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她试图躲开他的纠缠,只是,那股潜藏在内心的浊流,却如同开闸,再不肯重新归位,终而,苏恋微微闭上了眼,任由本能带领着她虚软飞腾。
她的青涩,有如微甜带酸的青果,宋天铭自小腹处蹿升起一团邪火,令他无力招架。方才一吻,只为试探,只想逼她知难而退,岂料,她似乎无意退缩,而自己却反被欲望套牢。赤红着眼,他猛然松开她的唇,以额抵额,他沉声低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
她其实很想问,你想不想我走?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钱给不给我留?”
这话一出,宋天铭瞬即黑了脸,忽而便似变了一个人,低吼一声便将她重新扑倒,冷着眼,他脸似寒霜:“你真的眼中只有钱?”
她摇头,这一次她说的却是:“还有你。”
从未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答案,宋天铭有瞬间的怔忡,却亦只在那瞬间便又消失无踪,他轻笑,一脸讥讽:“不知道我是第几个听到这话的男人?”
“第一个。”
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最后一个让自己惦记的男人,但却实实在在是第一个,自从那一年,她不幸遇到了他,从此后,再没有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不是高了就是矮了,不是胖了就是瘦了,不是蠢了就是精了,总之,没有一个看得顺。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话的水平渐长?”压抑着欲望,他连嗓声都变得那么磁性,她目光炯炯,神情认真:“你这是在夸我么?”
“你认为是就是。”
“我认为是的话,你是不是会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一开始,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情势所逼,心血来潮,但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方才,那是自己的初吻,她似乎已为他留了整整六年。
“做梦。”
毫不留情的两个字,却无端端引来苏恋的轻笑出声,她眸光如水,温柔的凝视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幸好,我经常会做梦。”
至少他没有说不可能,至少他还给了她做梦的机会,苏恋卑微的想,也许,从自己见到他的这一刻起,她已再度失去了自我,只是,他一直没发现。
某一刻的心情,是一种无意的平静,静如水,却又乱如麻。
某些东西的存在,既有着犹豫又有着难以赦免的洒脱,所以,总是在平静与澎湃的心情之间反复的荡漾着,没有着落的时候,只有一种莫名的忧郁,随着时间的匆匆,摇摆不定,然后幻化为某种心情生活在现实中,反反复复,纠缠不清。
她的话算不算表白,他又有些分不清楚了,当年,她的一句负责,引起了自己的兴趣,为了刺激某人,他无耻的借用了她的单纯,而后,更利用了她的衰霉名声将其狠狠踢开,只是,今时今日,她是真的看不清楚还是十足的单蠢?
难道,她真的以为仅凭投怀送抱就可以掳获他的心,踢走那个在他心里住了整整十年的女人?
忽而,他翻身而起,重新放开了她:“你走吧。”
“为什么?”
“我忽然对你没兴趣了………”
不再说,不再问,她只是反扑而上,紧紧的吮住他的唇,堵去他即将出口的恶毒话语,用他方才亲吻自己的方式,现学现用的反施于他,她不知道他在顾忌着什么,可她,却能听清自己心底的声音,如果对方是他的话,她想,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