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9章(1 / 1)

记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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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白终于开口,“大寒,我觉得刚才的这番推断甚是合理。的确,经过这样的说明,陆讼师记载里的矛盾就消除去。”

“谢。”被这样夸奖,我觉得相当兴然。

张老陪堂闭着眼睛思索,旋也表示赞同,“我也认为此番说明无错。”

李元丰旁似说:“大寒,有无补充的?”

“没有。就这样了。坊里的各桩命案,密室害人等,皆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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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别过脸,带着问讯口气:“张陪堂,对于那间放置雷生尸首,呈密室状态的柴房,有何看法呢?”

张老陪堂无来由地扶着尖下颚,“那个啊………是狼王坊里全数命案中,至令人震诧的。”

“为什么?”

“大家应也是一样的感觉。能进出房间的两扇门,也皆分毫不差地从里面上锁。当然,其他人破门时,房内也已看不到犯人的踪影,简直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是啊。”

“不过,雷生尸首的位置实在诡奇。陆讼师记簿里的记述很清楚,那具遮面尸首就倒在房间中央的木桌下。门被撞开时,陆讼师所看到的景象,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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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合意地点头,旋瞧着大家,“就是这么一回事。”

“本以为凶手或是用到镜子之类的物什,但后来发现,这里根本不可能使用这手法。”

“一点也不错。雷生的尸首在桌子的下方,而肩膀、脚则伸出桌外,犯人不可能将镜子放在桌子的两只桌脚中间,好使自己躲在镜子后。当然,屋里也无其他可使人躲藏的地方。”

“是的,的确如此。在雷生的命案中,那种手法一开始就得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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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针对此番密室状况,得想出另一迥然不同的手法才是。但这有可能吗?”

“大抵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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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却连那桩密室命案的线索皆没有。

曾是怯望着大家,“那、那么,这桩事件真是由可穿过厚石墙,令人害怕的怪兽所犯下的吗?”

“没那种事,曾先生。”张老陪堂沉稳地摇头,“只是陈述出事实。那个柴房的锁只是单纯的门闩,并非复杂的锁。只须利用细线、铁丝、钓鱼线或是门上的某个钉子,就可从门外将门闩扣上。”

“咦?真有可能吗?”

“是的。不过,这些也只是论述。问题是,犯人为何将那间柴房变成密室?”

“………犯人这般大费周章,特意将两扇门皆锁上?就算犯人真用这种法子,其动机仍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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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想使人觉得受到威胁或害怕,作成怪物出没的假象?”

“光是看到遮面尸首,就已够令人震诧了。”

“那就真想不出理由来了。”曾是大势地耸肩,表示完全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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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一直默喝着茶水,直到现在才提出疑问,“大寒,假定‘四合坊’是事实,那么………陆讼师从女娲洞回来时,在地窖发现的不明尸首?那到底是谁人呢?”

“就像记簿里所推断的,应是金科税部的丁米。是了,在那之前,被山野凶兽袭击而奄奄一息的关元,也和丁米一起被关在狼王坊里,他们大概是伺机逃出来的罢。”

“受邀到狼王坊的客人,为什么会被关在坊里呢?”

“当然是为了除掉他们,使他们逃不出嘛………”

“整座坊被密闭后,就连凶手也无法离开那里了,不是么?”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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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陪堂。”宋大白掺和一句,“此般说来,被卷入此事里的六人,又各是何如前往另一座狼王坊的呢?”

“这是个好问题,大白。那便是这个推断的关键所在。事实上,六人全被骗了。也就是说,六人确实前往了狼王坊,但却皆又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被带往同地内建的另一坊里。当然,被骗的六人皆是在浑然的状况下被引走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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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白从喉咙发出声音,“若真是这样,那么………那里确实有着一条贯连两座坊,而遇害人们却未曾发现的地道,犯人适时地穿梭于两边,犯下诸桩命案?”

“一点不错。犯人就是躲在那条隐密的地道,往来两座坊,不断害人。也是如此,遇害人们在坊里才找不到犯人的踪迹。”

“真是令人诧讶,张陪堂。原是这般,这样………狼王坊里的怪密就合理了。”宋大白兴然地说。

张老陪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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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耶!”除去张老陪堂的新推断之外,就无其他能令人信服的论断了。

李元丰微抬起下巴,将自己的手慢张开。“张陪堂,这真是高见。不过,在确立这个论证前,我们仍得寻出遇害人之间的共点、凶手的动机。在目前的查探结果中,皆看不到任何实质证据或线索。”

“是不错。但想查出来不容易。”

“呐………看来这个想法大概不对罢?”张老陪堂带着放弃的表情,环视着大家。

我伸手拿起剩下的茶水,旋重新思考起来。

在目前已知的讯息当中,各遇害人之间,皆找不到一致处。

想揭开事件的真相,是否得仔细地重新探查各人的过去呢?

事件之谜仍不可测,随着疑惑同来的恐惧,不知何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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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觉寒,外头下起阴雨,啪嗒响来。

我们各人皆在思考,尝试从几番论述中观出真相。

宋大白不时四近望。

张老陪堂则扶着尖瘦的下巴。

罗风仿若在梦醒之间,闭着眼睛,表情阴郁,愣坐在椅子里。

李元丰离座,走到窗边,推开,眺望着外夜雨景。

曾是替烛台添完油,回到座位上时,下人恰好端来新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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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下一口热腾的茶水,对回座的李元丰提说:“是了。刚才全是我们讲话。但好像………”

“很对不住,现在真不到能说给人听的程度。疑惑良多,越是接近真相,越得谨慎些。”

“可是,总有一些能说出来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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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大势的点头:“知了………在推断狼王坊事件时,有几项非常重要的疑点。”

“虽然有些之前已提过,但仍得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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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邀前往狼王坊的客人,被困在古坊中的理由为何?是便于加害他们吗?

六位客人在遭困前,曾通过“虎窟”出坊一次。这些行动是作何用途吗?或只是偶然?

此中是否隐含犯人的欺瞒?

若狼王坊有一、二两座。在地底深处,是否有互相贯连两狼坊的密道?

终,狼王坊三楼空作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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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陆讼师的记簿,这几个疑点相当值得探究。且这些问题定与此案真相关连。若能替各疑问寻得合理之答,狼王坊的谜应就能大白天下。”

我一面整理自己的想法,一面说:“其实,一开始的疑点是再明显不过了。将他们全部关在同一个地方,是以便凶手犯案。”

“一般………大抵皆这么想罢。”李元丰率直地加以附和。

宋大白将身子前倾,“元丰,我对地道有些疑问,这事为什么重要?这帮人只是觉得地道很罕走,才以野炊为由,经过那里的,不是么?”

“从表面上看来,是这个。”关于这点,李元丰也迂回地同意。

张老陪堂将双手置于桌上,十指交错,默静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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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白调整好坐姿,四近扫瞧一番,“我已依照要求,将陆讼师的记簿给丁叔过目了。我想再过不久,他若是瞧出什么,应也会主动和我们联络罢!”

“他看到那本记簿,眼睛可能得瞪得圆大罢!”李元丰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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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白“另外,终问是什么意思呢?”

李元丰侧过头,“狼王坊命案中,顶楼实在是莫测非常。”

“在陆讼师的记簿中,全无字述,我们也无法得知里面的状况。”

“是。”

“原是这般。”宋大白重点头,“的确,将疑点厘清的好。若是能从中掌握到破局的契机,那亦值得庆幸。回到刚才的话头,元丰,你真的无法对此事的真相开启论述吗?或是基于什么,才不能告诉我们?”

听到这番话,张老陪堂也大势表示不满,“是啊。怎可能什么皆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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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扫瞧房内,“这是事实,推断不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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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序望着我们,旋提出一个问题,

“若除去坊里的人和外来者王伯,那么在狼王坊中遇害的人们,则全是十里城合安人,这便是联系着各遇害人之间的遗忘一环,也是遇害人们的唯一共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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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我和张老陪堂前往合安票号。

此行的目的就是再次探查发生在‘贵客部’内的事及疑点。

午后,我们决定步行前往合安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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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曾是向我们说,“我已向‘贵客部’的主部示过招呼。大人可自行进出合安票号,也可探听‘贵客部’的消息。”

“我们大约几时造访?”李元丰问。

“主部说若是午后,随时可以过去。”

“这样啊………反正合安票号又不会逃走。是这,观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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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安票号周遭,恰如陆讼师另一记簿中所述的。

举目雨土之味儿。

外,或是地处不同,和闹嚷的十里城大街相较之下,这里的百姓不论是个秉或是过活态度,皆显得相当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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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脉。”李元丰站在树边,指着在遥远彼端———连绵不绝的青绿群山。

阴云似乎使远方的景色有种白朦的感觉。

“………狼王坊就在那片山脉的某处啊。”站在李元丰旁边的张老陪堂,将手遮在眉上眺望着。

“是啊。”注视着,答话的声音已尽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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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凝望着这山景好一阵子。

失踪的人们———应是他们的尸首———说不定就在那片山脉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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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去喝茶。

地点就是已故的陆可,和王伯会面的客来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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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前往合安票号,抵达时已是酉时初。

合安票号所在的这栋深灰色老店,是百年前幸存下来的古旧遗迹。

外观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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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店里伙计表示,想见现任合安主部———杜兰。

不多时。

一位胖得宛如雪人般的中年出现。

那人是这里的掌柜。他带领我们到旁侧的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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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其引路下进入房间。

而杜兰坐在一间敞房的大书桌后,他一看到我们便放下手本,从书桌后方走出来欢迎我们。

杜兰年约五十岁,白发、消痩,看起来为人合气。

自从自全判因逃税而自尽身亡后,他便接任这间‘贵客部’的主部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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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介绍罢。

互相稍示之后。

我们便走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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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笑应。或许他喜欢喝酒,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不,不。如今的合安票号已是惨淡的紧。不瞒大人说,由于今年发生一连串灾祸,我们的威信也随之崩溃。本来这里是十里城中大户阔门存储金银的所在,但现在已不可同日而语了。从杨平的遇害、六位贵客的离奇失踪,到前主部的自尽,使我们的生意少去了一大半,就连我们长年的月底分红,皆快被迫停止了呢!”

“真是可惜。”曾是带着沉痛的表情,“就像我先前向您说的。针对那些事。李大人有些疑点想做进一步查探,你务必协助我们。”

杜兰将目光移到李元丰身上,“大人,我前次也说过,对被派往狼王坊的‘贵客部’一事,我全然不知。那是自全判擅作主,并于机密的状态下进行。”

“这一点我明白。不过,我们此番前来,既非站在官邸的立场,也不是想问罪。我们只要能够获得一点线索,就足了。”

“是啊,其实我也一样。若这诸事就这样了之,我们合安票号就无法再复前威了。若是有什么直接线索,能使我们看清那些事件的真相就好了。”

杜兰“那么,大人,我得做些什么呢?”

曾是瞧向李元丰。

“杜老先生,您什么皆不用做。只是,能否传令下去,使我们在合安票号内自由出入,直至明日傍晚为止?”

“喔,小事一桩。我跟几位掌柜说一声。若是另有什么其他需求,莫客气,直接告诉伙计,使他们通传一声就是了。”杜兰神情怡悦的允诺。

旋我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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