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葛泗允悲愤的样子,林朝露的心里也是同情的,若不是为了金血跳蚤,她肯定毫不犹豫就把渠年这个渣男推出去了,但现在却舍不得,毕竟她跟葛泗允连熟人都算不上。这时便道:“葛小姐,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这个人我不能交给你,也不可能让你杀掉,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葛泗允非常意外,真没想到林朝露会护着这个男人,但对她来说,好不容易找到报仇的机会,当然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时就拔剑出鞘,指着秦渠年,看着林朝露冷冷道:“那我一定要杀了他呢?”
林朝露也冷冷道:“那你就有点不知好歹了。”这时就招了下手,林家的几万子弟就围了上来。
因为林家的子弟都是自家生的,所以是团结一致的,也听从这个大小姐的命令。不像上衍宗的弟子,都是外面招进来的,彼此都不认识,一点都不团结。
后面各门各派的高层这时也走了进来,但他们也不敢太深入,就站在边缘地带,生怕遭到天谴,被一雷劈死。
因为他们站的地方居高临下,所以能看的清清楚楚。但因为林家的人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他们刚进来的时候,看不出眉目,特别是包清承和叶无多,还在到处搜寻渠年的身影。
结果渠年没找到,却找到了葛泗允,因为她站在林家的对立面,所以特别显眼,他们就觉得特别奇怪,这葛泗允不去找渠年,怎么却跟林家耗上了?是不是耗错对象了?
因为他们都在秦渠年,却找不到,现在又见到葛泗允跟林家耗上了,当然觉得奇怪,就怀疑秦渠年隐藏在林家的人群之中,所以就顺便葛泗允的目光找了下去,因为秦渠年几人就站在林朝露的边上,虽然他们只能看见背影,但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让包清承和叶无多惊得眼珠快要掉下来了。
现在又见到林朝露挥了下手,林家的人就把葛泗允给包围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此时用屁股也能想的出来,秦渠年已给和林朝露穿进了一条裤子了,所以林朝露才会帮她出头,葛泗允也才会不依不饶。
得出这个结论,这两个男人那是非常的震惊,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上次渠道在百川苑笼络了上万人,已经令他们足够震惊了,但他起码还用了半天时间,现在倒好,这次连半天时间都没用到,就是从巷头走到巷尾的时间,屁大点功夫,如果换做是他们,也最多能吃几个番薯,结果人家又笼络了几万人。这还有没有天理呀?这家伙是牛皮糖做的吗?走到哪里都能用牛皮粘一波人?
包清承本来就担心渠年会和林朝露勾结,所以一直小心提防,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本来他以为,就算渠年想和林朝露勾结,也是需要叶无多这根纽带的,所以他才会死死盯着叶无多,现在才知道他多虑了,对于这样的牛皮糖来说,有没有你纽带根本不重要,只要有见面的机会,人家就能勾搭上。
叶无多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他对林朝露呕心沥血勾搭了多少年,连金血跳蚤都用上了,都没有勾搭上,结果现在换作渠年上,三言两语就搞定了,你说气人不?
就连黄占申都感到无比震惊,这时看着叶无多说道:“公子,这秦公子也太牛逼了吧?他之前跟林朝露又不认识,就这屁大点功夫,就勾搭上了?用了什么办法呀?不就是被你踹了一脚吗?这之间有联系吗?”
叶无多白了他一眼,道:“你问错人了,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还没想明白。”
虽然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感觉他这个兄弟真的是个人才,只要给他一点可能,就能变出无限可能。
想到这里,脸上就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果他知道渠年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获得了林朝露的信任,可能他就笑不出来了。
葛泗允这时看到林家的人把她团团包围住了,又急又怒,就指着林朝露,怒道:“林朝露,这是我上衍宗的事情,你没有权利插手,就算你喜欢这个小白脸,你也没有资格。”
林朝露是何许人也?乃是林家的大小姐,除了上次被打了一百大板以外,一生没受过半点委屈,如果葛泗允和和气气的跟她说话,看在她被畜生凌辱过的份上,也会同情她一下,不会跟她为难,但她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林朝露一下也怒了,指着她怒道:“你这个贱人,本来我还同情你,现在看来,你是罪有应得,活该被人凌辱,别以你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我就会惯着你,就你这种贱货,一看就是用身体上位的,还干女儿?你们之间肯定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不要脸,还以为别人跟你一样不要脸吗?如果你敢再乱放屁的话,现在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渠年几人听很惊叹不已,骂人果然是女人的专长,话出如刀,刀刀见血呀!不过他们喜欢。
葛泗允原本以为自己占着理,所以理直气壮,正所谓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哪里想到林朝露这个贱人根本不讲道理,更没想到她的嘴巴竟然如此恶毒,气得她浑身颤抖,但她现在见林家的人已经把剑都拔了出来,虽然她带来的几十个人都是枠境高手,那对方毕竟有大几万人,其中肯定也不乏枠境高手,如果动起手来,她肯定占不到半占便宜,甚至小命难保。
虽然她迫切想给她弟弟报仇,但现在打也打不过人,骂也骂不过人家,纵使她心中有再多的恨意,也无济于事,毕竟这里不是上衍宗,没人会因为她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而迁就她。此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就算想给他弟弟报仇,也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虽然憋了一腔怒火,愣是一言未发,因为林朝露的话太过羞辱,憋得脸都红了。
林朝露见她没有再出言不逊,也不想再为难她,毕竟单戮真人也不是好惹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时就道:“我们走吧!”
虽然葛泗允这个女人跟渠年没见过两次面,但他们之间已经结下深仇大恨,渠年知道,这并不怪他,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得罪她,但她从一开始就想置他于死地,毕竟第一次杀他的人,是她的亲弟弟,她不可能不知情,不同意。
渠年毕竟也不是菩萨,没有那么多慈悲心肠,所以他也是恨她的,也想置她于死地,但考虑到单戮真人,他决定再忍一忍,反正这个女人已经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绝不能把单戮真人给惹毛了,毕竟他活着离开这里还要回上衍宗,要不然他怎么也得再挑拨挑拨,让林朝露杀了这个贱女人。
这时就向葛泗允挥了挥手,笑道:“再见,葛姑娘,我在里面等你哟。”
葛泗允咬了咬牙,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渠年笑道:“想报仇就跟我一起走嘛,咱们到里面再说。”
葛泗允一听这话,反而不敢再进去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现在在谷口,各门各派的人都看着,他们不敢胡作非为,一旦进入雷劫谷深处,自己如果落在这个畜生的手上,指不定要招到什么样的非人凌辱。
这时就恶狠狠地盯着渠年,道:“我们走着瞧!”
说完就领着几十人向谷口走去,因为他们不是新招收的弟子,不在试劫的名单之中,所以他们回去,霍长老也不会阻拦的。而且霍长老特别害怕单戮真人,因为他是死脑筋,单戮真人又是暴脾气,所以一言不合,单戮真人就会揍他,揍得他心里都有阴影了。
葛泗允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的走了回去,因为这里雷声轰隆,所以他们说的话,包清承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见她走了回来,包清承连忙迎了上去,急忙说道:“泗允,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秦渠年怎么和林朝露走到一起了?”
葛泗允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不管他说什么话,都想冲他发火,这时怒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不是一直待在山谷外面吗?他们怎么会勾搭上呢?”
包清承急道:“他们在山谷外面根本没有说话呀?就是进了山谷才开始勾搭的!”
葛泗允怒道:“他太令我失望了!”
包清承若不是看她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气得也想发火,麻痹,这关我什么事啊?谁能想到那个家伙勾搭女人的速度有那么快?比人家逛青楼找相好还快。
叶无多这时带着一脸乐呵走了过来,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哟,这不是泗允吗?你也太厉害了吧!人家才刚开始试劫,你就已经试完劫回来了,太牛掰了,我对你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啊!晚上回去一定要去我那里,我要给你们庆祝一下。”
葛泗允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这时瞪了他一眼,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但咬了咬牙,也是无言以对。
包清承也感觉今天丢脸丢大了,留在这里,也只会让叶无多无情的嘲讽。他发现,自从这时秦渠年出现以后,他就经常被叶无多嘲讽,就好像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使劲地摩擦,但他却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本来今天是可以反击的,结果现在倒好,又掉进小阴沟了。
这时没有理会叶无多,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而是看着葛泗允道:“要不我们先出去吧?”
葛泗允却道:“我不出去,我要亲眼看着秦渠年被雷劈死,这个畜生丧尽天良,作恶多端,老天爷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包清承倒也想亲眼看到秦渠年被雷劈死,但人家那种天赋,被劈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可能性大的话,今天也不用多此一举了。本来他心里是反对的,站在这里容易被叶无多嘲笑,但是葛泗允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反对,就把葛泗允往边上拉了拉,远离叶无多这个毒舌男。
叶无多本来还想趁此机会再追上去嘲笑一番,但他也不确定渠年能否活着走出雷劫谷,如果渠年被劈死了,那他真的要被人家反唇相讥了,所以他要为渠年积点口德,毕竟这是与天争道的地方,不能太过嚣张。
渠年和林朝露这时已经向雷劫谷的深处走去,越往里走,闪电就多了起来,林朝露因为是枠境修为,而且已经来过两次,所以心里无所惧怕,就像是过来走个形式,图个安慰。
但渠年几人看着密集的闪电,听着轰隆的雷声,看得他们心惊胆战,听得他们神魂俱颤,生怕一个不小心,一道闪电击在他们的头上,看这闪电的威力,估计能把他们电得笔直。不过他们是来试劫的,如果一路走到底,都没有让闪电劈中,那试劫就没有了意义,到时心里肯定会感到无比遗憾。
所以他们此时的心里无比矛盾。
结果却在这时,耳畔又响起一阵轰隆的雷声,这次雷声离得特别近,仿佛就在他们的耳旁炸开,震耳欲聋,与其同时,几十道闪电从云层里就劈了下来,全部击在了人群之中,人群就如同是鸡窝里被扔进了炮仗,炸得鸡飞狗跳,纷纷避让,向前跑去,原来被闪电击中了地方,就变成一片空地。
渠年几人就见到地上多出几十具尸体,同时闻到一股刺鼻的糊味,只觉头皮一麻,因为他们刚刚已经记住了闪电击下的方位,现在每一道闪电下面都躺着一具尸体,看来刚刚被雷击中的人,全部都死光了,无一生还。
费飞吓得两腿都软了,喃喃说道:“我们好像上了狗日的叶无多的当了,他跟我们说,只会死一大半而已!这哪里是死一大半?十死无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