说:“小仙就怕上神心软,被这些孽畜欺骗,忍不住给上神提个醒,对这些小小精怪,切莫心软。”
我看着白墨,笑着说:“白爷爷,天下万物皆有灵,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天地宠儿,生灵本该和平共处,何需如此径渭分明?”
白墨缓缓说:“无双说得对。伏虎神山即已赐予本神,此处所有生灵,都由本神接管。就不劳仙使操心了。”
东芜赶紧躬身道:“是,谨尊上神吩咐。”
大家一道进入神山,山中仙雾缭绕,灵气充足,比仙界最负盛名的沧浪州还要震憾三分。沧浪州山水结合,浑然天成,一派仙家气象。而伏虎神山,尽管景致上逊色不少,却是气势万千,巍峨傲气,一派尊者气派。伏虎山延绵数千里,整座山间氤氲升腾,仙雾缭绕,到处是灵草仙药。神山中,到处可见走兽翼族,却是不敢靠得太近,只低鸣一声,就飞快地跑了。
东芜一边走一边介绍着伏虎神山的来历,一边喝斥着两旁的精怪,一个才刚出生不久的小兔精跑慢了,被东芜一脚踢飞,发出凄厉惨叫。我大怒,这小兔精又不招惹他,何必下如此狠手。我施展仙法,把小兔精揽在怀中,对东芜怒目而视:“此处已是我白爷爷封地,这儿的一草一木都归我白爷爷管。你一个小小四品仙使,未经主人同意就敢放肆。是不把我们整个妖族放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