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被南海观音炫目的真容晃住了心神,回过神,唐皇立刻叫来吴道子,展开妙笔,图写真形。
南海观音法踏祥云,离开前从玄奘身上扫过一眼,片刻就不见了踪迹。
玄奘望着她的身影,远远地与她对视一番。
同时,系统传来了声音:“叮!打卡成功,是否查看奖励!”
玄奘没有查看,而是把目光放在南海观音刚才的位置上。
那里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一张简帖,上面写着几句话:“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唐皇见了,心中大喜,他举办水陆法会的初衷就是为了超度那些亡魂,刚刚得知小乘佛法不能渡鬼,大乘佛法才有这种功效,就说道:“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众僧罗列没有说话,西天路上妖魔鬼怪众多,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都是有着大好前途的高僧,谁愿意冒这个险。
沉默了一会儿,金山寺法明长老站了出来。
唐皇龙目惊喜,连忙问道:“大师可愿前往?”
法明长老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稳了稳身子,赶紧推辞:“陛下,贫僧年事已高,恐怕不能为陛下分忧!”
唐皇见他戏耍自己,当时就要发怒,法明长老又说:“陛下,贫僧的徒弟玄奘,可以担当此重任!”
众僧听了,议论纷纷。
其中就有对玄奘年纪轻轻就能主持水陆法会不服的僧人,马上附和道:“贫僧也是这么认为!”
别的僧人也回过神,是啊,牺牲他一个,保全一大群啊!
也跟着纷纷附和:“贫僧也一样!”
“哦?”唐皇对于谁能去取真经并不感兴趣,重要的是得有人去。
对于玄奘这人,他也是有所了解。
当初用仙气为自己渡体,算是缓解了症状,后来又听说是殷开山的外孙,然后就是众僧推举他当水陆法会的讲经。
唐皇点点头,既然是个有法力的,那让他去就准没错了,笑道:“法师如果有此心,不怕程途遥远,跋涉山川,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
站在百官之首的那几位里,有一位就是殷开山,听了这话气息一滞,当时就要劝谏,却被人拦了下来。
玄奘无辜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众僧,最后落在了法明长老脸上。
去就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着就向前踏了一步,行佛礼,拜谢唐皇。
唐皇说话算数,当时就拉着他走到如来佛祖金身前,强行与他拜了四拜,结为了异姓兄弟。
“御弟圣僧!”
玄奘望着唐皇含情脉脉的眼神,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抖抖手,挣脱了唐皇的拉扯。
他就怕这时候唐皇再顺口来一句“御弟哥哥”,那场面,我滴个天!
法会散了之后,玄奘又回了高阳公主府,把这件事跟她说了。
即便他不说,高阳公主也早晚会知道。
奇怪的是,高阳公主的态度很平淡,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次日天明,传来消息,说今天就要上路,出公主府的时候,只有武媚娘送他。
这些天来,他和武媚娘接触了才发现,武媚娘现在还远远没有女皇的气质,只有眼角的妩媚让人难忘。
玄奘辞别了公主府,到了午门外候旨。
片刻,唐皇宣他上宝殿。
进到宝殿,文武官员列摆西东,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大殿里连根掉落都能听见响声。
唐皇仔细打量着玄奘,看他唇红齿白,仪表堂堂,再披着这锦斓袈裟,更是威武不凡,心中暗暗称赞。
开口说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
说着,差人给了他一本文牒和一个紫金钵。
唐皇见他收着,又说道:“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白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
玄奘心思一动,自己有着法力,可以任性妄为,可唐皇派的人都是肉体凡胎,很容易就能死掉,还是不要让人白白送死了。
“谢过陛下,不过这从者还是免了吧!”
唐皇听了他的顾虑,对他更放心了,这样的心性,肯定能为他求来真经!
当时摆驾,同着文武百官,把玄奘送到了长安城门。
一路上,引得长安城万人空巷,跑来看这位圣僧御弟。
到了城门,发现法明长老带着了然和尚早在这里等候,手里拎着包裹,装得是高阳公主让他们转交玄奘的衣服。
唐皇见了点点头,让人收拾好行囊马匹,叫来随身的宦官,执壶酌酒。
举着酒杯,又问曰:“御弟雅号甚称?”
号是指名、字之外的自称,常作为称呼用。
玄奘摇摇首,说道:“贫僧是出家人,没有称号!”
“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唐皇很热心,为他取了一个号。
玄奘只能接受,谢了唐皇,接过酒杯,刚要喝,就看见唐皇低头,捏了一撮尘土,弹入酒中。
“你怎么不喝……”玄奘望着手里浮着尘土的酒杯,心中吐槽。
见着玄奘愣住了,唐皇笑着解释,说道:“御弟啊,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
“三年五载吧!”玄奘给了期限。
事实上,三年五载根本就到不了,西游中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取回真经。
不过,玄奘可没打算走十几年。
十几年后,高阳公主都三十多岁,恐怕早就被唐皇嫁人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更别说还有一个武媚娘。
玄奘怎么舍得给别人!
“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切记,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啊!”唐皇情深意切地说道。
他就怕玄奘出了大唐地界,看着外面的花花绿绿,就忘了回来,那他可就没办法心安了。
玄奘昂头饮尽杯中酒,刚要转身离去,就看见围观的人群里有两双眼睛,一双清秀可人,一双妩媚动人。
心里说了一句抱歉,翻身上马,一骑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