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几人顿时一怔,一脸的诧异。? 八?一中文 w?w?w1.?8?18z?w?.?c?o?m
“灵者境五层…?”
“一个灵者境六层的竟被灵者境五层的越级单杀?”
这是什么概念,而且,后者得需要多大勇气才敢去和比自己高出一个等级的人去战斗?
那少年脸上带着冰冷,他直接起身,朝着外边走去。
“少爷,去哪?”
身后一人问道。
那少年一步跨出,直接出现在洞府外,不过,冷冰冰的声音却徐徐传了出来。
“解决他!”
洞府内,那几人相互看了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
“以往就算有人死了,少爷也不会出去,可这次少爷却要报仇,到底是什么原因?”
“…谁知道呢。”
“我们走吧。”
说着,便有人朝着外边走去。
众人踏出洞府,来到那少年身后。
“永年,把你的幻术收了。”
闻言,其中一名少年双手结印,对着众人身后的那片荆棘丛林一按。
顿时,那片荆棘丛林竟渐渐地散去,而后露出来一个洞府。
“好了,少爷!”
那少年回过头,目光朝着眼前一个方向望去,忽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丝笑容,在常人眼中称之为…狰狞。
“陈天生!”
他身形一晃,顿时消失在原地,朝着远处直奔而去。
“少爷好久没露出那种表情了,这次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要栽在少爷手中了!”
“被丁昊少爷盯上的人,此人已废!”
“走吧!”
那几人说着,纵身一跃,紧随丁昊身后,朝着远处离去。
…
夜,无云,无星,微凉。
他站在一棵古树前,看着那具被箭矢固定在树干上的尸体,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具白骨。
这是一具女人的尸骸,也许她生前是一个拥有着绝世容颜的女子,可是如今却依旧只能骨露荒野。
这是他一路行来,遇到的第十六具尸骸,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手段,无一例外,他们是死在同一个人手中。
这种事情他这段日子在这妖兽山脉中见到过不少,同时他也遇到过。
这是丛林法则,这是这里的法则,同时也是人们彼此之间的游戏规则。
杀人夺物,是他们的目的,也许只是一部分人的,也许那一部分人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杀人的借口,理由。
可事实是,在他们夺取战利品后,弱者的性命仍然要被抹去。
有时候,他会问,当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的时候,需要什么理由。
梁章要杀他,是为了夺取他身上的储物戒指。
他要杀梁章,是为了自保,或者是为了那个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名叫上官雪的女孩,或许,并非如此。
他们终究还是人,他们仍旧有着一颗血红色的心,只是,在随着这个步入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他们的心也在慢慢的染成了黑色。
只是,他们却仍旧在假仁假义的保持着那所谓的仁义道德。
杀人,其实并不需要任何理由,在夺取对方生命的一瞬间,自身所获得的快感,会令他们终生难忘,亦如一个恶魔,在品尝着那美味佳肴。
“你无法逃却,亦无法躲避,我等世界的游戏规则,入则死,入则生,或如蝼蚁,或成不朽,累累白骨,堆积成山……”
老者口中时常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曾经在他看来是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此刻在他的内心,却仿佛在渐渐地开了花。
也许,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除非你一生为凡,否则,踏入那道门,没有人会独出淤泥而不染,所有人的手中,都沾着人血。
唯一不同的,有人以此为乐,有人却为此感到悲哀…
他的胃在收缩,一阵反胃,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阵恶心的感觉蓦然涌出,他趴在那具尸骸旁,大力的呕吐起来。
他以为,经过这漫长的岁月,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守法的好公民,他已经完全的融入到了这个世界当中。
直至在这半个多月当中,他所遇到的尸体,他所杀过的人已经成为每天必备的‘节目’。
当一切生,那不可能之事来临,曾经如同人类宰杀鸡鸭般,人们将彼此的性命视为猪狗,这一切却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一切,他感到无比的惊恐,这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可是,他却必须毅然而然的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游乐场’之中,甚至他玩的比谁都嗨。
这就是他,如今的陈天生。
“可是…如果这就是我必须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条件,那么我不愿。”
“我所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戮,我并非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屠夫。”
“我时刻明确自己的道心,并且始终如一,如果注定我眼前布满荆棘,如果注定我双手必须沾满鲜血,那么是又如何,可是,我仍旧知道自己是谁,我仍旧保持道心如一。”
他眼神变得坚定无比,那一刻内心那仅有的一丝迷茫,也在烟消云散。
他虽明悟,可是修为并没有提升,他修为虽然没有提升,可是道心的坚定却更甚从前,这对于他以后追求最强之境,有着很大的帮助。
他目光朝着四周望去,脸上却皱着眉。
从先前开始,他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然而当自己尽力去搜寻之时,却一无所获,这令他心中有一丝不安。
他又努力的去搜索了一番,最后还是找不出任何的可疑之处,最终,他只能无奈的放弃,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之时,一只黑色的乌鸦从一棵大树树冠之中扑腾着双翅飞了出来,它那黑色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凌厉的精芒,便要朝着陈天生离去的方向飞去。
然而很快,忽然间,眼前一道璀璨的剑芒凭空出现,而后准确无误的贯穿那只乌鸦的身体,紧接着,一道人影来临,一只手掌直接抓住了那只乌鸦,不是陈天生,又是谁。
他生性谨慎,去而复返原本只是为了打消心中的那丝不安,却没想到让他有如此收获。
乌鸦被他抓在手中,疯狂的挣扎着,欲要挣脱离去,可是陈天生的手却如那铁箍般,牢不可破。
“你是谁,为何一路跟我?”
陈天生冷冷的看向他,问道。
可是那只乌鸦却仿若未闻,仍旧在尽力的挣扎着。
“既如此,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