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升熔炼和燃烧效率这方面,丁奇特别抽出多人准备进行一项工作:粉碎矿石,将矿石弄得越碎越好投入到灰窑里。没有粉碎工具,那就用斧头和大石头将矿石砸碎,用筛子运过去就行。
灰窑建造和部落中那些灰窑有些不一样,从原地向下挖出一个深一米半的土坑,长两米,宽两米,左右两边作为两口灰窑的挖取地,下面那条边挖出一个斜坡,作为进出口,那个四平方的坑底作为工作场地。
坑挖掘好后,开始挖那两口窑体。窑体内径大概一米二,直接从地面向下挖一米,然后向中间缩进去十公分,留出一个沿儿用来放置隔板栅,继续向下挖到坑底。随后其他人在上面用泥和草和在一起,沿着挖出来的内径,垒出一个厚三十五公分、高一米的窑体上部,上面尽量往里缩,将内径缩小到五十公分左右。
而在坑底部则由另外一人拿铁锹在坑底向上四十公分处继续挖出一个口,用来放置陶罐,接取上面流下来的铜汁。而在口上面十公分也就是放置隔板栅的位置也挖掘出一个口,用来掏炉渣。最后在这个掏炉渣的洞口上面,还用木棍通出来一个小口,用来作为通风口使用,用打气筒从这里向窑内输送空气。
两口灰窑基本同一时间建好,多余的人手都在那里在砸矿石,而这时奔那一组分出来的五人也从营地那里过来,说明那里的洞窑也封口了。
不过带队来的鼠告诉了丁奇一则消息,狐和他那个弟弟消失了!营地内外都找遍,没有找到。
“不用找了,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丁奇听完鼠的汇报就知道狐两人去哪里了,他指着剩下的人对鼠安排道:
“这里的人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看看,待时间差不多了就带大家回去吃饭。”
鼠点了点头,当即开始安排人找来木柴,在两个灰窑下面点火,准备将灰窑的土质烧结实点,迎接接下来熔炼矿石的活儿。
丁奇转了一圈,看看没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就一个人滑着滑雪板朝青部落所在地前进。而他头顶上的天空阴云密布,随时都会有一场雪降下来。
此时此刻,在青部落中,一群人正围着中间的狐和狸两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他们经过刚开始的一阵慌乱之后,慢慢镇定下来。
刚开始,在狐出现在洞口时,整个部落的人都慌了,尤其是紧跟其后的狸也出现时,众人被吓得纷纷啊啊大叫,在洞里来回乱窜。他们认为死去的狸又活过来了,联合被野兽拖走的狐一起回来,这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回来呢?除非他们变成了传说中的恶鬼。
他们可不认为这是神或神迹,这是一件让他们感到恐怖的一件事,只能归结于这是鬼,是死去的狸和狐变成鬼魂过来找他们报仇了,不管这是黑夜还是白天。嗯,为什么会有对方是来报仇的想法呢?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狐他们的事吗?
尤其是跟着狸一块出去的那几个族人,更是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胡乱地叫着,说着不明意义的话语,有种语无伦次的感觉。
更不用说处在洞中最里面的头领,此时他差点惊叫出声,可身为头领的意志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战战兢兢地走向洞口,看着正面无表情瞅着自己的两人,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指着两人说道:
“你…你…你们,到底…到底是…是谁?”
没有发话,身在丁部落,充足的食物供应和体力劳动下让他看起来比以前要强壮许多,他站在那里感觉比头领还要有气势,具有压迫感。他就那么直直看着以前的头领,不说话,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仿佛真的是从地狱归来的一个冤魂,回到人间索取仇人的命。
就在青部落头领差点顶不住狐的气势压迫,两股战战想要软倒在地的时候,狐发声了。
“头领,狐回来了!”
这一道声音倒是不次于一道晴天霹雳,将青部落众人震醒,仿佛出声的狐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终于有大胆的人走向前,问道:
“狐,真的是你吗?你不是被野兽拖走吃掉了吗?你怎么能活下来的?还有,你身后的是狸吗?他前两天不是被冻死了吗?”
这几个问题一问出来,提问的人包括他身后的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狐两眼一瞪,怒气一闪即逝,慢悠悠说道:
“难道你们这么想我被野兽吃掉吗?难道这么想让我弟弟被冻死在外面吗?”
先前提问的人赶紧摆手,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狐,不是这样子的,我们都希望你们好好的,但你也知道,你消失了那么久,在这猛兽横行的大荒里,没有谁能单独活下去的。而在冬天,在雪地中倒下去的人,也只有一个结果。而你们俩这样回来,如何不让我们大家感到震惊?”
紧跟着,他又向狐问道:
“你是和狸一起回来的,难道之前是你救了狸吗?獾他们几个是和狸一起出去的,但狸倒在半路上,獾他们饥寒交迫,也救不回来他,只能回到部落让身体健壮的人去救他,可等到地方了,却没有看到狸,我们也以为他被野兽拖走吃了。”
处在后面的青部落头领在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之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震惊,认为狐肯定是碰到什么好事,没有被野兽吃掉的幸运儿。既然不是死人,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他们还是青部落的人,还得听自己使唤。
“狐,既然你和你弟弟没有死,那你们就还是部落一员,那么你们就应该为部落奉献一切,现在你们俩和獾他们小队一起出去狩猎,多猎回来一些野兽,这样大家就能吃饱肚子,更有力气捕捉更多的野兽回来。”
不过狐却是不鸟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对方后,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他对部落众人非常了解,看似关怀倍至,实则是想通过此方法摸清楚他俩的底细,他们不会相信自己有什么好运气。
而且这个残忍狡猾的头领,更是认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狐,对自己喝来喝去,颐指气使,这反倒让狐有一种好笑的感觉。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早就对部落众人失去耐心,也是准备过来杀头领报仇的。因此他直接开口说道:
“我没有被野兽拖走吃掉,我被一个强大的部落头领救走活了下来,而狸也一样,也被这位部落头领救了回来,这位部落头领就是现在大荒上流传的荒神!”
狐刚说完这句话,本来还有些镇定的众人,再次不淡定起来,尤其是知道更多荒神信息的头领和隐藏在众人身后的新任医巫,他们更是震惊地无以复加。
本来就是当一个笑话听的故事,可它的主人公却出现了,而且还将自己部落两个必死之人给救了,这如何解释,难道大荒上流传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荒神就是来帮助各个部落远离饥饿和寒
冷的神的使者吗?
头领和那个医巫两人身体剧烈地抖动,仿佛他俩正面临着什么巨大的恐惧,让他俩身不由己,抑制不住这种来自身体内部的恐惧。
他们最清楚流传的荒神信息,在大多数人知道荒神是救助各个活不下去部落的神之使者时,背后还隐藏着一条信息。那就是荒神不仅是带来温暖、食物和光明的神之使者,他还是带来杀戮、鲜血和恐惧的荒神。
荒神和神之使者看似在大家心中是一回事,在众多小部落中,荒神和神之使者就是一体的。可流传在大部落上层的信息表明,这是两码事,两个概念。
所以,在听到荒神这个字眼后部落众人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现在这种饥寒交迫境遇、投奔荒神的机遇;而头领和新任医巫则觉得,自己部落坏事真的做得太多了,上天派遣了荒神过来,部落将遭受杀戮和鲜血的洗礼,从此在大荒的世界中除名。
就在头领正在思考如何解决眼前发生的事情时,狐向前迈出两步,站在他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头领说道:
“头领,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想带着大家继续过这种饥寒交迫甚至是吃人的生活,还是领着大家一起投奔荒神,加入他的部落,让大家远离饥饿和寒冷呢?”
头领被狐的视线盯得感觉面皮有些发烫,不看直视他的眼睛。他想直视对方,可在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就退缩了,他感觉不可思议。作为头领、享有部落众人生杀大权的自己竟然会害怕自己部落的下属,这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可这件事却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相当无奈和沮丧。
就在他想挺起胸膛说两句话时,狐一句话将他的情绪挑动起来,愤怒已经笼罩在他整个心头。
“头领,你已经不配再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头领应该具备的一切责任和担当,尤其是在医巫死去之后,你更是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与果决,变得自私、怀疑一切,你将族人给予你的权利用在了对付族人的身上,你已经不具备头领的资格。”
“胡说,你个小崽子,那野兽怎么就没有将你吃掉,反而让你回来在这里胡说八道。护卫,将他们俩轰出去,交给父神和大荒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可站在他身后的护卫或才说狩猎队员们,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一是因为他们身体饥饿,浑身无力,二是因为他们在听到狐所说之后,对头领的信心或者说忠心开始摇摆。一个不能为部落着想、不为部落众人的温饱着想的头领,肯定是不合格的。
三是他们作为普通的部落一员,虽说也吃过人,甚至是自己部落成员也被他们吃掉,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也向往那种温饱不愁、三餐有肉的生活,而现在能带来这种生活的荒神竟然和狐有关系,他们何尝不激动、不向往这种生活?并且,从狐的穿着和精神状态上来说,他肯定是已经摆胶了没有食物的困扰。事实摆在面前,所以他们犹豫了。
就在部落其他成员犹豫不敢上前的时候,狐藏在右手中的石匕滑出来,迅速向有一步,右手猛挥,从头领的喉间划过,激散出一蓬鲜血。
而站在狐身后的狸也是一个前冲,将自己右手中的石匕从头领随意披散的兽皮间捅入他的腹中,狠狠一扭再一顶,将自己心中那口怨气和大仇得报的畅快发泄出来,迎着头领喷射的鲜血,吞咽数口,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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