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广场上死伤无数,惨叫声此起彼伏,衬着山谷里原本就有的哀怨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广场上本来还分四个派系,但现在面对石头人无差别的杀戮,他们就变成了一个共同体,现在保命要紧,也没有心思勾心斗角了,只能一致对外,虽然也没什么效果!
渠年几人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些石头人对待他们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好在他们刚开始就挑选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几人站得比较分散,不用被石头人一剑就串成鸡肉串。而且他们身边还有几十个人正包围着他们,那些人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因为他们几乎紧贴着石头人,所以他们第一波受到了攻击,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石头人给砍死了!
反应过来的那批人转身就抵抗一阵,见抵抗不住,见缝就溜走了,也不再理会他们的任务,放任渠年他们不管了!
他们不管渠年几人,但石头人多管闲事,有几个石头人就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石头人挺剑就刺向了渠年的头部,渠年不过是一阶修为,根本抵挡不住,连躲闪都来不及,吓得容颜剧变,也幸亏酒叔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了过来。
但那些石头人却不依不饶,剑出如雨,虽然他们的石剑没有一点章法,简直是胡刺乱砍,如同小孩子打架,无奈这些石头人实在太多了,到处刀光剑影,而且它们还有金刚不坏之身,随便刺出一剑,都让他们感觉无外躲避,只能见缝插针,四下流窜。
渠年几人苦不堪言,躲得非常狼狈,若不是有酒叔和蝉夕玉夙帮衬他,渠年估计早已经小命不保。纵然如此,听着耳旁的惨叫声,以及信尝君气急败坏的呐喊声,渠年也知道他们不过是垂死挣扎,一盏茶都未必能撑得过去,更别谈这漫漫长夜了。
渠年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最后竟然会死在石头的手上,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渠年还是拉着白小牙的手,跟着酒叔东躲西藏,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想放弃。楚三敢还好,毕竟是四阶修为,在蝉夕的帮助下,勉强能够自保。不过蝉夕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娇.喘吁吁。
广场上的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看来又死了不少人,最多一炷香功夫,估计广场上的人都要死绝了。
渠年也感觉心灰意冷,命不久矣!
天空本来乌云密布,却在这时,乌云稀散散了许多,朦胧的月亮就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洒下一层朦胧的光辉。
借助这微弱的光亮,渠年终于看清了那些石头人的面目,发现他们并没有表情,就是一块会活动的石头,连眼珠都是灰白一片。渠年忽地灵光一闪,这些石头人并没有眼珠,夜还这么黑,他们是怎么看清人的呢?再想想他们的攻击方式,好像第一剑都是攻击人的头部,换句话说,这些石头人只能找到他们的头部,而找不到其他的部位!那它们是靠什么来辨别人的头部的呢?
渠年心头一动,就想起了地球上看过的僵尸片,心头就冒出两个字:呼吸!
心念此至,就忍不住心潮澎湃,但他毕竟也不敢确定,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这时就松开了白小牙的手,屏住呼吸,主动就走了出去。不过他没有叫酒叔和蝉夕给他掩护,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方法不管用,他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掩不掩护也没有必要了,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
蝉夕转头见渠年独自走了出去,以为他心灰意冷,准备自行了断了,急忙叫道:“秦公子,你想干嘛?快到我身边来!”
渠年正憋着一口气,无法回答她,快步就走向了那些石头人,蝉夕看得焦急无比,就准备过来营救他,结果脚步未动,令他意外的事却发生了,只见渠年走到那些石头人的中间,但他好像隐身了,那些石头人根本看不到他,对他视若无睹,竟然也不攻击他,他在那些石头人之间行走自如。
蝉夕看得瞠目结舌,虽然他也知道渠年会混,但没想到他能混到这种程度,竟然能跟石头混熟!
正迟疑间,就有几个石头人持剑向她刺了过来,逼得她手忙脚乱。
由于几个石头人现在已经把她围在中间,蝉夕避无可避,眼看她快要殒命于石剑之下,渠年便急忙叫道:“快,屏住呼吸!”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石头人就挺剑向他刺了过来,幸亏他早有准备,知道自己一开口,这些石头人肯定要攻击他,所以刚叫完就连忙又屏住呼吸,那些石剑刺到半路就停了下来。
蝉夕毕竟也是聪明人,听到渠年的叫声,顿时就全明白了,急忙屏住呼吸,果然效果明显,围攻她的几个石头人都停止了攻击!
蝉夕大喜,如释重负。
楚三敢几人见状,连忙依葫芦画瓢,别的事他们可能做不到,但屏住呼吸这种事他们还是应付自如的。
他们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围攻他们的那些石头人都感觉很茫然,持剑四顾,然后就散了,去找那些会呼吸的人了!
因为他们刚刚激战过,憋着一口气很不是滋味,所以他们只能尽快离开这里,渠年这时便向蝉夕几人招了下手。
蝉夕几人会意,连忙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一行人就弯着腰,穿插在石头人的缝隙里,向广场的外围走去。
信尝君还在跟那些石头人激战,越战心里越急,急得嗷嗷大叫,结果越叫呼吸越重,围攻他的石头人越多,他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却浑然不知。
就着他感到绝望之时,却见到渠年这一伙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弯着腰,跟做贼一样,可令他惊叹的是,那些石头人竟然不攻击他们,好像故意放水一样,对他们不闻不问!
信尝君就感觉不可思议,跟蝉夕的想法一样,这家伙也太会混了吧,连跟石头人都混熟了,太难以置信了!
但此时对他来说,渠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急忙叫道:“秦公子,带带我,我们是朋友啊!”渠年转头看了一眼,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又闷头向前走去。
信尝君急道:“尼玛逼,我们是朋友啊,求你了,带上我!”
渠年依旧置若罔闻,不闻不顾。
信尝君气得破口大骂。
陵阳君离信尝君不远,也正在鏖战,战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跟信尝君一样,喘的越厉害,那些石头人越亢奋,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做到屏住呼吸。
令渠年意外的是,长铭竟然还没有死,正躲在陵阳君的身后打酱油,也幸亏她自身有些修为,身手还算敏捷,要不然陵阳君根本保不了她!
看到他们几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陵阳君也感到震惊,但他比信尝君聪明,不会认为渠年是跟石头混熟了,其中肯定有门道,至于是什么门道,纵然他聪明绝顶,也想不出一二。
长铭也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顿觉眼前一亮,大声叫道:“秦渠年,我在这里,求求带上我!”
渠年转头看了一眼,却翻了一个白眼。
长铭气得肺都炸了,但现在指望他救命,也不敢发作,还是用哀求的口吻叫道:“秦渠年,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不能不管我啊,只要你带上我,我保证以后对你好!”
渠年现在不敢说话,要不然肯定会回上一句:谁稀罕你的好?安心上路吧!
既然不能说话,也只能闷头向前走了,气得长铭跟信尝君一样,破口大骂。
陵阳君有些修养,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在心里也把渠年的祖宗挖了出来骂了一万遍!愤怒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在没有安然回国之前,就不跟这个畜生翻脸了,这个畜生果然诡计多端,关键时刻总能用得着。
结果渠年还没走两步,就见右边有一个人影也正在奋力拼搏,被石头人逼得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不是别人,正是墨水青。
渠年没想他竟然也没有死,颇感意外,若不是蝉夕在这里,他真想冲上去补两剑!
墨水青这时也看到了他们几个人,不用细想,也知道这肯定是这个渣男想到了什么好门道,心里不由暗暗震惊,感觉这个渣男实在太离谱了,转眼间借了几千兵马,转眼间又能把这些毫无人性的石头人收为己用,想不佩服都难!现在想来,怪不得师妹来这里要带上这个一无是处的渣男,不是没有原因的!
本来他跟这个渣男仇深似海,稍微有点骨气的人,此时也只能放在心里暗暗嫉妒,假装看不见他们,但他现在已经处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如果再爱惜自己脆弱的颜面,肯定小命难保!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颜面一文不值!这时便叫道:“师妹救我——”
楚三敢却是欣喜若狂,若不是不能说话,肯定要嘲笑他几句,痛打落水狗,现在也只能向他默默地竖起了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