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天看她的目光充满探究和深沉,而另一个却是毫不掩饰的huo热和宠溺,这样的目光太熟悉,夏若薰甚至不用太认真的去区别就可以把他们两个分的清清楚楚。
最近天格外关注着叶辰枫的一切,所以自然也知道此刻面前这个无比好奇的看着他的女人就是叶辰枫疼在心尖的心头肉。
“你好,我是天。”
天勾唇,淡淡的打了一个招呼,果然是美到骨子里的娇人儿啊,难怪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太子爷会把她捧在手心,只可惜,比起他记忆中的女孩,还是差了一点点。
天说话,夏若薰已经从震惊中醒过来,看着那张跟叶辰枫几乎一模一样的俊脸有些别扭,却还是很客气的打了打招呼,“你好,天,我是夏若薰。”
彼此打过招呼,也算是正式认识,夏若薰心中仿佛掀起一阵波涛,这个天就是杀手界战无不胜、甚至还要压住蔷薇一头的神话吗?没想到竟然是叶辰枫口中的双生兄弟呢。
看到夏若薰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天身上,叶辰枫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任谁看都知道他此刻极为不悦,大步走到床边把夏若薰的脑袋转了过来。
“现在你看到天了,是不是该相信我?相信我和苏谦没有关系。”
特妈的,这次终于可以洗清冤屈了,叶辰枫长这么大就没有背过这么大的黑锅,一时之间有些憋屈的喘不过气,幸好,罪魁祸首被他就揪出来了呢。
夏若薰鼻孔朝天淡淡的哼了哼,“那也要他们的鉴定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知道呢,”说到这里,眸光不由的深邃,“不,就算结果出来也不一定呢,毕竟你们的鉴定结果也不是假的。”
她指的,是叶辰枫和苏谦之间的鉴定结果,叶辰枫懂。
可正是因为他懂,他才更加的怒火冲天,真想一口血狂吐出来,该死的女人,都这样了还是不相信他,叶辰枫真想把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把掐死。
就因为他太过气愤,所以没有注意到夏若薰眼中一闪而过的流光和天眼中局促的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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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雨愁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三天已经过去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雨愁的一颗心一点点直到完全变冷。
唇角牵起一抹自嘲,雨愁啊雨愁,你什么时候变得连你自己都快不认识了?不就是上了一次那个男人的床吗?怎么就连心也跟着丢失了。
“滴滴、滴滴……”
就在她烦躁不已的时候,手机无预兆的响了起来,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她几乎用最快的速度跳下沙发抓起手机,一颗心紧张的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
当看到手机上无比熟悉的号码之后,刚刚火热起来的心再次冷寂下去,这个号码的确是她无比熟悉的,不过却不是他的。
调整了一下心态,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雨愁接起电话,“喂,哥哥……”
电话那边雷夜的声音沙哑又疲惫,仿佛累到了极点,“雨儿,这次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风,……”
雨愁心中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全身,她压抑着想落泪的冲动急急忙忙的打断雷夜,“哥哥,风,风怎么了?”
不难听出雨愁的声音带着一股颤抖,她和风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感情早已经难以割舍,如果他有个什么事情,雨愁不敢想下去。
雷夜的声音沉了几度,一股杀气暗暗弥漫,“我们本来已经跟沃巴谈的差不多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黑暗之巅,这次黑暗之巅出面的竟然是被黑道尊为帝尊的萧皇,风冲动之下就和萧皇起了冲突,被他一脚踢断三根肋骨,陷入了重度昏迷。”
他本来不想告诉雨愁这些的,可是风住院需要人照顾,而他和云起则要处理这些事情,肯定没时间照顾好风,所以三思之下才决定给雨愁打这个电话。
雨愁听了呼吸一窒,风于她而言和雷夜几乎一样重要,现在竟然断了三根肋骨昏迷不醒,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危及生命。
“哥哥,萧皇此人十四岁的时候已经纵横黑道了,据说他的身手差不多可以和叶辰枫并列全球第一,如今我们和他起了冲突,他要是不放过你和云起怎么办?那你们岂不是很危险?”
越说雨愁越觉得慌乱,风已经这样了,万一雷夜和云起也出事了她要怎么办啊?
她是负责暗凰情报的,所以暗凰之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萧皇的危险;此人绝对是从地狱长大的,残忍狠辣对人丝毫不留情,否则他怎么可能霸住黑道的帝尊之位?
甚至就连地狱门比起黑暗之巅都要略逊一筹;招惹到这个人,怕是不易善后啊。
雷夜自然知道雨愁担心什么,沉了沉安慰道,“雨儿你别担心,云已经联系过蔷薇了,蔷薇很快就会来帮我们,蔷薇虽然身手会比萧皇差一点,可是她是武器大师,全身上下到处致命,所以综合起来也不见得会输给萧皇。”
说道蔷薇,雨愁终于放心了一些,毕竟蔷薇究竟有多么恐怖她最清楚不过了。
蔷薇本身就是武器大师,而她最好的朋友季谣则把毒用的出神入化,被道上称为毒仙子,所以蔷薇的每件武器都带着剧毒,稍微被碰上就会致命。
所以蔷薇现在虽然退出了第一杀手的王座,但是也绝对不容任何人轻视,她的危险,绝不会比萧皇、叶辰枫和天来的少。
“嗯,哥哥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嗯,小心。”
雷夜郑重的嘱咐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雨愁立刻便扑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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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国际机场,雨愁拉着行李箱从出租车下来,匆匆朝着入口小跑去,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
雨愁很礼貌的道了歉甚至都没有看被她撞到的人一眼就匆匆走开,手臂却被人抓住,懊恼之下雨愁抬头,印入眼中的就是一张黑沉可怖的俊脸。
依旧是俊美的不可方物,不过却比之前憔悴了许多,青青的胡茬杂乱无章,眼眶不由的一酸,不过雨愁却压下心中的悸动,用力的抽了抽自己的手臂。
景煜抓得很紧,他没有想到会在机场碰到雨愁,不过既然碰到了就不会让她轻易离开,眸光不经意的落到雨愁身侧的拉杆箱,景煜黑沉沉的眼眸似乎有什么压迫在慢慢凝聚。
“你要去哪里?”
声音沉得仿佛可以滴出水,隐隐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唯有景煜知道,当他看到她手中的行李箱之后,心底深处有不可抵挡的慌乱弥漫。
雨愁咬牙,胳膊上加了几分力气,侧开俏丽的脸庞不去看他,“放开,我有急事。”
“煜,这位小姐是……”
忽然有柔柔弱弱的声音插入这紧绷的仿佛随时可以崩断的气氛,听到这一声柔弱的‘煜’,雨愁的心又是一抽,唇角却勾起嘲笑。
还没来得及看呢,原来这里不止他一个人啊?雨愁抬起头看去,这才发现景煜身侧站着一个纤弱的女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衬着清秀的五官,看上去倒是清爽干净。
唇角的笑又是深了几分,却唯有她自己清楚,一颗心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
听到女人柔弱的声音,景煜下意识的手掌一松,而雨愁也趁机会把胳膊抽了回来,强迫着勾唇挂起不会失态的笑容。
“我还有事,两位失陪了。”
说完话,雨愁转身就准备走。
“雨儿……”
景煜呼吸一窒,下意识的伸手拉住雨愁,他不喜欢她脸上的笑,看得他只觉得刺眼;他也不想放她走,景煜有预感,如果他这次放手了,那么他们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心中开始窒息般的抽痛,景煜从来没有过这么慌乱无助,“不要走,雨儿,不要走……”
雨愁抿着唇转身,当不经意看到景煜身侧那个脸色忽然惨白的女人之时,眼中逐渐有凉意凝聚,“景煜,放开我吧,我们从开始就是错误,所以在我离开前我想结束这段错误,我们,分了吧。”
说到最后,雨愁的语气已经轻的几乎快听不见了,是啊,他们从开始的时候就是错误,那么,就由她来亲手结束吧;趁着现在还没有沦陷的太深,趁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心,疼的仿佛被谁扎了几刀子,血淋淋一般的窒息,唇角,却始终勾着淡淡的自嘲。
景煜只感觉被谁闷头打了一棍,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席卷他整个心脏,手下用力把雨愁抓的更紧,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
眸子暗了几度,猩红嗜血的仿佛要吃人;脸色更是阴沉可怖,难看的吓人,“分?呵,雷梦雨,你在做梦吧?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我。”
冷笑几声,尽管声音有些颤抖,却丝毫不减他的强势,“你以为我任你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别做梦了,雷梦雨,我不说分开你就只能呆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已经逐渐染上了暴虐的狠戾,全身的黑暗邪佞之气扩散无疑,雨愁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景煜,似乎没想到一直对她温柔宠溺的男人竟然有如此残虐的一面。
景煜方法看出了雨愁的想法,心中一痛,扭开头不去对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毫不掩饰的失望,语气却又是冰寒了一层。
“雷梦雨,我本来就是这么自私狠戾的人,所以为了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根本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希望你可以看清现实别想着离开我了,好了,现在我带你回家。”
伸手就准备去抱住雨愁,怀里却忽然靠进来一个软绵绵的身子。
“煜,我,我好难受……”
乔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吊在了景煜身上,清秀的小脸一片惨白,额头上挂满汗珠,娇弱的模样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小雅,你怎么了?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景煜立刻松开雨愁打横抱起乔雅,之前还阴沉狰狞的俊脸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担心所替换;雨愁看的心中又是一抽,胳膊被放开,某个地方却开始支离破碎,再也没办法完好。、
景煜抱着乔雅,转头狠狠的瞪着雨愁,“雷梦雨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离开,我不会放过你的,天涯海角,我一定追捕你到无所遁形。”
丢下这句话后,景煜便抱着乔雅急匆匆的走了,而他们的行李也被一个中年大婶拿上。
看着他们逐渐离去的背影和景煜行色匆匆的脚步,雨愁的一个心变得空落落的,又好像被谁扎了几刀一样,血淋淋的疼。
“登机的乘客请注意,飞往黑三角的飞机h67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最好登机准备……”
里面传来播音员甜美的声音,雨愁擦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眼泪,苦笑着收回视线,现在风还昏迷不醒,她却在这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太不应该了。
收拾好情绪,雨愁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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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景煜回想起这次意外的碰面,如果这时候他就知道这次的放手会让他们之间发展成那样的话,他想,就算今天乔雅死在那里他都不会放手。
当然,这都是后话,而命运的轨迹,也无法改写。
医院,急救室被打开,景煜立刻迎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面前虽然憔悴却丝毫不狼狈的男人,不由的变的谦卑,在这样霸气四射的男人面前,他无法保持最平常的心态。
“病人没有大碍,不过身子底子太弱,所以西后要多加小心。”
“谢谢。”
听到乔雅没事,景煜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送走医生,便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乔雅安静的睡在病床上,就和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
“小雅,你感觉怎么样?”
景煜坐在床边,泛着血丝的眼睛染着少许的柔和看着乔雅;乔雅皱着眉笑了笑,“我没事了,煜,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景煜叹了一口气,愧疚又有些自责,“小雅,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送你来医院也是应该的,谢我做什么。”
说完话,脸色便沉了下来,此刻乔雅脱离了危险,他自然很轻易的想起另外一张娇俏可人的容颜,眸光不由冷了几分。
该死的女人,竟然学会逃走了;呵,他离开之前警告她的话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到了花城秋色的别墅。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胆子,上了他的床竟然还想着抛弃他,他景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人欺负了;这次看他不好好教训一下她。
看着景煜出神,乔雅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几分,“煜,你在想什么?”
思绪被打断,景煜的目光凝聚在乔雅脸上,皱起的眉头也放了下来,“没想什么,小雅,你身体不好就早点休息。”
乔雅眸光一闪却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好,那么煜,我休息可以但是你要陪我。”
景煜的眉头又是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见到乔雅一幅泫泪欲哭的模样,“煜,你不陪我我一个人在医院害怕,我明天就出院了,难道让你陪我一晚上也不愿意吗?”
乔雅的要求不是很过分,景煜根本就没办法拒绝,所以想了一下只能答应,“那好,今晚我在医院陪你,你赶紧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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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布置温馨的公寓。
叶辰枫温柔的把女人放在床上,顺势吻了吻女人风情妖娆的眉角,“小薰,我去洗澡,你先睡不用等我。”
从女人身上退下,叶辰枫还没有站直身体,忽然又被一股大力拉了下去,唇瓣上碰到的是女人温软的娇唇;似乎没有想到女人会这般主动的投怀送抱,他一时之间表现的有点呆怔。
女人不满的放开他皱起纤细的眉,“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无趣。”
此刻男人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立刻眉梢眼角都侵染上化不开的喜悦,“小薰,你,你竟然愿意主动吻我了吗?”
这,似乎是这个女人失忆以来第一次主动吻他,并且还是在苏谦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这如何让他不欣喜?他的女人主动吻他,是要完全接受他的意思吧?
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欣喜异常的男人,夏若薰不由的鼻尖一酸,天底下还能找出来比这个男人对自己更好的人吗?
鼻尖蹭了蹭男人俊秀高挺的鼻梁,夏若薰略带着少见的淘气,双手也早已换上了男人的脖子,“有什么好意外的,傻瓜,七年前我不是经常主动吻你吗?”还是强吻呢。
因为女人的话叶辰枫下意识的呆怔,七年前的事情,他没有和她提起过才是啊,想到这里便仿佛想起什么一样,异常的兴奋,“小薰,你,你想起来了?”
夏若薰点了点头,身子也更加靠近了男人一点,“是啊,枫,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呢,再也不会把你忘记了。”
声音略微一顿,“对不起枫,是我不好把你忘掉了,你惩罚我吧。”
当女人的红唇再次印上他的嘴角的时候,叶辰枫才终于相信这个女人完全想起来了呢,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伸手把女人抱的更紧,“不小薰,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害得你失忆,都是我的错……”
夏若薰捂住男人的唇,笑的跟偷了腥的猫儿似得,“既然你觉得是你的错,那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叶辰枫皱起眉头,却想也没想的点头,“好,我补偿你,小薰要什么补偿?我都补偿你。”
“呵呵,”夏若薰又是贼兮兮的一笑,忽然一个用力把男人压在床上,“补偿啊,就让你用实际行动来补偿好了……”
夏若薰怀孕已经过了前三个月,偶尔还是可以偷点腥吃,夜,很长;一室甜蜜开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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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角。
雨愁下了飞机之后直奔暗凰的据点,到了以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放下行李洗了一个澡便去风的病房看他。
此刻雷夜和云起都在外面没有回来,所以风的病房内冷清清的只躺着他一个人;雨愁推开房门走过去,当她看到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风杀之时,眼眶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坐在床边拿起风杀的手放在她的脸上,“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明明知道那就是黑暗之巅的帝尊萧皇,却还是上去和人家拼命,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会让我们很担心你吗?风,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这么睡着难道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明明知道他什么都听不见,雨愁还是唠唠叨叨的和他说了一堆又一堆,“还记得我们四个刚在一起的时候,云老大总是绷着一张脸,我看见他怪害怕的,而哥哥性子火爆,却宠我入骨,总是把我当女儿一样管着;唯有风你……”
说到这里,雨愁便哭泣了起来,“唯有风,宠我、疼我、尊重我,对我亦兄亦友;可是风,我现在被人欺负了你也不能起来帮我出气,我讨厌你睡着不动,所以风,你醒来好不好?”
最后,雨愁已经趴在风杀的身上哭的稀里哗啦,自然没有注意到风杀轻轻动了几下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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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我们得到最新消息,雨殿已经在三天前离开z国了,现在只怕已经到黑三角暗凰的基地了。”
地狱门总部,景煜黑沉着一张脸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是天玺恭恭敬敬的给他传达近三天的搜索结果,这几天景煜没有找到雨愁,对地狱门发布了全球通缉令,只想把出逃的小女人追缉回来。
命令一发,地狱门立刻满门行动,却在苦苦寻了三天无果之后,终于意外调查到了有关黑三角的事情。
景煜气愤无比的扔掉手中的烟蒂,一双锐利的鹰眸仿佛寒潭一般射向天玺,刺得天玺全身都极不自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