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敢冷哼一声,道:“你们真是好不要脸,明明是你们来杀我们的,现在你们反而成了可怜人,是不是还要我们给你们赔礼道歉啊!”
那名齐国刺客忙道:“赔礼道歉就不必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楚三敢道:“你想得美!”转头看了渠年道:“师父,杀了他们吧,我来动手!”
那两个人又吓了一跳,急忙求饶!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算了,今天杀个人我还没缓过神来,再杀我怕我自己都受不了,会疯掉,今天就不杀了!”
楚三敢道:“那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呀?”
渠年道:“报官吧!”
楚三敢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便应了一声,跳上屋顶,扯开嗓门大声喊道:“来人哪——朔华大街这里杀人了——杀了十几个人了——”
由于此时夜深人静,楚三敢的嗓门又大,声音传出七八里地,估计半个临淄的人都听到了。
虽然朔华大街周围的守卫已经被调走了,但临淄城夜里的守卫众多,听到有杀人案件发生,谁也不敢怠慢,纷纷向朔华大街赶来。
流花馆驿由于离朔华大街极近,何况贺敏和袁唱逍心中忐忑,根本没有睡觉,此时都站在窗前,窗户还开着,所以听得极为清楚!
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贺敏道:“你听到了吗?”
袁唱逍点头道:“听到了!”
贺敏道:“说的是朔华大街吗?”
袁唱逍道:“是的!”
贺敏道:“这是谁的声音?是公子渠年的声音吗?”
袁唱逍道:“这听不出来,反正不是我们的人的声音!”
贺敏道:“那肯定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怎么可能大喊大叫?难道事情暴露了?”
袁唱逍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时辰,又在朔华大街,还是杀人,肯定与我们有关!”
贺敏眉头一紧,道:“看来还是被发现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手?”
袁唱逍道:“现在无法确定,过一会就知道了!”
贺敏这时伸出拳头,在窗台上狠狠的砸了一下,一脸懊恼,道:“五个高手,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还出这么大的纰漏,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干事的?”
袁唱逍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只能安安静静的等消息了!”
贺敏咬了咬牙,却没有说话,一脸忧愁。
朔华大街。
没过一会,四周巡逻的官兵就冲了过来,足有上百人,就冲进了渠年的小院,院子里都站不下,都挤到了巷子里!
刚才这一番打斗,其实四周的居民都已经被吵醒了,包括各国的质子,但他们一直都不敢冒头,缩在屋子里,有的都已经穿好了衣服,生怕被殃及池鱼,随时准备跑路,现在见官兵来了这么多,他们的胆便肥了,带着家丁都跑过来看热闹,也包括韩琦忘和赵颖川,带着一副假装刚睡醒的模样,打着呵气,就挤了进来,却见到地上躺了一地的尸体,不免吓了一跳,再看渠年,却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
那些官兵也是颇为震惊,在他们的印象中,临淄城好久没有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了,领头的那名官兵这时就看着渠年,道:“这是怎么回事?”
渠年就指了下地上的黑人,道:“这些人都是来刺杀我的,被我制服了!”
众人又是一惊,特别是韩琦忘和赵颖川,因为他们听韩国的那几根搅屎棍说,今晚来刺杀渠年的都是七阶八阶的修士,那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何况还有十几人,竟然被他们两人制服了,心里如何不惊?甚至有些暗暗庆幸,幸亏他找来的那几个刺客没有贸然行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毕竟他们连七阶八阶的修士都能干掉,多几个五阶的修士,又算得了什么?
那名官兵便低头看着地上那两个活口,道:“情况是这样吗?”
地上的那两个活口却是有苦说不出,心里想着,这个秦国公子真是好不要脸,明明是我们两败俱伤才让你捡了便宜,没想到现在倒成了你的成绩!
但他们也怕被渠年灭口,这种话也不敢说出来,而且他们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说这些话也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名齐国刺客便道:“我们不是来刺杀秦国公子的,我们就是想来偷点东西,没想到被秦国公子发现了,才起了冲突!”
那名秦国刺客也道:“对对对,我们就是来偷东西的!”
楚三敢怒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早知道刚刚就剁了你们,还偷东西?说这话怎么不害臊呢?你们有五个人是解元令派来来杀我们的,有五个人是秦国派来杀我们的,现在证据确凿,竟然还想抵赖……”
渠年便咳嗽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楚三敢便不吱声了!
那名官兵便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跟我走一趟吧!”
那名齐国刺客便道:“我……我我现在不能走了,伤口跟撒尿一样撒着血你们没看到吗?赶快给我包扎一下,要不然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那名官兵便道:“死了就算!给我抬走!”
就有两名官兵走了过去,一人提着膀子,一人提着腿,就把它抬了出去,把那名齐国刺客痛得嗷嗷大叫。
那名秦国刺客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这样被抬了出去,包括地上的那些尸体,全部都是这个姿势抬走了!
楚三敢便凑到渠年耳边,小声道:“师父,我们也要去吗?我们可以拒绝的,毕竟我们是一国公子,不是他们想抓就能抓的!”
渠年道:“去吧!天还没亮,这里不安全,还有人想杀我,官府里倒是安全一些!”
楚三敢点头道:“那好吧!”又抬头看着那个官兵道:“我警告你们哪,我们就过去跟你们说明一下情况,最好好吃好喝给我们伺候着,别想把我们关进大牢,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名官兵便道:“我们公事公办!”
这时白小牙已经从房顶上爬了下来,三人就一起跟随那队官兵走了。
那队官兵其实是羽林军的人,只是负责夜间巡逻的,并没有权利提审犯人,所以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刑部。
等渠年走后,朔华大院那些看热闹的人便也散了,赵颖川依旧心有余悸,在回去的途中,就小声对韩琦忘说道:“韩兄啊!幸亏你那些手下今天晚上没出事,要不然又要被那个秦渠年抓住把柄,这次他指不定要敲诈我们多少钱,毕竟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小钱他已经看不上了!”
韩琦忘深吸一口气,道:“但我总觉得蹊跷,我们跟秦渠年相处这么多年,他有几斤几两我们不知道吗?上次我们虽然被敲诈,他也只是占了楚三敢那个憨货的光,但楚三敢也不过三阶修为,怎么可能杀得了七阶八阶的高手?”
赵颖川道:“你没发现秦渠年这段时间变得不一样了吗?自从那天早上从城外回来,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怀疑他是被鬼附体了,要不然楚三敢也不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韩琦忘白了他一眼,道:“亏你想得出来?”
赵颖川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说话功夫,他们已经走进了韩琦忘的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韩国那五名刺客也没有睡觉,不过已经换下了夜行衣,韩琦忘把他们叫到了客厅。
中午他们也是这样站在这里的,不过那时他们踌躇满志,胸有成竹,现在却如同五条丧家之犬,耷拉着头。
韩琦忘和赵颖川也坐在中午坐过的位置上,韩琦忘便看着那五人道:“当时的情况你们看清楚了吗?”
那五人心道,那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们就骑在墙头上呢!
其中一人回道:“当时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正打得不可开交!”
韩琦忘道:“那秦国质子也参战了吗?你们看到他们的脸了吗?”
那人回道:“那倒没有看见,当时他们都穿了夜行衣,而且蒙着面,一个也看不到!”
韩琦忘陡地一惊,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
那人点头道:“是的!无一例外!”
韩琦忘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赵颖川迟疑道:“你明白什么了?”
韩琦忘道:“你刚刚没听楚三敢说吗?那十个人其实是两拨人,一拨是解元令派他们去杀秦渠年的,一拨是秦国派他们去的,我不知道秦国为什么要杀秦渠年,但他们肯定是两拨人,其实他们目标一致,但可能提前没有商量过,偶然相遇,难免互相猜疑,所以出手打了起来,刚刚我们的人去的时候,他们刚好在激战,你注意到没有,秦渠年并没有穿夜行衣,那说明当时他并不在现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等到这两拨人两败俱伤,秦渠年才跳了出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他捡了一个便宜!”
赵颖川想了想,顿时就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点了点头,道:“韩兄分析得很有道理呀!毕竟那些都是七阶八阶的高手,就算秦渠年猛鬼附体,哪怕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哦不,吃屎的力气,也不可能打败这么多高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何况我现在感觉,秦渠年年也并不厉害,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楚三敢那个憨货狐假虎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