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灵巧的转身,她避开莫齐伸过来的手。
略略略
做了个鬼脸,闪身躲到韩以忆后面,探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眼珠子黑白分明,却写着可怜巴巴、弱小无助
莫齐手半空中僵住,貌似被施了法术,动弹不得,“”
喵呜
快乐顶着毛茸茸肚皮,与地面紧密贴合,尾巴摇了摇,正看的起劲。
“忆忆,你快看看他,看看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手掌扯着韩以忆衣服后面一小块布料,声调是急促的,告状起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莫齐扶额,“你给我过来”
林妙洁翻白眼,“你当我傻”
两个人,莫名其妙吵起来,不过,单纯只是言语上的“攻击”
面对突发情况,韩以忆有些云里雾里,茫然的很。
林妙洁这样也就罢了,莫齐怎么
眉心蹙了蹙,半阖眼角掠过微末无奈。旋即,漆黑的眸裹上几分散漫,声音温淡,“算了,让她留下来吧”
她对莫齐说,“你也留下来,等会儿可能还要麻烦你送她回去”
语气,越来越有当家女主人的味道,她自己没察觉,是因为潜移默化
话已至此,夏寒彻底沉默,手指修长匀称,此刻齐齐没入口袋,不忿的很。
烛光晦暗不明,以他极其优越的发际线为线,乌黑短发投下斑驳阴影,昏沉一片。
“忆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眉梢高高扬起,林妙洁调高音量,邀功似的开口,“能成功把你嫁出去,也不枉我煞费苦心,殚心竭虑替过河拆桥的某人准备这些台词道具”
韩以忆说,“再说,我就让莫齐带你走了,嗯”
林妙洁下意识瞥一眼莫齐,见他脸色依旧冷沉,还是一丝不苟的严肃,她缩了缩脖子,手指在嘴巴前比了个叉。
不说不说,祸从口出,她还是闭嘴为好
转过身,韩以忆看着他,声音温淡,“又要劳驾你了,我的未婚夫”
夏寒幽沉的瞳孔先是一暗,但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眼前猝然一亮。
刹那芳华,漆黑眼底敛上几分愉悦,眉梢略挑,似梧桐花开的西。
素来衿薄的嘴角勾了勾,夏寒转身,带着一腔浇熄的火气钻进厨房,莫齐紧随其后,帮他打下手。
乒呤乓啷,忙活的热火朝天
公寓终于迎来亮堂时刻。
客厅。
林妙洁和韩以忆两个人跪在地上,收拾狼藉,蜡烛连同花束一同收好,装进大箱子里。
半人高的箱子,又重,一个女孩子肯定拎不动,所以最后,它是被两个人抬下去
两个人穿着宽大的羽绒服,像极了冬日出来觅食的熊,走起路来都憨的要命
回去的路上,林妙洁叫住韩以忆,却没同往常一样马上开口。
韩以忆盯着她瞧,手插在口袋里,黑白干净的眸微敛,视线温沉,偏是散漫的紧。
她很有耐心的等,任由呼啸寒风吹刮,鼻子通红。
如此气氛,林妙洁更纠结了。
一向无拘无束惯了的性子蓦地拘谨起来,嘴里有话,偏偏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眼梢半阖着,韩以忆气定神闲的开口,“有话就说,嗯”
三思而后行,那可不是林妙洁的性子
林妙洁纠结了一会儿,犹豫道,“忆忆,你会不会生气”
韩以忆没懂她在问什么,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林妙洁说,“就是我留下来吃饭你会不会生气”
她脑袋低低耷着,眼巴巴凝视着对面女孩,手指绕圈打转。
心,是紧张的害怕自己被韩以忆讨厌
人不是常说,男朋友和闺蜜,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么
友情再深厚,也不能自作主张,随意干涉。
否则必有灾殃
灾殃她倒是不怕,唯独害怕失去
沉默了一会儿,韩以忆说,“妙洁,我心里,爱情和友情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成年人,不会为了哪个就抛弃那个,她韩以忆都要
手掌温暖,从口袋里拿出来,鼻尖微红,似半熟的樱桃,客人的紧。
她上前搭着林妙洁的肩膀,微微用力,虽然沉默,但眼睛里透露着不言而喻,温暖人心。
林妙洁低了低头,笑了笑,抱住她,“其实我是怕夏寒欺负你。”
她皱着眉,细软的手掌挤压韩以忆娇俏的脸蛋,捏皱后又肆意揉搓,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没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是要把你拆骨入腹了才甘心”
实在太可怕了,就如从出生开始就没吃饱过的兽,忍耐又倨傲,夏寒一步步引得人堕落,连忆忆都中招了,偏偏潜移默化的很。
韩以忆愣了愣,漆黑的眼底沉了沉,眼梢掠过急促的闪躲,偏声音平静,“好了,我是不会被欺负的”
别看林妙洁平日里作风处事大胆,但在感情方面,她还不如韩以忆有经验。
情窦初开的第一次还夭折了
“你们有打算要孩子么”
“”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林妙洁兴奋的转圈,自顾自的说,“干妈这个位置只能我来当”
一时的惆怅,现在是又恢复正常,满嘴妙言妙语
韩以忆恍然:真是白担心一场
“冷死我了”
进门脱外套,韩以忆和林妙洁靠在沙发上,说悄悄话。
空气中飘散着饭菜香,勾的人蠢蠢欲动,站起来,脚不由自主的移动。
一会儿功夫,七八样菜式,摆盘也很讲究:
没有一点家常菜的样子。
林妙洁感慨,“你们可以啊”
莫齐负责往外端盘子,正好碰见过来觅食的人,温声道,“准备差不多了,你们洗手去吧”
林妙洁“哦”了一声,视线追随着餐桌,目不转睛的走
韩以忆把毛衣袖子向上一挽,动作是不拘一格的野,露出一段又白又细的手臂,一掐就断的瘦弱。
下了厨房,欣长的背影依旧矜贵。
韩以忆只看到他手里拿着胶头滴管,正一滴滴往锅里滴,精准到令人头皮发麻。
刹那间,她是呆住了
视线一转:灶台上堆满了烧杯、量筒、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