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恍若神灵的老头突然从天而降,口中称你为神,还无比虔诚的行跪拜大礼,这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81ww┡w.
苏北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懵”字可以形容,但好在他过去十六年的经历一般人都无从理解,可以说一直都在“懵”中度过,所以仅仅错愕了一阵也就释然了。
奇怪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生多了,任谁都会变得见怪不怪。
……
将思绪从十六年前的回忆中拉回,苏北又不得不思考眼下的处境。
从那日那个自称风吾的灰袍老者将苏北从呆了十六年的巨龟背上带到风胥族的圣地悬空山,时间刚好过去七日。
这七天苏北一直呆在悬空山“侍神峰”,风吾派了不下五百名侍者,侍奉苏北的衣食起居。
当日将苏北“请回”悬空山后,风吾讲先请苏北在侍神峰歇整七日,由他们略表臣民心意,七日后再恭请主神归位“都神峰”神宫。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北虽然全程无比配合,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却事事都多留了个心眼,说不得风胥族也许是包藏祸心。
也难怪苏北小心谨慎,风胥族虽然是堕神大6有数的强族,却甚少与大6其他族群产生瓜葛,他们固守在悬空山和东海海域的势力范围内,与世无争,却处处彰显着自己的神秘与强大。该族宣称自己是神的子民,族群存在的意义就是侍奉无上又唯一的神灵。
现在苏北就成了该族口中那个无上又唯一的神灵。
今日午时就将是风吾所说的恭请苏北归位神宫的日子,届时风吾将率悬空山七百二十座主峰三千余峰主及长老,共同举办谒神大典。
天时尚早,侍神峰的五百侍从又都将苏北敬若神明,根本不敢和他说话,左右无事,苏北索性面朝侍神峰的无边云海打起拳来。
立正起势,上步托掌,右揽雀尾,白鹤亮翅,高挥马……苏北十六年来日日观潮,无师自通,自创了一套拳法,名为“打潮拳”,早已融会贯通,打起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一套拳法打起来酣畅淋漓,苏北体表星光时隐时现,体内灵力流转,一时使他似乎真的不似凡人,真如神灵一般。
打至畅快处,苏北不由大喝而出:“打潮拳第八式,苏北打潮!”,一拳向外轰出,搅动百丈云层不断向外翻涌。
“哈哈哈,笑死人了,打潮拳,哈哈哈,苏北打潮,哈哈哈哈,好烂的名字,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本座了。”
突然一阵大笑从云层里传出,言语间满是对苏北起名能力的嘲讽,丝毫不留情。
苏北先是惊了一跳,接着升起一阵无名火。
打人不打脸!我苏北起名能力是差,但你不能这么揭人短啊。
“是谁?哪个敢如此嘲笑本真神!有本事出来,藏头露尾不是君子所为!”
苏北散开灵力,覆盖身周两百丈的空间,两百丈范围内一草一木皆在他的感知之中,却什么也没有现。
“哈哈哈,本座本来就非君子,你可以叫我貂神大人。”
一只浑身鲜红如血的红貂从云层中突兀滚了下来,一只爪子捂着肚子,另一只爪子指着苏北,大笑不止。
苏北瞬间没了脾气,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成了精的红貂在嘲笑自己。
但苏北依然板起面孔,故作凶恶道:“你这毛球,吃了龙心凤凰胆,竟然敢嘲笑本神,信不信本神这就抓了你拿来打牙祭。”
“哈哈哈,还在自称本神?神?哈哈,真是笑死本座了,不行,本貂神的肚子都笑痛了。”
苏北心中微微一动,这只貂好像不仅仅是只貂精那么简单,但他依然故作凶相,诈道:“休得胡言乱语,本神不是真神又是什么?你可知我是这风胥族的上上之宾,是这风胥族亲自接引来的真神?”
“哈哈,真神?风胥族的上上之宾?可怜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你可知这风胥族到底是何种族?”
红貂人立而起,一只爪子叉腰,一只爪子指着苏北,作出嘲讽又怜悯状。
苏北心道莫非这只红貂真的知道些什么,我生为婴儿却生而知之,十六年来境遇非凡,这其中定有隐情,也许这只红貂真能为我解惑一二。于是苏北收起恶相,转而谄媚道:“在下不知,还请貂神大人为我解惑”
红貂显然没有适应苏北突然转变的态度,嫌恶得撇了撇嘴:“这风胥族生而具有半神之力,自称神子神仆,所有族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侍奉唯一真神。但其实,这些风胥族的家伙,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他们口中的真神。”
“他们存在的目的,根本不是侍奉神,而是接引神!”
“接引神?”苏北蹙眉,若有所思。
紫貂倨傲得看了苏北一眼,似乎很满意苏北听到自己所说内容后的表现,继续说道:“这个堕神界,修士无数,强者如云,称帝称圣者都可见,但唯有神灵,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你可知为何?”
“在下不知,还请貂神告知,在下洗耳恭听。”苏北认真说道。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神灵所创!风胥族就是那个神留在此界的特殊造物,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是不时之需?”苏北神色不由得郑重起来。
“哈哈,小子,你总算问到重点了!”紫貂跳上苏北身旁的一个齐人高的山石,平视苏北的眼睛,“风胥族存在的目的就是接引那个创造此界的神,而现在他们认为你就是他们要接引的唯一真神。小子,你现在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吗?”
“问题是,我并不是什么神啊!”苏北一拍脑门,大叫道。
“对!也不对!你并不是神,但风胥族却认为你是神。风胥族是那个造物神亲自留在此界的后手,自然不会出错。所以,错的自然是你。你此刻虽不是神,但谒神大典之后,你会不会变成他们口中的神,就犹未可知了。”
红貂仿佛说到了兴奋处,在山石上叉腰而行手舞足蹈,还不时丢给苏北一个白眼,说出的信息却让苏北心中震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