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寒惊呼。双手捂住眼帘不忍看下面光秃秃的地平线。
不过。这一声呼倒不是因为摔落的痛。而是方向忽的被调转心里陡然变化而出声的。
“夜。”沈寒喜色难掩。一把抱住了慕容夜的脖子。
其实。在她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她的脑中就闪现出一个人刚毅的脸庞。就是他。。慕容夜。
似乎她每次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
慕容夜横抱着她。飞舞的发中不听话的几缕落在沈寒的脸上。却盖不住小脸上的欢呼雀跃。沈寒还沒來得及将小脸往慕容夜的脸上蹭一蹭。另一波的攻击接踵而至!
沈寒将眸子投向对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信风的脸放大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夜。小心。”她在他耳边叮咛。顺着他的怀抱安然的落到了地上。遂又缓缓走到他的身后。
她要去找飘雪。沈寒将属于慕容夜与信风的战场空了出來。她灵动的眸子在暗夜中闪烁寻找着如白纸般虚弱的飘雪。算算时辰。现在正是两毒互相攻击的时候。飘雪的体质该怎么忍受火一般燃烧的痛。
想到这。沈寒又发急了。顾不得手心沁出的汗黏黏的感觉。她赶忙四下收索。
“寒儿。一切小心。”慕容夜余光瞥见她离开。唤道。
沈寒朝他点了点头向最近的树林中走去。青河在她前面带路依然顺着磷粉的光芒走着。可沒走几步却沒了指引。青河全身一震。血气倏地逆行。她忍不住大叫一声:“不。”
沈寒向前一步。眼前的景色吓得她直直后退。
橙色的衣服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是格外显眼。可。如果在血红之中它还能晃眼吗。
橙衣整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只留朝上的衣服还能看出她的身份。脖子上一道血痕还在汩汩的流血。看得出是一招毙命。青河见此景象已经断了思想。留下失了分寸的沈寒赶忙回神。她是医生。这样的场景她怎么能后退。第一时间更新
“青河。让我來看看。”沈寒耐住心中的恐惧向毫无声息的橙衣走去。
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每一位医生都不能为他们的家人做手术。因为在生死一刻的时候。就算是医生。他们也无法保持跟平时一样清醒冷静的头脑。情感的掺杂注定无法发挥出最完美的医术。
青河满面泪水。硬生生的拦住沈寒的步伐。冷冰冰的说道:“让开。”
“我”沈寒刚想反驳。却在瞥见那绝望而又愤恨的面容之后怯了步。
也许。青河的心里最清楚。橙衣已经死了。沈寒不再勉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不想亲口向青河宣布橙衣的死亡时间。因为她看不出眼前之人有何生命迹象。
静谧的夜中只能听得到树林里的鸟鸣。空寂的大片阴凉中剩下的破碎无人该知道怎么收拾。心上的伤痕一旦裂开就无法修补。无论你用的手术线是多么的精细。
沈寒见青河痛苦的抱起橙衣的尸体向树林外走去。留下她一人不知所措。
飘雪。她的病人还沒有找到。她不能放弃。尽管橙衣也是她的朋友。但她不能只顾着为死去的人悲伤。而弃活着的人如敝履。
“飘雪。飘雪。你在哪儿。”
沈寒向树林深处跑去。边跑边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渴望一丝回答。此时她根本不敢去想飘雪的身体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飘雪”
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沈寒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微弱的**。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飘雪。”
那**的声音越來越近。沈寒找准方向便向其奔去。她知道。那是飘雪的声音。
“飘雪。”
沈寒看到飘雪正匍匐在一棵树下。身体不断的抽筋。两手也在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好热。”
这是她体内的寒气与紫参之叶的阴寒相撞而产生的热量。沈寒赶忙跑上前去抱起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是不快点把热降下來有可能会烧坏她的身体的。
“我把药引捣碎了淬在银针之上。以为能够瞒过他们。沒想到却让你受了苦。飘雪。你忍一忍。我们走。”沈寒吃力的抱起飘雪。弓着的身子却不停的向前迈着颤巍的步伐。
正在她们离开的时候。飘雪的眼角向树林更深处瞥了一眼。她。要平安回去才好。
沈寒根本沒想去问飘雪为何会在此。为何信风沒有动手杀了她。她只想着快点离开这。回到樱花宫的后殿好为飘雪降温。
前方慕容夜飞快的跑來。沈寒望见他的身姿后一喜。“夜。”
慕容夜紧皱眉头。担忧的问道:“寒儿。你怎么独自跑进树林了。”却丝毫沒有注意到一旁隐忍的飘雪。
痛到丧失理智的飘雪此刻又痛上了几分。然而。这次是心痛。果然。他的眼里只有沈寒。
“夜。我沒事。你帮我扶着飘雪。我们得快些回去。不然”沈寒沒有说完。只是眼神已经能向慕容夜说明一切。
慕容夜顿了顿。看了眼飘雪的情况。二话不说便一手揽住飘雪。另一手紧抱沈寒向树林外飞去。
“信风呢。”沈寒在风中问道。
“跑了。我怕你出事就沒有去追。”慕容夜淡淡的答道。沈寒不知道。方才如地狱修罗般的慕容夜迸发出的力量是什么样的。连信风也暗叹才几日不见慕容夜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担心她。
“橙衣她”沈寒欲言又止。悔恨的咬着下唇。
慕容夜吻了吻她的额头。以示安抚。“不关你的事。瓷婕她欠我的终究会还。橙衣的后事我会处理好。”
一路飞奔。沈寒担心着飘雪的病情。慕容夜思虑着下一步的棋局。飘雪忍受着体内燃烧的烈火。
“快。”
回到樱华宫后殿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出乎意料的是蓝暇和绿拂还在。沈寒立刻发挥出主刀的气场将任务布置下去。她已准备好了。
初春的天气。冰块这种东西不是稀有物品。而皇宫之中又是什么都不缺。凭借着秦妃的地位。多向内务府要些冰块也不会引人说闲话。
沈寒将床上铺满捣碎的冰块。又将屋内原有的火盆都撤了去。飘雪火一般的身体被慢慢的放在冰上。骤然而來的爽快让她禁不住**一声。
可体内一波比一波剧烈的热量很快又将飘雪烧得难受起來。
“绿拂。还有吗。再拿些过來。”
大约一个时辰。飘雪渐渐的不再乱动了。几乎虚脱的身体承受的痛苦已到了尽头。乌黑的发被汗水打湿散乱在身下。面色苍白如同死人的素裹。
“蓝暇。火盆准备好了就拿进來。”
沈寒估摸着等一会便是冰的來袭了。她将飘雪抱到软榻之上。厚厚的棉被裹在她的身上。屋内杂乱无章的摆了七八个火盆。沒一会儿。沈寒的里衣都被汗给浸湿了。
“來了。”
飘雪缓缓的缩起了身子。闭上的眼睛睫毛还在轻颤。紫色的嘴唇抑制不住的发抖。“好冷。”
“寒姑娘。屋内实在太热了。你还是先出去吧。我在这守着。要是有什么异常我再叫你。”绿拂好心的劝道。她虽是;练武之人可用气息去调节身体的温度。可现在她也不能遏制的出了一身的汗。
沈寒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绿拂。别管我了。你出去吧。她是我的病人。我一定要看着她。”
绿拂无奈的朝蓝暇努了努嘴。寒姑娘的固执她们都已摸清楚了。尤其是在她化身为大夫的时候。可是更加固执的了。
唉。绿拂深呼吸携了蓝暇一同退了出去。
“主子。里面很热。寒姑娘她一心要守着飘雪阁主。我们也劝不住。”蓝暇鼓起晒帮汇报道。
慕容夜迎风而立的身姿十分挺拔。刀削般坚毅的面孔在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展露出一丝柔和。他都明白。
“好生守着她。跟她说我和影先回去了。”
蓝暇与绿拂皆是一愣。她们的主子什么时候向别人交代过自己的行踪。又是一阵冷汗下落。两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
又过了一个时辰。等到飘雪完全熬过去冰的折磨后。天已经快亮了。
“什么。他走了。我还沒有看看他有沒有受伤呢。”沈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听到慕容夜离开的消息她不免失落。
绿拂上前宽慰着说道:“寒姑娘。主子的功夫放眼江湖沒几个人能伤了他。又加上他最近苦练剑法。哪里会受伤啊。”
苦练剑法。怪不得他來找她的次数变得少了。原來他在练功。也好。这样才能更加保护自己。沈寒突然想到瓷婕身边那个武功飞进的信风。慕容夜是对的。练武功很对。
沈寒安然颌首。不担心慕容夜。她又担心起青河來。看蓝暇与绿拂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橙衣去世的消息。若是她们知道了
那青河又将橙衣带去了哪儿。沈寒轻叹一口气。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瓷婕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计谋。害得她苦心将紫参之叶提前淬入银针之中。本來想用木盒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沒想到信风的目标竟然是飘雪。他们要飘雪又是为何。
难道瓷婕此次來慕容。不是为了她沈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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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