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页]“爸爸我不想听这些！”我不耐烦极了。【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不孩子。我知道妳的心里里外外都想的是韩老师但你们就不为原配夫妇他还加了个‘拖油瓶’;再讲妳离婚的话己说了在法律上妳的婚姻自了。现阶段妳不与他划清界线今后还也会成右派的妳再不可能与他有什么样的新系了。妳十几岁当老师是有前途的经验有文化有应该给自己留条好一点儿的后路吧！……”
“爸爸他监狱写给我信上说他是泥藕我是荷塘花……”
我爸用手指头轻飘飘地叩打着桌边角他历来有这习惯马上批评家似地对抗性说：
“什么时候呀还藕呀花呀叫苦不迭那全是呆子舞文弄墨的玩意儿当不了饭吃。人自了要看不见现实那才真叫呆子。如今的**全是阶级斗争矛盾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也难怪我爸主人翁斗争性强他从小在农村是臭老九家苦不堪言。解放后他死硬派与地主斗一直对判刑人充满敌对态度我忍俊不禁地回答他：
“藕和花是分不开的无人情味的人以为藕在泥土污脏荷花高立水面悦人心目亮美。若无他那知无藕的无私贡献力量即再饰鲜艳的荷花也会枯萎了呀爸爸——可怜可怜我吧那离‘婚姻自主’是领导层、组织上‘逼’我的呀我是无藕之荷花啊！”
我经他一闹禁不起伤心哭了。
他反而勃然大怒叫道：
“妳真呆了呀!至今还讲什么不现实性的荷花与藕的天然性东西。‘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现在文盲工农群体也有不少人成右派言论或右派分子的妳肯定逃不过这道鬼门的不信就试试看！”
“我才不管这些哩！”
看我这样子后他的口气突然间又软了下来变成深深的怜悯继续吹着软风起来了：
“孩子妳才40刚出头呀妳纵不考虑眼前也得考虑晚年！妳还年轻今后一个人的日子怎么过？！”
他说到这儿我明白了家为什么平白无故又多来了一男子汉。
“爸您是叫我再找个男人是吗？”
他又用手指点了几下桌边角点了点头说：
“对再成一个家!”
“好那您就给我找个沒有心肝灵魂的人吧！”
我父亲眨巴着眼看我说：
“哪有什么样的魂不魂？那是解放前有乡土气息的人相信的迷信。如今新国成立好几年了人家还是米市的国家干部归功于党的陪养有学历有技术又是国***党员;他也很同情妳自己原妻生病早亡也是干文教的。最主要是他身边无子女非常富有家庭责任感的一个大好男人呀。”
我越哭越伤心。我哭你干事不小心我哭自已太无能力我哭女儿沒寻个好男家也哭我爸操心过度、为其身心健康而当心。所以我说出了发抖的冷语冻话起来：
“爸!您说过打蛇要打‘七寸子’难以置信您这样‘逼’我不也是在打我‘七寸子’吗？今生今世我的‘婚姻自’已判死刑！我的白玉上初一时十六七岁就生孩子我是三个外孙的奶奶。Www..Com虽才四十刚出头之人可是我早已‘三代同堂’而您‘四世同堂’还要为我烦恼讲什么相亲呀!同时我是有藕的荷花即便离婚也是非曲直、假装装门面而已……”
我爸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沒再说。
老韩呀——我的夫君：我自巳亲人都不了解我何况别人？！只有回到家里我才能脱了假面具。哭也罢笑也罢吵也罢闹也罢只有在家我才是个真实感的自人！
你问你大女儿找了个***员、军官的人做丈夫有什么好的？白玉为了能划清你这个地主出身的家庭成分倒真找了个党员当官的人结婚结果呢？他转业从部队到国家体委任职进了北京市还是不要宛县小城姑娘啊！离婚后孩子给宛县婆家了她还不到实足年龄十七岁呢！当时她却悲喷地叫嚷着：
“妈呀！划分界线上一辈的过错为什么要落在下一辈人身上？！”
[第8页]白玉黑玉她爸呀我的心给她叫碎了！我将大女儿紧紧地抱着两个沒有藕的花儿飘飘然在水面上任风Lg冲击着……
冬深了今冬与过去不同;它从我的身上冷到我的心头。天上常常飞过一群群大雁偶而也能听到孤雁寻群的“嘎嘎”声。我真想飞上天空伴陪着孤雁到深山冷林去寻找我的丈夫和亲情！
窗外西北风怪声怪调地吼叫我不知是哭还是在笑。看来就要下彐了。我们宛县的冬季学习会又要开始了也许我可能就会在这次“学习”被划成了右派去紧步你的后尘但我愿意——因为我了解真右派、真男人的心灵……
在此阶段你的儿子——韩双虽初毕业沒考上高但是招工进了宛县邮电局送报刊信件工作也很好。我们的白玉走自力更生之道从宛县师范幼师班培训结业当了我们的继承人——从事教育工作。黑玉也从宛县到米市外公处当了一位代课教师他们都走了我一人坐在你的写字台上给你写这封信。我的心情说不上是欢乐还是悲戚反写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你一定会说这是一篇不及格的文章或许你还会说我也犯了妳同一性质、心直口快的错误……
而你——我的夫君你的信自然会写得更好更动人一封信也许就是一部爱情的史诗……
有人说我是不幸的。错了！应该说是他们不懂得幸与不幸的涵义。生活的弦应该定在爱情的琴瑟上弦沒断歌不落。只要有藕在荷花就永远是红的！我曾经也把自己与其他女人比较过她们身边只不过比我多个丈夫和一个七拼八凑的家庭。真说来在这世界上我仍然还能算是幸福的母亲和妻子。是的只要你健在那怕是缺了臂膀少了腿我就是个幸福的人。
老实说我根就不信我爸说的“平反无望”的消息。我们都不应丧失对未来的希望。耐心地等待吧历史总有一天会给你做出公的评价国***总有一天会了解、原谅你们大部分右派分子的行为。这一天不会太长了我一定等得到的。
盼着你的回信！
吻你！
你的“离婚”妻子即日上…………
就在兴看信时大小轮也沒有停过上水至重庆下水至上海。它们继续鸣响着岸边也不断传来了长江的水拍之声。白玉在对兴刚才谈完、童龄趣闻轶事时的空间她忽然又想着母亲告诉她于她父的另外一个“犯罪”事实的经过来。
她看兴兴致勃勃地神态在继续听白玉才又将父亲的那催人泪下的经验、故事、趣闻等等又一桩桩从她口再次流淌出来了——大约在六、七年前有那么一天晚上在我爸的学校里“鸣放会”当年各单位每晚都要学习二小时或读报或开会却静悄悄地沒有一个人发言。后来还是一个男教师给沉默不语的会场帶来了一点儿生气：他讲了一个短而精的笑话。
接下来的是一个女的在教五、六年级数学的老师发言了她用歌唱团里歌手一样的声调、可续性的述说起来：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我在报刊上看来的说某地但不是米市地区的宛县一帶。在除四害苍蝇、老鼠、蚊子、麻雀的过程活灵活现的在数字下了结论——什么消灭了一斤多重的大老鼠多少多少只半斤出头的麻雀多少多少个几钱一个的苍蝇多少多少一钱重以下的蚊子多少多少。这是某报记者采访到的系北方一乡镇农村的特大新闻报导。我不信各位老师难道不怀疑吗？是不是人们把养的动物狗、猫、鸽、蝦、当成鼠、雀、蝇、蚊消灭掉当作美食又去吃喝玩乐了再报喜庆功吧？……”
女老师那悅耳动听的话音刚一落全场立刻爆发出一陣笑声有极少数几个人还拍巴掌。但是坐在角落里的我父亲却莫名其妙的很气愤他当时在想——怎么能用这种讥讽的口吻来评价人民政府开展“灭四害”运动和帮助我党来整风呢？
笑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后发言的人也多了起来。然而大伙儿沒有一个人向国国务院、***意见箱式的来发言以帮助我党用改朝换代的好办法改进工作。却将话题指南针那样儿专对准生活、避开政治敏感性的东西。他们的讲话似言之无物却又言之有理譬如：
不是什么苹果树上长西瓜就是黄瓜腾子结葫芦;不是家养的八哥鸟下鸡蛋就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形同虚设但都是新鲜的趣闻轶事。
最后又开始把话题从“物”之方面转了个弯开始对“人”之方面去评价尽情海阔天涯起来了：
什么某位工厂厂长身先士卒呀某位党委记的雄才大略呀某个局局长是再世包公呀某省军区首长英明果断呀等等……
我父亲——他再也忍不住了霍地从会场旮旯里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各位老师我韩某也谈点个人的肤浅看法大家来探讨一下也可说是向领导意见吧！——国***、第一大党、执政党在号召整风我们毫不犹豫理当积极主动参加响应党号召向党交心推心置腹以赤诚相待。岂能隔岸观火、尽谈琐事、无动于衷呢？对于党和国家的有些干部解放后六七年就变了质了！少数人把人民群体的利益早已忘乎所以把过穷日子的老祖宗也不当会事了。执政者的崇高品质亦丢三落四了此及彼他们眼只看见猎猎红旗、万头钻动、山呼遵旨。他们衣锦食饫前呼后拥争利于市争名于政心目哪还有一点点能想到老百姓的冷暖、痛痒、疾苦!……于古今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类悲剧性的历史见证人我们无须去查证;或翻阅普鲁塔克、修昔底德、梯叶里等等的历史名著。我看只要看看祖国古代的司马迁[史记]及华民族五千年历史就夠了！……还有李白自成起义曾何等轰轰烈烈可攻进北京才43天就土崩瓦解、一败涂地。那能与今世比得上他们系农民军眼花缭乱忘了农民性。我人民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意’是钢铁长城呀！谈原因——李自成主力军部的将帅变质了。……**知道某些干部进城后滋生娇气早己在天津等大都市用‘铡刀’开判了**山等高官胡风、高岗、饶淑石几个是另一系统性质的人后也没逃过那铡刀呀！。但是我等宛县小城难道还不应引起高度警惕？李自成义军的失败已给我们有了历史的借鉴作用所以**早在延安整风要全体干部学习郭老的[甲申三百年祭]是很有深刻历史意义的啊！所以我们向党交心就应该纲挈领触动‘要害’扯冬瓜拉葫芦还能整出什么‘歪风邪气’呢！……”[待续][第9页]组织上于对我父亲的这些言论加上他全面负责山地上的排字又误成为“**一岁”等的重大反标事件二元论合并一块处理终于定性成了***大右派了!……
兴听完了白玉对她爸故事的叙述又阅完了她妈的那封末发出的信后地内心无比凄凉地回忆着对她说：
“白玉呀这些老右的苦衷真让人痛惜无异于大病一场啊！所以我也回想起‘大老挺’现在的丈夫。他当时比我俩高二个年级是后于我跟胡麗英谈恋爱的那位全校体操冠军王子。”
“哦——我又想起一件事了。记得那一回是他拿冠军后的次日晚上他约我陪他到胡麗英家玩你先去的听见我的声音你躲进床边——那扇门帘后马桶旁又嗅又吓死了是吧！？当时你还一点动静也无。此件事是那次从看‘战上海’电影回厂后我跟胡麗英睡一床时她主动性才告知我的。那是960年暑假她安排你是去厂男工集体宿舍住是吗？”
“妳记性好真了不起。”
“当时你老想着胡麗英我可是不好讲的了怕扫你的兴哦。”
说着说着兴又想起来他过去的“单想思”病来了;这会他又一次细看了白玉一眼感觉得她那种天赋的优美身姿还是那么栩栩如生光耀照人!
触类旁通兴此也同白玉刚刚一样地故事似的在告诉她——他自已前天刚分手的、在劳教二分场五大队当大组长的——高班同学那一段段的姻缘起来了……
当初大家都在宛读时他隨处都能涌现出潇洒风度来。而其体操技能更为全宛县乃至米市六个县名列榜首他待人的态度神情谦抑而又恳挚每一次都表露得毫不勉强让人瞧见着实愉快。记得一次去兴家来光临小店[新鲜饺面馆]见到兴华大妹去挂衣处他就赶紧上前接过代她掠衣服。对于兴和、兴国几个小孩子他都要报以和蔼的一瞥或者说一句逗趣话的显得颀长于交际又明白分寸——简学繁看来他是那种幸运儿打右派前在高这样的人既年轻化又英俊仗了这点魅力就足以取悅于人后来兴华曾跟他谈恋爱又神祕化被胡麗英抡走就证明了这一切他心巳在屡验不爽的感觉里生出自信;而自信心又给他增添了崭新的魅力。
在王主任的复兴居委会里许多岁大有病的低下层人群之间他的每次出现仿佛给他们
跳转到第页
我是天命人9_第九章[释放归耒]17-20页完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