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没反应?!席老在心里有了问号,不是说顾惜墨住了20年吗?那么为什么八岁还没反应,是催眠失败了,还是说还要更加往前?虽然心里打着鼓,还是继续说道:“现在你七岁了。”
谢欣的身体不经意的颤抖,席老心里有了计较,原来是七岁,也是了,自己当初只问了个大概,20年跟21年,也差不了多少。“告诉我,现在你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灰色。”怯懦的声音,跟谢欣往日的凌厉大相径庭,席老很想问现在你叫什么名字,但是还是延后了这个问题,“你身边有花吗?”
“有。”
“什么颜色的花?”
“血色。”
血色!为什么是血色?如果是红色,一定会说直接说的,血色,死亡,是因为有人离开了吗?席老没有选择,他必须理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顾惜墨。”席老微微垂下头,果然出现了吗?顾惜墨,如此怯懦的顾惜墨吗?你到底被谢欣压了多久?“你身边有什么人?”
“孙阿姨,赵阿姨,李阿姨,胡叔叔……”说了好多名字,但是没有父母!为什么没有父母?席老问道:“他们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黑色,预示着恐惧,阴暗的黑色,这些人都让顾惜墨受过伤,“为什么是黑色的?”
“因为妈妈是血色。”顾惜墨的话,词不达意,因为妈妈是血色,所以其他人是黑色?等一下,血色?花是血色的,妈妈也是血色的,她妈妈死了,在她七岁的时候死了,而且跟刚刚那些人有关。席老被自己的推测吓到,是什么样的情况,会有人逼死她的母亲?既忐忑又期待结果,席老接着问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邻居。”
席老确认似的点点头,问道:“为什么妈妈是血色?”谢欣的身体开始战栗,她在试图反抗,席老刚想安抚她一下,没想到她自行平静下来,“因为妈妈的手腕是血色。”
割腕自杀。席老再次点点头,“邻居说什么了?”
“脏。”
“谁脏?”
“爸爸妈妈,还有我。”
很脏?如果只是用来说小孩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是,现在用来说一家三口的时候,这是怎样残忍的词汇!一定不是服饰不干净这种单纯的意思,那么为什么要恶狠狠的说他们呢?
“爸爸脏吗?”席老避开了她母亲的死亡,怕谢欣再一次反抗。
“脏。”口气居然透着埋怨的意味。
什么!席老惊讶于自己得到的答案,顾惜墨说爸爸是脏的!那么症结所在一定是他的爸爸。“爸爸为什么是脏的?”
“因为艾滋。”
席老倒吸一口凉气,事情居然是这样?顾惜墨的爸爸得了艾滋,于是一家人受尽冷眼,童年时候的恶语中伤,给这个孩子留下了如此深的阴影。艾滋,在那个消息闭塞的年代,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个词,即使是现在,艾滋还是无法攻克的顽疾。席老看了看已经出汗的病人,这个孩子,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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