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静怡郡主皱眉,东方夜把自己的辰哥儿害成这样,他们现在还正怀疑和文家有没有关系,文家竟还敢主动送上门来,真是把他们东方府当成了随意进出的菜市场了:“怎的是他家?他们竟还好意思来?”
东方晴却是有些明白东方德的心思,扶了静怡郡主的手臂道:“晴儿陪母亲去看看辰哥儿吧。今日于老说,辰哥儿的病有些好转,说不定一会子就能醒呢,母亲不愿意看到文家的人,明天不见就是了,这些事情都有父亲张罗,再说了,文姨娘和夜哥儿虽然不好,但是咱们却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文家是不好的,父亲总要见见才是。”
静怡郡主随着东方晴去了东方辰的卧房。
老夫人一直守在东方辰的床前,此时看到她们二人进来,说道:“我正想让千禧去找你们,我刚才一直瞧着,刚才辰哥儿的右手手指头好像动了一下,你们说,辰哥儿是不是要醒了?”
静怡郡主和东方晴听了也很是激动,两个人一起趴在了床沿上看东方辰的手指。
东方辰的右手放在绣了岁岁平安的锦被之上,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手掌呈半握的状态,哪里像是刚刚动过的样子。
老夫人却又说道:“刚才我一直盯着辰哥儿看,明明看到他的手动了,莫不是我这老婆子老眼昏花看错了?”
东方晴和静怡郡主对视了一眼,静怡郡主道:“娘。您是累得了,总是这样守着辰哥儿也不行,让晴姐儿扶您去歇歇,我亲自在这里守着,一刻都不会离开,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派了人去告诉母亲就是。”
老夫人说道:“辰哥儿昏迷都四五日了,一直都没有醒,我哪里能够睡的好啊。”
东方晴上前扶了老夫人的手臂,道:“祖母就算是一直守在这里。对辰哥儿来说。也是无用的啊,刚何况若是辰哥儿醒过来,看到祖母这样为他操心,心里也会心疼祖母的。祖母这样。岂不是引了辰哥儿自责?”
老夫人想着。刚才静怡郡主为了劝自己回去休息,连“娘”都叫了,可见是真的心疼她的身子。自己再不回去休息,怕是还会给他们添麻烦,只得又看了东方辰一回,由东方晴扶着回了自己的卧房。
东方晴亲自给老夫人打水净面,又吩咐牡丹道:“去端上一盏淡茶,泡点子能助睡眠的茉莉花,让祖母喝上一口好歇着。”
牡丹忙着答应了去办。
东方晴又吩咐千禧道:“去将祖母平日里会用的安神香点上些来。
老夫人看着东方晴忙碌,心下感动,拉了东方晴的手,把她拉到炕沿上坐了,说道:“我身子不累,是心累,怎么都睡不好,总想起你和辰哥儿小时候,辰哥儿就住在这后边的暖房里,冬日里你坐在炕上给辰哥儿剥糖炒栗子吃,就在这个炕上,辰哥儿把腮帮子撑的鼓鼓的,一口都咽不下去,还嫌你剥的慢,要从你手里抢了栗子自己剥,其实他哪里会剥栗子,我们去看他时,他竟把那栗子连皮儿都塞到了嘴里......”
这些事情东方晴已经记不清了,笑道:“祖母的记性真好,我倒是记不清了。”
老夫人点了东方晴的额头道:“你们这些孩子啊,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老夫人说着,想起东方辰的事情,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的辰哥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清醒。”
东方晴心中明白老夫人是心中优思东方辰的病,想的太多所致,问道:“劳烦于老给您开的静心安神的药,您可吃了?”
老夫人说道:“那药苦的紧,我哪里会喜欢吃,再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好得很,哪里有什么毛病?”
东方晴听着老夫人说这话有些像小孩子,先是一愣,后来想到于老似乎说过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心性就没有那么成熟了,各种思想,行事作派都和小孩子接近。心中又是了然。
想到刚才抓着了那私带点心的小丫头时,老夫人表现出的杀伐决断,现在是个因为药苦不想吃药的老太太,真是判若两人。
老夫人看出东方晴在想事,想着是不是有关于自己的,微笑着道:“晴丫头,你放心,祖母好的很,还没有老糊涂呢,我不想吃那药,是因为我自己本来就没有病,心中想不开,吃多少药都是想不开,若是现在辰哥儿醒了,我这睡不着的毛病立刻就能药到病除了。”
东方晴说道:“祖母放宽心就是,于老既然已经说了辰哥儿会醒过来,就一定会醒过来,说不定辰哥儿现在正在做美梦呢,若是在梦中梦见祖母因为担心他而休息不好,累坏了身子,只怕会不高兴呢。晴儿服侍祖母睡下吧,一会子晴儿亲自给您捶腿。”
“你这孩子,倒真是把我这老太婆当小孩子哄了。”嘴中虽然这样说,到底是觉得东方晴说的也算是有道理,待牡丹把那茶端了,细细的喝了一盏,由东方晴服侍着躺了下来。
东方晴拿了桌上的一把玲珑秀小的美人锤给老夫人捶腿,老夫人显然也是累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睡了过去,看老夫人睡着了,让千禧把那安神香又挪的近了点,打发了牡丹和千禧在那里守着,自己这才又回了东方辰的住处。
静怡郡主正在给东方辰喂白粥,因着东方辰还在昏迷中,不但没有办法咀嚼,胃口也不好消化,们就听了于大夫的建议,每隔四个时辰喂一次参茶,每隔四个时辰喂一次白粥,交叉着喂。
东方辰的嘴角流出了一点子的粥,静怡郡主起身把粥碗放到小丫头端着的托盘上,又拿了那上面的一条较干净的手帕子,细心的帮着东方辰把嘴角上的东西擦掉。
看到东方晴进来,问道:“老夫人可去休息了?”
东方晴上面夺过了静怡郡主的手帕子,说道:“怎么能让母亲做这些事儿呢?我来。”
静怡郡主转手去给东方辰掖被角,说道:“我怎的做不得?你是辰哥儿的亲姐姐,我就不是辰哥儿的亲娘吗?”
东方晴本意是让静怡郡主不要那么辛苦,没有注意说话的方式,没想到静怡郡主竟当了真,忙着解释道:“母亲,晴儿不是这个意思。”
静怡郡主又拿了一条手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说道:“晴儿,我也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我自己的情绪不太对。”
说着,拉了东方晴的手,两个人对面坐着:“我就是有些忍不住了,当年就算是遇见了那件事,我都不曾心里发焦过,没什么情绪的就回了王府里住着。现在我对你和辰哥儿都视为己出,早就把你和辰哥儿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女,看到辰哥儿被人所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这心里就像是猫抓了似的,我是担心辰哥儿。”
东方晴知道静怡郡主说的是她和离的那件事,她只想象着静怡郡主对她和东方辰都是极好,但是没想到好到那个地步。
“母亲。”东方晴劝道:“辰哥儿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辰哥儿一定会好过来的。”
看到老夫人和静怡郡主的反常,东方晴本来对幕后指使之人恨上十分,现在竟是要恨上二十分。一时又非常着急,恨不得东方辰现在立刻、马上醒过来,这样才能解了大家的疑虑。
有婆子来问事儿,静怡郡主去了漪澜园处理事情,东方晴让人端了锦凳坐在了东方辰的床边,自己上前拉了东方辰的手,自言自语道:“辰哥儿,你刚才可听到我和母亲说的话了吗?你可知道祖母还记得咱们两人小时候的事情,说咱们两个躲在祖母的炕上吃糖炒栗子,你连皮带果肉,吞了好几个。祖母和母亲这两日忙着,都有些不太一样了,你一定要早早的醒过来。还有一次,你闹着要要放纸鸢,又嫌从外边买的纸鸢太小太普通,非要一个上面画了山水的,说要把那大好的河山放到天上去......”
东方德从门外进来,正看到这一幕,问东方晴道:“你在和辰哥儿说什么?”
东方晴忙着站了起来,弯腰行礼:“父亲。”又看了一眼东方辰,说道:“没说什么,不过是讲些小时候有趣的事情,问辰哥儿还记得吗。”
东方德点头:“说一些也好,于老曾说,辰哥儿这时候其实是能够感受得到大家的动静的,刚才我去问了于老,于老说要想加快辰哥儿醒来,这个方法也可以,多给辰哥儿讲些小时候的事情。”
东方晴听了,笑着道:“那我以后每日里都过来陪辰哥儿说话。”
东方德点了点头,望着东方晴的小脸,说道:“嗯,好。”
望着东方晴的脸,东方德继续问道:“我没有立刻就处置了文姨娘和东方夜,你会不会恨我?”
东方晴一愣,没想到东方德说的竟是这个,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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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